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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机前,年铮又发出去一封邮件。
十几分钟后。
飞机起飞。
凌晨的北城。
年驰的灵堂前,守着薄谦沉和凌博,冷枭三人。
手机响。
薄谦沉起身,去外面接听。
“大少爷,年铮刚刚飞去f洲了。”
院子里,薄谦沉裹着淡淡月华的修长的身影孤傲淡漠,眉宇冷隽,嗓音清冽,“把消息告诉薄五薄六。”
“是。”
薄四微顿了一下,又说,“大少爷,年铮今晚还攻击了我们的系统。”
“结果?”
“他好像只是警告,没有太强的目的性,没有造成损失。”
接完电话,薄谦沉回到客厅,桑九和乌鸦便喊他吃宵夜。
“你们先吃。”
薄谦沉进去灵堂,对坐在地上的凌博和冷枭道,“桑九和乌雅做好了宵夜,你们出去吃吧,我守着就行了。”
冷枭确实饿了,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凌博,“表哥,你不吃吗?”
凌博摇头,“我不吃……你去吃吧。”
后面半句话,是对薄谦沉说的。
凌博本来挺看不惯薄谦沉的。
景年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对景年却一直冷漠无情,可今晚他用药弄睡了景年,自己替她守灵。
凌博对他的印象就稍稍改观了一丁点。
“我也不吃。”
薄谦沉说着,又坐到刚才的位置,对冷枭吩咐,“让她们两个人去睡觉,这里不用她们守。”
按理说,景年是年驰唯一的外孙女,唯一的亲人,理该守灵的。
可薄谦沉没忘记上次顾梓楠说的,景年的身体状况,若真让她通宵三晚,以着她如今的状况,白天肯定也不会合眼。
三天下来,她肯定受不住。
他便顾不得那么多的让季言松拿来药,把她弄睡。
他替她守。
景年这一觉睡到了年驰出殡这天凌晨四点多,才醒来。
睁开眼睛,有片刻的茫然。
很快地悲痛拉回了她的意识,景年腾地起身,开灯,下床。
记忆回到睡前。
她喝了薄谦沉端的牛奶,混蛋!
换了衣服,她刚打开门,就看见薄谦沉站在门外。
“醒了?”
男人的声音透着隐隐的低哑,清隽的眉宇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倦意。
景年心头的怒火就那样被浇灭了大半,她拧着眉定定地盯着他。
生硬地问,“我睡了多久?”
薄谦沉把她的恼怒看在眼里,面上神色温和,不紧不慢地说,“我准备在天亮后叫醒你的。”
景年抿着唇的力度加重,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到自己没有见外公一面就算了,连守灵都没有守,她心头又涌上一股悲痛,抬步就要从他身旁出去。
手,被男人宽厚的大掌握住。
景年因他的力道而顿住脚步。
她回头,眸含泪,神色倔强。
薄谦沉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手中微一用力将她拉进怀里拥住。
心疼的话语落在她耳边,“当年你在年阿姨出殡之日晕倒,后来你怪自己没有多坚持一天。你现在的身体不比当年强,我怕你到
时再后悔。”
“……”
景年被他拥在怀里的身子僵滞着。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虽然你没亲自守,但我和冷枭,凌博三人替你守了,他们一个是你的朋友,一个是年铮的兄弟。”
他说到这里,忽然不再往下说。
景年等了几秒,抬起小脸。
正好对上他注视着她的眼神。
她挣扎地想抽出手。
薄谦沉轻轻地叹口气,“你喜欢了我这么多年,我代你给年老守灵,也是应该做的。”
“你说完了吗?”
景年问得冷淡。
她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思,即便是对眼前这个男人。
薄谦沉点头,“你睡着的这两天,虽然有输营养液,但到底是没有吃饭,我知道你现在很想去看年老……下楼先吃饭,再去。”
“外公……”
景年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哽咽。
薄谦沉知道她想问什么,接过话,“火化的时候,乌雅和桑九也去了。”
景年偏过头,仰脸想逼回泪水。
还是没有成功。
她偏开的小脸被他的大手扳回,男人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替她擦泪。
“苏意雪昨天来了,昨晚她坚持要给年老守灵,你没醒我就没答应,结果她在外面跪到了现在。”
薄谦沉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你要是不想看见她,我现在就让薄言处理。”
“算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
景年冷笑了声。
连年铮都视她们为仇人,苏意雪背叛,又有什么可理会的。
从她打开门看见薄谦沉到现在,他对她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提年铮。
足以说明,他通知了年铮,那个混蛋也是不信,不愿意回来送外公最后一程。
薄谦沉握着她手的力度紧了紧,“年铮回了d国,三年多的时间,他肯定发生了许多事,我们慢慢来。”
……
别墅外。
就在苏意雪跪得双.腿疼痛,两眼昏花,支持不住地跌倒在地时。
大门打开,薄言出现在她面前。
她立即强撑着又直起身子。
薄言面无表情地传话,“景小姐醒了,让你进去。”
“好。”
苏意雪咬了咬唇,抹了把眼泪,又对薄言说了声谢谢,才爬起来,跟着他进去别墅。
餐桌前,桑九和乌雅一左一右的围着景年,“你要多吃点,这是我亲手做的。”
桑九点头说,“年年,乌雅的厨艺真的不错,你就算不想吃,也强迫自己吃一些。”
景年食不知味,机械地一口一口往嘴里喂。
客厅里传来脚步声,接着桑九压低了声音告诉她,“年年,苏意雪来了。”
自从得知苏意雪对景年做的事,桑九就不再叫她苏医生了。
而乌雅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叛徒,转头看了眼苏意雪,就不屑地冷哼一声。
“谁让她进来的,我去赶她出去。”
景年抬也没头地阻止乌雅,“是我让她进来的。”
咽下嘴里的食物,景年才抬头,看向一脸悲伤地站在眼前的苏意雪。
苏意雪对上她的视线,立即哽咽地喊了声,“年年”,眼泪就又掉了下来,“你也别太难过,年爷爷他老人家住院那么久,被病痛
折磨了那么久,现在走了,他也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