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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瑶是女红刺绣方面的行家,这方面的知识无人可及。特别是各种绣品,她都是非常有研究的,只不过是闺中女儿,家里也不缺这个钱,所以她的绣品都只给姐妹亲眷,不会流传出去的。
王统忙应着。
夏樾道:“再去顺天府问一问,最近是否有什么和婚嫁有关的报案。”
“是。”
“还有。”夏樾最后叮嘱要走的王统:“不知道星瑶是不是跟彩唐在一起,你叫她的时候注意点,别吵着别人休息。”
王统酸溜溜的走了。
别人是谁呀,呵。
万幸沈星瑶和叶彩唐虽然都在,但是都没有休息。
她们都很有精神,将路上采购的,和从江州带回来的各种东西给摆了一院子,正在研究和分配。
这一路可买了不少东西,满满当当的放了一个房间加一个院子。
王统之前也是一件件看着装车的,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一旦拿出来摊开,那感觉瞬间就来了。
“这不是探亲,这是进货啊。”王统感慨着,在箱子和箱子的缝隙中,进了门。
“表小姐。”王统将事情对沈星瑶说了,展开嫁衣。
去顺天府的人很快回来了,带回来了案情消息,又喊醒了刚刚入睡的夏樾。
“大人,最近确实有一起关于新嫁娘的失踪的报案。”
刘沙将所有相关的卷宗都拿了回来。
“报案的人是京城外的陆水村村民袁明达,前天来报案,说是自己的女儿袁紫萍,在新婚的第二天,失踪了。同时来报案的还有他的女婿一家,也就是男方一家。”
“嗯,两家一起来的?”
“对。”刘沙道:“而且两家吵得不可开交,在街上就差点打了起来。女方说是男方把女儿害了,要男方交人偿命。但是男方说女方肯定是跑了,说女方家骗婚要退彩礼。”
夏樾本来有点困,被说的都不困了。
六扇门什么时候开始,连这种夫妻两家吵架打架的案子都要管了,管的过来吗?要是什么案子都管,以后他们睡觉吃饭都没有时间了。
夏樾不满道:“顺天府没处理?”
“处理了。”刘沙道:“当时就派人去看了,但是新娘子还是没有消息,两家依然在吵,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各安抚几句。”
夏樾叹气。
刘沙道:“据回来的衙役说,当地有一种说法,失踪的新娘,是被狐仙劫走了。”
“嗯?”夏樾道:“什么意思?”
刘沙道:“当地有供奉狐仙的习惯,新人成婚之前,都要去狐仙庙里祭拜。若是祭拜中对狐仙有什么不敬,惹他不高兴了,就会在夫妻身上使下不好的法术,这对夫妻婚后生活就会不顺,轻则拌嘴闹矛盾,重则有性命之忧。”
夏樾严肃起来:“竟有此事。”
京城里还好些,向来严禁这些乱力乱神,扰乱人心的事情。
但是外面就不好说了,老百姓每当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不知道何处寻求解决,就会将希望寄托于老天爷。
或者老百姓每每看见奇怪的事情,无法解释,就会将理由推给老天爷。
所以基本上每一个城,每一个镇,每一个村,都有各种各样的传说,包括但不限于天上地下的各种神仙妖怪,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河里游的各种动物,狐仙也是常见品种之一了,不奇怪。
官府一般不管民间传说,但不能为祸乡里,更不能有恶人借此,坑蒙拐卖,为祸乡里。
“是。”刘沙道:“因此府尹将卷宗转来六扇门,问一下大人的意思。”
夏樾的意思是,我确实有点困。但此事既然牵扯妖魔鬼怪,理应六扇门接手。
于是夏樾只能道:“转过来吧。”
不仅仅是狐仙的传说,还有放在六扇门门口的带血的嫁衣,让这事情添了一层迷雾。
沈星瑶已经将嫁衣恨不得拆开了,没有什么发现。
沈星瑶道:“这衣服做的很精致,手工精巧细致,用的料子也很好。是非常讲究的人家才会用的。这么一件衣服,就算是非常手巧的绣娘,也要绣上一年,价格不菲。”
除了有点旧,染了血,这衣服真的很华美。
沈星瑶道:“衣服的用料也很讲究,金银丝线都是上等的,这么一件衣服,用料家加用工,没有上千两下不来。”
一个人一年的人工,这就不少钱。当然有一些闺中小姐女红好,会提前很多时候给自己绣一件喜服,但这也是在经济基础上的,要是饭都吃不上,自己的绣品就要拿来出售换钱补贴家用。
更别提用什么好的材料。
听沈星瑶说完,众人都有些奇怪。
这喜服莫非和新娘失踪的事情没有关系,因为陆水村只是个普通的村子罢了,村里的有钱人,也只是相对富裕,一年到头能吃饱饭穿暖衣,吃上几顿肉罢了。不可能奢华到给新娘准备一件价值千两的喜服。
叶彩唐道:“衣服的事情我不懂,但是这块血迹,我仔细的看了,这不是新鲜的血迹。”
术业有专攻,叶彩唐对衣服的概念是打补丁,不打补丁,贵,不贵,透气,不透气,薄,厚。
可是对血的研究,就要深很多了。
“是人血,但不是新鲜的人血,以我的经验,血迹在布料上呈现出这种颜色,至少也要四五年的时间。”叶彩唐补充道:“当然,我说的是正常的环境,就是正常的温度和湿度。如果在特定的环境里,或者泡过水或者做过其他的处理,这个时间就会很不准确。”
没有仪器,一切靠经验,准和不准,多少有一点靠运气。
夏樾道:“嫁衣先放在一旁,大家休息一下,我们去一趟陆水村。”
沈星瑶不是六扇门的人,自然不用跟着东奔西跑,于是收拾的活儿就交给她了。
正在说话,有人晃悠晃悠的过来。
叶彩唐眼前一亮:“呦,谢哥,好久不见。”
“不至于吧,也没多久吧。”谢止笑眯眯的,之前分别时的阴郁一扫而空。
众人都打量了一下谢止。
谢止这次出行,真是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意外,他们离开的时候,还躺在客栈的床上,手臂裹成了一个棒槌,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眉心拧的像是能夹死苍蝇。
如今看来,恢复的不错,脸上细腻红润有光泽不说,还胖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