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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定和项羽又来到了沛县,远远的便瞧见了刘邦一如既往的设卡乱收费,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刘邦的衣冠比以前干净整洁了,腰间的锈剑也变成了一柄长四尺,宽三指,隐隐有寒光溢出的宝剑。
项羽似乎也发现了刘邦的不同:“咦,这个小人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裴定笑道:“既然羽哥好奇,那我们就去打个招呼吧。”
两人相视一笑,大步向着刘邦走去。
没想到两人还未走到刘邦面前,刘邦便已经发现他们俩了:“嘿,两位兄弟,数日不见,你们可好啊!”
项羽面无表情,而裴定则是笑眯眯的挥了挥手。
待裴定项羽二人走到刘邦面前,刘邦便得意洋洋的扭了扭身子:“怎么样,二位兄弟,我这身打扮不错吧,比前几日见到的我要好看多了吧。”
裴定笑眯眯的看着刘邦:“刘大哥莫非是成亲了?”
刘邦夸张的大笑起来,手重重的拍在了裴定的肩上:“哈哈哈,小兄弟真是明白人一眼就看出来我成亲了,你们不知道啊,我那媳妇漂亮得很,而且家里特有钱,你们看我腰上这把宝剑,便是岳父大人送的,听说叫什么赤宵,嘿,是不是很漂亮。”
裴定笑了笑,不置可否,心中却是暗自惊叹:想不到赤宵已经到了刘邦手中,看样子大势已定,不过,若是现在杀了刘邦,应该就没那么多麻烦了吧。
这时裴定忽然感到身边有一阵若有若无的气息锁定着自己。转过头去一看,赫然是项羽,裴定心中一惊,收回了想法。
刘邦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裴定和项羽的暗中交锋,大笑着拍了拍两人:“两位兄弟,走,去我家看看,前些日子承你们的情,拿了那么多钱给我,今日我们喝个痛快。”
说罢便朝城内走去,示意两人跟上。
裴定和项羽在刘邦身后不远处慢慢行走着,项羽低声问道:“阿定,刚才你对着这个小人动了杀意,是何故?”
裴定笑了笑,低声答道:“羽哥,此人颇是不凡,不如今日除了他,免得将来后患无穷。”
项羽嗤笑一声:“阿定,你太谨慎了,此人不过是一市井小人,即使给他莫大的机遇,也成不了气候。就算真如你所说,他颇为不凡,那又如何。人生在世,没有三两个对手,岂不无趣得紧。”说罢项羽的脸上浮现出意思傲然的神色。
裴定暗自叹了口气:羽哥始终是那个生为人杰,死做鬼雄的楚霸王,这种伎俩,想来他是不喜欢的,以后还是小心点行事吧。
这时刘邦大声笑道:“二位兄弟,到了,你们看,这便是我岳父家中,嘿,是不是很华丽,想不到我刘邦也能住进这种大宅,看我老爹还敢不敢拿我和我兄长比,他在外蝇营狗苟,也不过能买下一个小院,想我刘邦娶个有钱妻子,便能够住进大宅,哈哈哈,所以说,你再聪明,不如长得好看,看我,岳父就是因为我长得俊朗,才把女儿嫁给我。”
项羽一脸的不屑,裴定也有点犯晕:你这破模样,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好看,但是离帅哥也差太远了吧,顶多就是个中上之姿。照你这么说,要是你那岳父吕公看到了小高和高大叔,岂不是要把吕雉嫁给他们父子俩?
想到这里,裴定就忍不住暗自轻笑了起来。
这时裴定忽然感觉到肩膀上放了一只手,裴定转过头去一看,刘邦正一脸痞笑的看着他:“嘿,小兄弟,你也认同我的话,是吧。想我刘邦,生得俊朗大方,翩翩有礼,将来当个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轻轻松松的小事,到时候我……”
裴定直接过滤掉了刘邦的无耻言论,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建筑,虽然是个不错的院落,但是也算不上很好,比起殷通的郡守府也差了一大截。
这时刘邦勾搭着裴定和项羽的肩膀,一起走进了这个院子里。
刘邦高声喊道:“岳父,备点酒菜,我和这两个兄弟喝两杯,你让下人把酒菜送到后院去就是了。”
大堂内走出一个清癯干瘦的老者,笑着朝刘邦点了点头,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裴定和项羽,笑着点了点头。在看到项羽的一瞬间,老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瞬间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还是被裴定捕捉在了眼中。裴定心中暗暗赞叹:史书说吕公有大才,会望气观人之术,看样子所言不虚。他将吕雉嫁给刘邦,自然是因为刘邦有天子之像,可惜因为我的出现,历史多半会改变,羽哥脸上估计也带了九五至尊的相貌,这老头儿多半是想把我和羽哥杀掉,以绝后患吧。
裴定和项羽随着刘邦往后院走去,裴定不动声色的拉着项羽慢下了脚步,和刘邦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项羽一辆茫然的看着裴定,裴定低声说道:“刚才刘邦的岳父对我们动了杀机,你我千万小心。”
项羽眉头一皱,就要发作,裴定赶紧拉住了他:“你我静观其变,不要太过明显,看他有什么手段。”
项羽点了点头。
裴定奇道:“羽哥,你好歹也表示一下下吧,怎么我说什么你都没反应啊。”
项羽淡淡说道:“我信得过你,不必管其他的。”
裴定顿时无语,一股暖意在心中洋溢开来。
这时刘邦坐在院子里的一张石桌前,朝着两人招手道:“二位兄弟,来,这边坐。”
刘邦在招手的时候,酒菜便已经送到了石桌上。
裴定笑了笑,拉着项羽坐到了石桌前。
三人正准备吃饭,忽然从厨房后面跑来了五六个人,拿着武器将三人团团围住。
裴定心中暗笑:嘿,好戏来了。
刘邦脸色一变,怒骂道:“你们几个混账想干什么?没剑我在请朋友喝酒么,给我滚出去。”
几人面无表情,直接无视掉了刘邦的话。
刘邦被人当场驳了面子,脸上一红,拔出腰间的赤宵剑,准备动手。
这时吕公的声音响起:“贤婿且慢,你且退下,待会儿老夫再跟你细说。”
刘邦怒道:“细说,我倒想知道你怎么个细说法,我刘邦在这里请朋友喝酒,你居然叫人拿着刀兵,想做什么?若是想对这两位兄弟不利,那就先杀我刘邦。”
吕公叹了口气:“唉,此事说来话长,现在不方便说,等我拿下这两人,再与你细说吧。”
刘邦冷笑道:“细说?哼,有什么话就现在说,我听得,别人难道就听不得?”
吕公叹了口气:“唉,既然贤婿执意如此,那老夫就说了,当日在老夫寿宴上你谎称送钱一万贯,结果分文没有,老夫大怒之下便出来看看此人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胆量,我一看,没想到你脸上竟然有九五之尊的相貌,虽然很晦涩,但是老夫一定不会看错,所以才将女儿嫁给你。今日你带回来的朋友,那位高大英武的公子,脸上也带着九五之尊之像,而且比你的更加明显,今日若不除掉他,或许将来九五之尊的位置便会落在他的身上了。”
刘邦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观人望气这等东西不过是那些儒生胡说,用以愚弄百姓罢了,你就因为这些事便要向无辜的人下杀手?好好好,想不到我刘邦的岳父竟然是这副德行,既然如此,你这个岳父,不认也罢,我立刻收拾东西搬回我的小屋,你给我的这些衣物,全部还给你,还有你给我的黄金和宝剑,我也……嗯,就当是你给的嫁妆吧,我收下了。”
吕公长叹一声,厉色说道:“那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讲情分了。来啊,把这两人就地格杀,若姑爷帮手,就把他打晕。”
那五六个人便要围上来,刘邦尴尬的说道:“二位兄弟,今日做哥哥的不好,误了你们,你们先走,这几个人我拖住。”
裴定笑道:“不必了,你且看好了。”话音刚落,数道剑气飞散,将那围上来的五六个人全部打翻在了地上。
刘邦眼中精光闪闪:“哎呀,小兄弟,想不到哥哥我竟然看走眼了,你居然是个顶尖高手啊。”
裴定耸了耸肩:“顶尖高手可不敢当,只不过有点三脚猫的功夫而已。”
刘邦怒视吕公一眼:“岳父大人,下午我便来收拾行李,搬回我的小屋,今后你我再不相干。”说罢带着裴定和项羽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完全无视吕公苍白的面容。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吕老贼,还我爹爹命来。”众人回头一望,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从后院冲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柄剔骨刀。
那几个被裴定打翻的人已经站了起来,正好有个少年上来触霉头,拿着武器就朝着少年冲了过去。
忽然人影一晃,少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忽然少年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放开我,我让你放开……”
众人转过头去一看,裴定笑眯眯的站在刘邦身边,手里拎着这个少年,少年涨红了脸,拼命挣扎着。众人根本没想到裴定竟然有如此快捷的速度,均吓得脸色苍白。
裴定微微一笑:“看来各位没意见,那我便把这个小家伙带走了。”说罢扬长而去。
刚一出了吕公家的院子,刘邦便不住的告罪:“二位兄弟,这时都怪我,我也没想到我那岳父是个信这个的人,唉,总之是我不对,别的就不说了,还希望两位兄弟原谅哥哥。”
项羽对刘邦这个“讲义气”的行为很是有好感,笑了笑,答道:“刘大哥不必放在心上,改日有空,我们兄弟俩还会找你喝酒的。”
刘邦很爽朗的笑了笑,忽然脸上又挂上了讪讪的神色:“嘿,二位兄弟,我那岳父家的床底下还有那么一箱金子呢,我怕……那个……”
裴定顿时笑了:“刘大哥,你去忙你的吧,我知道,你舍不得那一箱金子。”
刘邦顿时大喜:“兄弟,别的不说了,哥哥我现在先去保住我那一箱金子,就不送了,改日你我相遇,我再请你们痛饮一番。”不等裴定和项羽答话,刘邦便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项羽摇头笑道:“这小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裴定也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身边的少年忽然又嚷了起来:“你个坏蛋,快把我放开,要不然有你好看。”
裴定低下头看着这个少年,笑眯眯的问道:“你为何要杀吕公?”
少年看着裴定笑眯眯的脸,没由来的产生了一种安全感,恨恨的答道:“那吕老贼,看中我家的一块田,勾结官府逼死了我父母,我顶要杀他。”
裴定笑道:“你朝我攻过来。”
少年有些犹豫,裴定笑道:“不用顾忌,出手便是。”
少年一拳打向裴定,却被裴定一个巴掌打飞了拳头。少年抬起腿,踢向裴定的脸。裴定手一伸,抓住了少年的脚。少年另一只脚忽然弹起,在裴定的膝盖上一点,一个倒挂金钩踢向裴定下巴。裴定“咦”了一声,放开了手。
裴定好奇的问道:“你学过腿法?”
少年摇了摇头。
裴定心中暗赞:果然是乱世出英才,这个小鬼天生就是个练腿法和轻功的料子,把他扔给柳大哥,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就多出个高手了。
裴定问道:“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将来等你武功有成,再来给你的亲人报仇。”
少年站在原地思忖了近一炷香,权衡利弊之下,还是答应了裴定的条件。
裴定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管,从今日起,你就叫追命,何日你能报得父母大仇,何日你再用回本名。”
少年点了点头。
裴定又是一笑:“羽哥,追命,走吧,会我们的地盘去。”
少年放下心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项羽则是爽朗的笑着,裴定也眯着眼笑得很灿烂。
三人满面笑容,大步离开了沛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