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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连夜来看诊,马骁告诉是被用银针刺中心口引发的剧痛,大夫在他胸前看不到任何伤口,诊脉又无问题,不能确定病情,不知所云。
孙小妹想吴老夫人生病时,也是给一群庸医耽误了病情,生气的呵斥道:“同是学医之人,绝命医庄的人就分外厉害,你就是废物不成?”
大夫被骂的狗血淋头,狼狈告退,孙瑜劝小妹先别生气,让她早点回府,免得孙策起疑。
孙小妹望了一眼痛苦煎熬的马骁,放心不下又心生怨恨:“那个丑女本事极大,留着是个祸害。”
孙瑜却不敢杀她:“虽如此,但也轮不到你我二人决定她的生死,像小妹说的,一切等公瑾回来再谈。小妹快回去吧。”
孙小妹在孙瑜的催促下回了府,第二日又早早过来,还精心打扮一番,孙瑜没起床,孙小妹直接到安置马骁的上房,不知他这一夜是如何苦熬过去。孙瑜也十分周到,安排了两个乖巧的丫鬟彻夜伺候马骁。
孙小妹像丫鬟问了情况,知道马骁痛了一夜,近天亮时才睡,孙小妹勉强放下一半的心,想这人能睡,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
马骁睡眠很浅,被外面说话声吵醒:“谁?”
孙小妹听人醒了,打发丫鬟去准备早膳,进卧房至床前:“是我。”
马骁一夜过后,心痛锐减,现在只有隐隐刺痛感,也有心力顾及其他了。马骁将孙小妹上下打量,穿着一件桃红色留仙裙,微微粗壮的身材没能把这漂亮裙子的仙气衬出来,云鬓上插着满头珠钗,晃得眼花,模样不算出众,勉强称得上可爱。
“你是何人?”
孙小妹道:“我是孙小妹,吴候孙策的亲妹。”
孙小妹在英俊的马骁前有些自惭形秽,自觉般配不上,唯有靠身份和家族地位为自己增加底气,本以为马骁会惊喜,毕竟能得她的关照,但马骁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原来是官家大小姐,”一句感激之言也无。
孙小妹没有计较,对马骁俊容十分倾心,想世上生得这般标致的男子实在少见,就是那个江东周郎都比不过,丑女怎么舍得对他下狠手:“那个丑女与公子有什么过节?”
“丑女?”马骁听到这个词,笑了两声,“丑吗?”
“那还不丑?”孙小妹诧异,“简直是丑的吓人。”孙小妹自知不算漂亮,但比秦玊儿是云泥之别。
马骁从醒来笑容就一直挂在脸上,那浅浅微笑像一层波浪涌进孙小妹心里,她还没见谁能笑得这么好看,却有些如痴如醉。
“她的确得罪我了,这辈子都要跟我赔罪,我可不会原谅她。哈哈,哎哟!”马骁高兴得太早,心口被牵扯这一下痛得有点厉害,闭上眼忍耐半天才缓过劲。
“你没事吧?”孙小妹微微心疼,想帮忙也无从下手,一时心急,把实话说了,“你放心,那个丑女就在我手上,你想让她怎么赔罪,告诉我就行。”
马骁待痛劲过了,缓缓睁眼道:“是你派人抓了她,看来她得罪你们孙家了。”
孙小妹因对马骁有十分好感,不自觉想与他亲近,听他与秦玊儿也有间隙,便以为大家是一路人,把秦玊儿是绝命医庄小姐,来吴郡是与周瑜成亲,但周瑜嫌弃她丑避之不见,她便趁机撒泼发难,如此如此告诉了马骁,单把最重要的秦玊儿救了病危中的吴老夫人给隐瞒下了。
马骁听了笑而不语,十分好脾气的模样,毫无高冷之态,也无故作的威严,与军中争强好胜的男子皆不一样,如此可亲可爱,任谁都愿意与他交好。
“公子是哪里人?”
马骁道:“我是天涯人,”
“天涯人?”孙小妹不明。
“对啊,不问来历,不知去处的天涯人。”马骁又要笑,但因忌惮心痛忍了。
孙小妹担心道:“昨日大夫来替公子看诊,却查不出缘由,那个丑女素有手段,十分可恶。”
马骁道:“没事,我已好了许多,她舍不得杀我的。”说完嘴角抿出一丝温柔的笑意闭上眼睛,孙小妹见他累了,不打扰休息,悄然退出。
秦玊儿被关在猪圈中一夜难睡,第二日天未亮闯进来两个黑衣人,什么话也不说,一个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另一个按住她手不分轻重的用刀划了一道口子,用一只酒杯接了小半杯血,又不发一言走了。
秦玊儿知道问也白问,除了痛叫了一声,没有多问。黑衣人走后,秦玊儿静思,想唯有吴老夫人治病需要她的血做药引,这干人莫非与侯府有什么关系?
想自己不远千里,费尽心力替老夫人治病,周瑜却想尽托词,找各种理由躲着她,还把她关在这么个破地方,忘恩负义如此,秦玊儿也不再顾及什么情面。
“你们以为把我关着,我就杀不了人了吗?”秦玊儿暗起杀心,势必要不留余地的大闹一场。
第二日,黑衣人再来取血,秦玊儿乖乖听话,主动献血,免得又挨痛多划一道口子。
“这么点血不够,”黑衣人见秦玊儿挤了半天旧伤也才几滴血而已,怕事情办不妥被责怪,强迫秦玊儿在手指上新划一道刀口,秦玊儿忍痛依照黑衣人要求做了,黑衣人看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在酒杯中,点头道,“这才新鲜。”
秦玊儿冷冷看着黑衣人,目光像从地狱中穿透出来,冒着死亡的寒气,“看什么看,”黑衣人心里发毛,指着秦玊儿鼻子威胁道,“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就不是割手指这么简单,直接抹你脖子。”
第三日,吴老夫人病逝的消息传出,侯府上下惧惊,孙策更是悲痛欲绝,而吴老夫人死相十分不寻常,全身发黑,七窍流血,不似发病,而似中毒。
孙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知道老夫人死有蹊跷,为不让老夫人枉死,立即请来仵作何达验尸,何达在衙门做了二十多年仵作,经他手查验的死尸没有上千也有过百,经验老道,办事谨慎,这次是为吴老夫人验尸,更不敢有一点马虎。
何达瞻仰了一眼老夫人遗容,心中便有了八成主意,请示吴候,要深入白骨,才能断定死因。
孙策准了,何达分开老夫人臂膀上的皮肉,见尸体骨骼上全是密密麻麻黑点,确定老夫人是中了剧毒鹤顶红而死,将结果呈报孙策。
鹤顶红是江湖杀人利器,一般溶于水酒中骗人饮用,中毒后人活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命丧九泉,可是谁,敢对老夫人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