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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城守府中,几个人在一起坐着,讨论着什么,只听到为首的一人道:“张先生,你真的可以保证,一旦我们要是降楚,那霸王可以善待我等,不会因我们是秦人而杀害我们?”只听得坐在下首的一人朗声说道:“明公只把心放回腹中,我保证,大楚乃是那仁义之国,霸王是天下英雄,我可以说,以现在的天下形势,这江山,早晚是我家霸王的,明公能在这时举城投诚,使这巴蜀之地免遭战火涂炭,可以说即成就了大义又为自己找到了一条光明的大道,可以说霸王一定会十分的高兴,对明公一定会厚加封赏的。”为首的那人说道:“既然张先生如此说了,我也可放心了,我决心已定,要归降于大楚。”接着他们就开始计议如何能够将留守城中的汉军将领萧进骗入府中击杀,使汉军群龙无首,使楚军能够顺利进城。
却说这坐在上首的人,就是原来的秦国巴蜀太守何言,他在赵兴带着人马走后,汉军来到,他得知大秦已亡,自知无力抵抗汉军,就率众投降了汉军,汉王刘邦还算不错,仍然任命他为这巴蜀的太守,可万万没想到,带着人马来到这里的汉将马延,根本不买他这个太守的帐,而且纵容手下的士卒欺压投降的秦军士兵,甚至还做出了为抢人家降将家的女儿,给人乱安罪名,致人死地的事情。他对这件事情十分的愤怒,毕竟这些士卒都是跟随他一起投降汉军的,没想到竟然会让他们受到这种待遇,他也曾经给汉王上过表章告发这马延,可惜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反应。这时,他以前认识的,跟在赵兴身边的一个文吏叫做张孝成的,突然来到他的府上求见,因为都是故人,他便让人传他进来。当这张孝成来到他的书房后,请他屏退侍从,来到他的面前说道:“明公,我乃是赵兴将军派来的。”听了他的话,何言吃了一惊,他道:“赵兴,他不是带着人马往南边去了吗?怎么会又回到这里。”张孝成道;“赵将军那年带着人马远走他乡,去到了那江东之地,之后机缘巧合,投入那无敌天下的楚霸王项羽的麾下,成了大楚的将军,现在他已经带着人马杀回了这关中,你道前几天围攻那绵竹关的是何人,就是赵将军的人马,现在他们更是已经将那马延围在了七绝谷中,估计这时已经全歼了,汉军在这蜀地的精锐尽丧,还拿什么抵挡大楚的十万大军,赵将军念在以前都是同僚的份上,特让我来拉明公脱此绝境,共享富贵。”听了他的话,何言佯装大怒道:“大胆贼人,竟然敢来这里胡言乱语,我乃是大汉的官吏,岂能被你所惑,看我不把你拿下,交给汉王发落。”听了这话,张孝成反而大笑道:“明公执迷不悟,眼看死在眼前,我如身死,明公过不几日也要追随我于地下,我不过是为明公引路罢了。”见他毫不畏惧,何言说道:“好,张先生不愧是个性情中人,佩服佩服,刚才某之言,只是怕先生是来试探于我,今见先生毫无所惧,我信先生了。”张孝成听后道:“明公不必疑虑,不日赵将军就会兵临城下,我们这些旧秦降官,在这汉营中饱受欺凌,刘将军的惨案,历历在目啊。”何言说道:“先生不必多言,某早就对这马延不满了,汉军军纪败坏,欺凌降卒,鱼肉百姓。今赵将军回来,我自当帮他除掉这些人渣,不知赵将军有何计划?”张孝成道:“此事需要明公召集城内信得过的人共同计议商量,大家一起行动,利用营中的降兵,将那萧进击杀,然后再打开城门,迎接赵将军进城。”何言说道;“好,明日我就召集城内降官到府中一会,一块商议如何行动。”于是才有了前文提到的在太守府中的讨论。
众人商议定后,就分头行动,由王霸在营中联络降将,其余的人则利用手中的权势,为他们的行动提供各种便利。却说被派去骗萧进的人,是城中的长史名叫做赵林的,他到了萧进的营中,见到汉军个个顶盔贯甲,兵器闪着寒光,竟然吓得直打哆嗦,说话也结结巴巴的,结果引起了萧进的怀疑,让人拿下他拷问,一打之下,他就全招了,听了他的话,萧进气得大叫:“好你们这帮降官,现在战况还不明呢,就想要谋害本将军,哼,看我如何将你们一网打尽。”当下,他叫来了手下的几个校尉,吩咐他们:“本将军得到消息,城内的旧秦降官竟然想要谋反,今晚准备请本将军饮宴,在宴会上谋害于我,我决定将计就计,在宴会上将这帮家伙一网打尽,我现在命令,前军校尉魏经,带着一千人马,在我去赴宴时,带兵包围太守府,一旦听到里面有喊杀声,就带兵杀入,将里面的叛官杀得一个不剩。”“诺。”接着他又对另一个人说:“后军校尉张初,你带五千人马去秦军降兵兵营,将营内将领们召集起来议事,待他们到齐后将他们全部抓起来,以防他们做乱。”“诺。”他又道:“左军校尉梁满,你带剩下的人马分为四队,一千一队,分别看守四处城门,有人想要夺门的,立斩之。”“诺。”分派停当,他又叫来自己的卫队长萧石,说道:“你带着我的卫队,今夜随我去太守府赴宴,要警觉一点,全部不许饮酒,听我摔杯为号,杀进厅中。”“诺。”萧石应答道。
而这时,在太守府中,何言也在紧张的布置着,他调动了自己的二百亲卫,另外又从旧秦军中抽调了五百人马,秘密进驻了自己的府中,他知道萧进的卫队约有一百五十人左右,自己手下这七百人,五比一,相信杀死他们应该足够了。另外他还授权给王霸全权负责指挥降兵营那边的人马,一旦自己这里成功,就派人通知王霸带着人马攻击城门,同时他也派出了信使,去给赵兴送信,使他能够及时赶来接应他们。
到了晚上掌灯时分,萧进带着他的卫队,骑马来到了太守府,何言一见,说道:“萧将军,多谢能够大驾光临,荣幸之至,快里面请。”一边说一边将萧进让进了府内的大厅中的中间的桌案旁。萧进的身边,八名卫士一直跟着,他坐下后就站到了他的身后,何言道;“萧将军,何不请弟兄们去隔壁厅里吃喝?”萧进道:“这时我的贴身卫士,从不离开我身边五步,哪怕我在睡觉,莫怪啊。”听他这么说,何言觉得有异,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对萧进说道:“将军请稍坐,我去安排让下人请诸位将士去旁厅饮宴。”“嗯,也好。”何言出去后,叫来一个家人,道:“你从后门出去,速速到营中去见张先生与王将军,对他们说那萧进已经起疑,而且去请他的长史赵林到现在也没见人,恐有意外,叫他们如见事不妙,就自行决定行止。”“诺,”那家人匆匆的走了。之后,何言安排了人请萧进的卫队去旁边的厅里饮宴,自己则回到了主厅,继续陪萧进饮酒。可他越看越不妙,发现那几个卫士十分警惕,眼睛时时都在盯着自己,好像只要发现自己有异动,就会立即将自己拿下。饮了一会儿,他对萧进说道:“上了年纪,有些不胜酒力,将军先饮,我先去更下衣。”说完之后,就匆匆向下而去,可他没有发现,在看到他向门口走去的时候,萧进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同进对身后的卫士使了个眼色。当何言到了门口后,将手中偷偷拿出的酒杯给一下摔在地上,酒杯摔了个粉碎,院中四周的房后,杀出了大批的秦军士兵和何府的卫士,向大厅内杀去,带头的是持着强弩的士卒,他们到了门口,就向里面射出一排排的弩箭,可这时他们才发现,萧进他们早已经将桌案推倒在地,而且他身后的八个卫士将身上背着的盾牌立在案上,形成了一道盾墙,弩箭根本伤不到他们的一根汗毛。这时,突然从偏厅里传来了喊杀的声音,只见萧进的卫士们从偏厅中杀出,将秦军将士杀得是节节败退。同时,突然一个响箭放向了空中,接着,太守府的四周传来了大队人马的喊杀之声,接着,一个在府门前的家奴跑了进来,说道:“老爷,不好了,大批的汉军包围了我们的府上,正在准备撞木,要撞门了。”听了这话,又看到这场面,何言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知道就算自己反悔,萧进也饶不了自己,所以他也不犹豫,命令道:“卫队全部去门口,抵挡住汉军的进攻,剩下的人,全力击杀萧进,只要杀了他,敌军就会溃散的。”听了他的话,他的卫士们都反身冲向府门,准备去抵挡外边进攻的汉军,而剩下的秦军士卒,则拼力向萧进和他的卫队杀去。萧进身边的八个卫士,是他卫队中的精锐,全都是孔武有力的力士,只见他们左手持盾,右手全都拿着狼牙棒,排成一排向外冲杀,几乎他们一棒下去,就有一个人的头被他们手中沉重的狼牙棒给击碎,可秦军士卒现在也是顾不上伤亡,只是拼命冲杀,想杀了他们身后的萧进,而萧进的卫队,一开始由于有防备,杀了攻击他们的秦军一个措手不及,可毕竟他们人数少,很快又被秦军扳回了劣势,将他们围在中间砍杀,很快,卫队的人数急剧的下降着,而那八个力士,也已经倒下了四个,他们虽然力大,但秦军一方面强攻,后边还有弩手用强弩偷袭,他们在拼杀之中,难免防不住,不断有人中箭倒地。而这时,在府门前,一场血战也在进行,何言的卫队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劲卒,对他的命令可以说是绝对忠诚执行的,所以他们一部分人在墙上向下用弩箭射击,一部分人堵在门口,当攻击的汉军用撞木撞开门后,这些人就杀上前去,用血肉之躯抵挡着汉军的进攻,由于大门比较狭窄,这些人又都悍不畏死,一时间,竟然被他们这二百来人挡住了上千的汉军进攻。可听到府内的喊杀声,带队的汉军校尉魏经,也十分着急,他怕萧进有个闪失,所以大喊道:“给我全力冲杀,救出萧将军,畏缩不前者,军法从事。”听了这话,汉军士卒大喊一声,开始全力攻杀,同时他们还搬来几架梯子,从两边的墙头向院中攀爬,这一下,门口的守军因为人数太少,有点顾不过来了,结果被一部分汉军爬墙进入院内,从后面夹击,顿时死伤累累。
就在这危急关头,突然从西边杀来一支人马,只见为首一人,快马冲到魏经身前,突然手中大刀一挥,魏经本能的挥刀格档,可没想到这人刀势沉重,竟然一下将他的刀砍断,然后刀势不减,竟然将魏经一刀劈为两半。这人砍死魏经,大叫道:“主将已死,现我大楚人马已经进城,尔等还不投降,难道想被杀光吗?”接着,他身后跟着的数千骑兵就杀了过来,一举将攻击的汉军击溃,汉军一见四下已被楚军包围,主将也死了,只能扔下兵器,跪在地上投降。这个人也不说话,大叫道:“来人,随我进去支援何太守。”于是他手下的人马都下了马,同他一起和何言卫队没死的人一同杀向后院,当他们来到后院的时候,这里的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拼杀,萧进的卫队已经全军覆没,这时只有他和两个力士还在苦苦支撑,听到一片脚步声进来,他以为是魏经来了,可当他看到进来的竟然是楚军的时候,不由得一愣,结果一下子被围攻他们的一个秦军的矛给捅进了肚子,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随着这矛杆流出了身体,接着就倒在了地上,而他身边的力士一见他被杀,同时也是一愣,结果被瞅见机会的秦军士兵的弩箭射中,也跟随他们的将军下地府去了。
只见进来的那个楚军将领来到何言的面前,说道:“楚军征蜀军左将军陆定,救援来迟,让太守受惊了。”何言道:“将军来得正是时候,哪里迟了。不知现在城内局势如何?”陆定说道:“我楚军已经在王霸将军的接应下全部进城,现在正在清除汉军残部,估计天明前就能解决战斗。”听了这话,何言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当楚军彻底清除了城内的汉军残部,稳定了城内的局势后,龙且等人来到了太守府中,何言才从王霸的口中知道了楚军为什么会及时来到的详细经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