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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水亲自送信,由于担心耽误了荣沪的事情,快马加鞭,速度奇快,活生生缩短了一日的行程。
秦接到了荣沪的那一幅画,看了许久,又给楚香兰看了许久,最后默默收好,才感慨道:“这是有史以来对我智商最大的考验了,十分严峻并且刁钻。”
楚香兰准备了一个布包袱,将画卷装了进去,一边整理一边狡黠笑道:“看不懂吧?”
秦闻言偏头看着她,讲道:“你装的时候跟你衣服袜子装一起,免得到时候有点什么雨,又或是不小心磕绊到了,折纸就算是毁了。”
这时候的纸很少,做工劣质,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墨沾在上面一笔一划很清晰。
楚香兰应了一声,随后又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秦没有回答她的话,却问了她另一个问题:“如果你的根被人毁了,你会死吗?”
楚香兰一愣,随后有些心虚地说道:“你要……干啥?”
秦咋嘴一声,嘲笑道:“现在怕了?”
楚香兰一阵沉默,最后答道:“如若根毁,我就没有不死之身了,但这条命还在。”
“我的根对那个人很重要,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秦走到她背后,为她重新扎了头发,顺了顺青丝,笑着说道:“东皇就东皇,你开口就是那个人,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香兰身子一僵,随后讪讪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秦温声答道:“我还知道很多事,譬如东君叛逃后去了燕国,譬如月神,譬如有关苍龙七宿秘密的幻音宝盒……可我偏偏不知道你,你是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人一般。”
楚香兰抿嘴,不大服气,碎碎嘟囔道:“说的好似除了我你什么都知道一样……”
秦回身取了那柄利剑彡,抬眼解释道:“祜,衣古,你明白吗?”
楚香兰微微愣神,问道:“明白什么?”
“我去和晓梦广成子他们知会一声,随后咱们便下山去赵国。”
秦说完便离开了木屋,留下楚香兰一个人在屋内沉思。
“衣古……”
……
……
傍晚,百越腹地,某个村落外,白马驮着二人不快不慢地行走此处,地处荒凉,杂草丛生,远处萧瑟映入眼中,二人行进不久,白亦非忽而开口道:“路不好走了。”
焰灵姬换了一身黑色的宽袍,兽纹密布,袍内诱人的胴体若隐若现,浑圆白嫩的大腿交叉在一起,横坐于马上,别有一番风韵,怀中还抱着那柄白鞘的血剑。
“谁?”她轻声问道。
“一个老朋友。”白亦非回道。
他们越走越远,后来四周被许多人围着,一辆马车不徐不疾地行过,跟在他们旁边,随后大家都停了下来。翡翠虎轻轻拨开车帘,看着白亦非说道:“残碑给我,你回韩国,韩非在找你。”
焰灵姬秀眉微皱,冷冷开口道:“我不同意。”
白亦非也淡淡说道:“她不同意。”
翡翠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白亦非眼神微凝。
“蛊母。”
“残碑给我,我是生意人,讲究一个公道,这蛊母是韩非让荣沪给我的,当初姬无夜并没有解开天泽身上的蛊,不过暂时压制住了而已,我拿到我要的,你跟白亦非去找韩非,我去救天泽。”
焰灵姬看着翡翠虎手上的小瓶子许久,随后微微低下头,黑袍的帽子盖住了她绝美容颜。
她沉默着,像在思虑。
“你回去吗?”焰灵姬忽而低声问道。
白亦非听到她的话,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马儿又往前走去。
“成交。”还是那淡淡地声音,马儿身侧挂着的残碑被剥落在地,一旁的死士急忙将其捡起来递给翡翠虎。
翡翠虎看着残碑上的奇怪图案,伸出仅剩的那只肥硕大手抚摸,随后才将车帘拉上,吩咐一声:“走。”
那些死士得到命令,便逐渐散开,护送马车掉了头,朝着百越南边走去,那里有百越的王族。
那里还有一笔翡翠虎自己想做的生意。
白马又驮着二人往北行去,一路上二人无话,女人便低着头,后来像是困了,就轻轻侧倚在男人背上。
“或许这对你不公平。”她闭眼呢喃。
白亦非眼中平静,望着前方萧瑟荒原,枯草怪石散乱,他回道:“对你也不公平。”
“世上哪里会有两全法,这不是我欠你的?”
焰灵姬闻言笑笑,唇角的苦涩弥漫。
“我的命从小就不属于自己,那一族系,自几代前便为王族做奴,我以为我长大了可以保护族人,后来却为了从小憎恨的王族杀了自己的族人。”
“其实你没说错,我手上罪孽更甚于你,确实该死。”
白亦非眼中无悲无喜,却认真地讲道:“你最近变了很多。”
焰灵姬眼中倦意淡淡,无所谓地回道:“都一样。”
“焰灵姬不是你的名字。”白亦非如是说。
她微微一怔,随后又有些迷惘地望着天边,那里红霞早已暗去,似万物沉寂,夜魇来临,焰灵姬开口有些疑惑道:“现在是清晨还是夜晚?”
白亦非答道:“清晨,天还未亮。”
“天什么时候才亮?”她又问道,美眸已经轻轻合上。
“你睡醒天就亮了。”白亦非耐心回道。
“那我睡了。”她疲惫说道。
于是四周再一次陷入沉寂,女人跨过了腿,玉臂轻勾在男人腰间,侧脸贴背而憩。
白亦非抽过她手中的剑,就用一根手指勾住马儿缰绳,马儿便走的更加缓慢,不再颠簸。
夜未央,明星稀疏,皎皎洁月,无灯火,白马就染成了灰马,二人离去时背影浅浅,模糊在荒原中,不可寻。
……
……
秦和楚香兰在天宗一群弟子的带领下像是郊游一般,到了赵国邯郸较之先前自己上山时日不过一半,心里暗自感叹,有一个正确的路线是多么重要,这比自己先前拿着丹阳子的那张随手的涂鸦来的快捷太多。
他早就知道那丹阳子是个神叨叨的老疯子,当时却还是信了,羊皮图上涂鸦的是石阶前的一株松树。
时隔十年,松树已经长大茂盛葱葱,要不是他心中那突如其来的神来之笔,秦到死也想不到丹阳子画的什么东西。
所谓的地图,就是让他在千山万丛中找一棵十年前的树,无怪当时秦气急败坏,开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