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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慕按照要求把那封敲诈信送到刑警队,交给赵刚。赵刚没说什么,也没有再问他问题,何慕再一次自由自在地走出刑警队。这次与上次的心情大不相同,可以说已经非常轻松,就像平时去一个地方办事一样。
接下来的两天仍然平安无事,似乎警察也没有去找那些借钱给何慕的人,因为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大惊小怪地问何幕出了什么事。本来就该如此吗,事实胜于雄辩,没有杀人就是没事,这世道尽管也会有一些冤假错案出现,但大部分案子还是铁证如山经得起考验的。何慕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请赵刚和小群喝一顿?所谓不打不相识吗。在刑警大队有些朋友总是好事,他何慕现在还没做到黑道白道都好使的程度,不过他得朝那个方向努力呀。况且还有那10万块钱呢,何幕想问问赵刚那10万元的下落。既然那女人被杀死在宾馆,说不定就是因为那10万元钱,一个贪财的女人为财害命,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一旦警察抓到真正的凶手,追回钱财以后总该给他一个交代吧。
“大凶”之日以后,窦子萍的生活同样平安无事。本来她还打算在萌萌家再赖两天,可是爸爸告诉她王子的姥姥心脏病犯了,王子和他妈妈回姥姥家照顾几天。
利用小坏蛋不在家的时机,窦子萍进入王子房间,很小心地进行了一番侦查,希望能找到与恐怖娃娃相关的线索。结果什么也没发现。这个孩子除了电脑游戏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房间里除了教材、辅导书和仅有的几本外层空间探索杂志外,没什么东西。窦子萍也在网上搜过,看看哪里能买到那种恐怖娃娃,可是没搜到。那个娃娃看上去完全是手工做的,尽管很粗糙,也不是王子这种男孩子能做出来的,他恐怕连针都不会用呢。难道是他妈妈帮他做的?难道他妈妈是他的同谋?
不会吧!一个14岁的孩子做出类似的事还可以理解,可是一个成年女性带着自己儿子一起做这种事就太变态了。况且窦子萍和他们搅在一起已经10年,即使后妈想使坏也该早点使吧,为何要等到现在呢?
这段时间以来,窦子萍与他们娘俩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刚上班的时候她曾经提出过每个月给王怡涵交伙食费,可是王怡涵拒绝了,所以窦子萍现在很少在家里吃饭。她也曾买水果、小零食回来给大家吃,不过却发现几乎没人吃,爸爸是不喜欢吃,王怡涵肯定不碰,王子有时候也不管是谁买的,想吃就会吃一点,到最后还是窦子萍自己打扫。
这样的日子肯定不是很爽,就算窦子萍为了爸爸能凑合着过,王怡涵可能也老大不愿意。不想让窦子萍住家里就明说好了,何必做这种装神弄鬼的事。尽管还不能确定就是王子或者王怡涵在整自己,窦子萍已经盘算着搬出这个家。即使惦记爸爸也不可能一辈子在爸爸身边,就当自己嫁人了,必须得离开爸爸好了。可是要真的嫁人得等到什么时候,又会嫁给谁呢?
这几天何幕尽量减少应酬,下班之后会在办公室多逗留一会儿,一是表现出新领导的敬业,二是避开下班高峰,三是减少和王丽共处的时间。在这件事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何幕还是不愿意面对王丽。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王丽这几天脾气也很古怪,脸色本来就苍白,现在眼眶又发青,黑眼圈特别明显,一定是失眠又严重了。何幕关心她,让她去看看,她反倒会不耐烦地说:“看什么,死不了。”何幕寻思着也许是王丽在挑理,他是应该和老婆亲热亲热了,可是亲热是有条件的,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具备条件,如果贸然闯进王丽房间,再没有战斗实力,铩羽而归,恐怕王丽会更不高兴。白天经过路边药房的时候,伟哥的超大广告多次闯入视线,他也动过心眼,要不下去买点?可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啊,他觉得自己即使用上伟哥也不见得顶用。“我不是职业选手,不可能说来就来。”何幕告诉自己再坚持几天,等一切都落地了,他会集中精力对付老婆,一定让她满意。
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车子很快开到家附近的夜间停车场。何慕并没有在意周边情况,找了个位置停好车。这时电话响了,何幕先拿起电话一边看着上面的号码,一边推开车门,就在他要接通电话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他整个身子刚刚离开驾驶室,还没来得急关车门的时候,有一股很大的力量朝他袭来,他的两只胳膊瞬间就被控制住了,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抢劫!光天化日竟敢抢劫!何慕刚要大喊,看到赵刚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回事?”何慕是真不明白,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吗?这是干什么呀!
“跟我们走吧,到地方告诉你。”
这时何慕看到远处停车场管理员已经注意到他们了,还有几个行人也在朝这边看。不能让人看到我被警察抓了。何慕马上放松紧绷的身体,不再挣扎。
“好,我跟你们走。”
已经有人把另一辆车开到他们身边,何慕被推进车里,坐在两个警察中间。
一路上何慕脑子飞快地转着:出了什么问题?人不是我杀的,他们为什么还要抓我?难道是他们实在找不到罪犯想拿我顶罪?他们也太放肆了吧,竟然敢用一个我这么有能力的人随便顶罪?我是不会屈服的!何慕听说过有些人被抓进去,没等人家问就把什么都坦白了,整个一甫志高不说,还把本来芝麻大的事弄成杀身之祸。何慕告诫自己:还是先不吱声,听听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次和上次两次严重不同,何慕直接被带进审讯室,坐到提审席。赵刚、小群和另一名警察坐在他对面。
“知道为什么抓你吧?”
“不知道。”何慕尽最大努力保持着镇静。
“你在火凤凰宾馆106房间见到的女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
因为已经说过几遍了,何慕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又说了一遍。
“你确定你见的是这个人吗?”
“当然。”
“说谎!”
小群走到何慕身边,把几张照片放在他眼前。显然这是一个死去的女人的照片。
“认识她吗?”
“不认识。”
“你去106见的人是不是她?”
“不是。”
“不要再给我们讲故事了。这就是在106房间被杀的女人,在她身上发现了几根头发,经过鉴定,就是你的头发。还坚持说没见过她吗?”
何慕真的傻眼了。怎么会有头发?他的头发?他们当时说话离着很远。难道是装钱的纸袋子上有自己的头发?不会吧。最关键的是,照片中这个女人,他根本就没见过!说她身上有自己的头发,简直就是陷害!
“太可笑了。做梦也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从现在开始我什么也不会对你们说了,我要找律师。”此刻何慕反倒十分清醒和冷静。
王丽得知何幕出事的时候,正坐在电视机前看韩剧。她放下电话,坐在沙发上,眼睛不由得又看向电视屏幕,那上面男主角正在把女主角抱起来,送上一个甜蜜的吻——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问题是现实生活中到底有没有幸福的家庭?这是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