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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龙体之内,宝公就像一个顽童,毫不遮掩活跃在自己的世界里,龙壁内外皆是他的手笔,或者说乐园。
飘忽之间传来宝公的声音:“以你的无极领悟,这第二脉已经有了盛纳玄黄脉的可能,当然只是可能。为了保险起见,你还可以选择淬就大五行脉,五属性加身也是不错的选择,大部分灵兽都可以做为你的本命,你好自斟酌吧。”
“宝公老前辈,淬就大五行脉是说一脉同时具备金木水火土这下五脉的属性么?”宁锋问道。
“比你说的要高级一些。”宝公道,“大五行脉可以兼顾五种属性的至强气息与形态,不会彼此产生排斥或削弱。”
“那玄黄脉又是什么?”宁锋忙道,问出了心存已久的问题。
这时,宝公突然现出身来,他捏着一片胡须,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苦笑道:“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身为玄黄人不懂玄黄脉,这年代的更迭果然可怕。”
“玄黄人?”
正经起来的宝公,与那身行头有些不协调,“我们所在的这片大陆,最早时候被称为洪荒时代,之后是玄黄时代,但自从炼器衍兽兴起之后,玄黄时代便渐渐消失了,只在世俗中有了所谓的流金称号。”宝公道,“洪荒时代还处于混沌,到了玄黄时代便有了灵师,开始与兽器为伴,玄黄脉也是那时候诞生的。”
说话之间,宝公大氅略动,背后蓦然驰闪出一张大图,“这是一张源自玄黄时代的残图,可窥当时景象,你且仔细看看。”
只见那画面中,许多灵师纵横激战,灵脉迸涌,景象颇酣。看了片刻,宁锋突然眼睛瞪得很大,他惊奇地发现,那些人的灵脉居然完全一样!
“看到了吧?”宝公道,“在玄黄时代,玄黄脉是惟一的灵脉,它是真正的全属性灵脉,灵师不必考虑属性的匹配,他们可凭喜好来炼化本命。”
“但后来发生了一次大飞升,整个凡灵界被大幅削弱,身处其中的玄黄大陆也不例外,许多远古大能升入天灵界。没有了这些至强者的震慑,许多之前停留在构想阶段的东西开始爆发,便是炼器与衍兽!”
“大飞升?天灵界?”
“炼器与衍兽,看似强化本命,实质上是对玄黄脉的大破坏,灵师开始追求单一属性之极,却忽略了玄黄脉的容纳乾坤,这便是玄黄大陆真正殒落的原因。”宝公不免叹了一声,“现今距离玄黄时代已有数万年之久,除了去了其他大陆和飞升的远古大能外,玄黄脉在我们这片本是其起源的大陆近乎绝迹了。人人都知上三中四下五这十二正脉,却绝少有人知道玄黄脉,着实可笑可叹。”
“那十二正脉里为什么没有玄黄脉呢?”宁锋问道。
宝公摇头,“不是没有,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也绝少有人愿意解释。”
“啊?它是上三脉?”
“没错,上三脉之首,玄黄脉!”
宁锋惊在原地,是人们在刻意回避什么,还是历史的演化让这个正统渐渐被忽视了?五人不知十二正脉,但绝少知晓上三脉,是不去追寻还是上三脉只是遥远的传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那上三脉都是什么呢?”
“玄黄脉、涅槃脉、九邪脉!”
“邪?!”这下,宁锋更是诧然了。
“十二正脉并非我们这片大陆的设定,而是玄黄时代后相邻三片大陆的主张,涅槃脉出自菩提大陆,九邪脉出自邪神大陆。”宝公又道,“不同的是,在菩提大陆涅槃脉为上三脉之首,在邪神大陆九邪脉为上三脉之首,或许都是为了缅怀过去吧,毋庸置疑,它们就像我们玄黄时代的玄黄脉那样,是整片大陆最正统的存在,想必也是陷落于那次大飞升。”
宁锋自然想到那海角之地的那座邪窟,难道说那是飞升的远古大能刻意设下的传承?绝然不同的气息使其在这片大陆上绝难被人发现,让它完好地保存在其它大陆上?
“我在数千年里遍走大陆,汲取了无数古墟废图中的精气,终于还原了玄黄脉的气息,但却发现根本无人能够盛纳玄黄脉,他们的灵脉已经被先天环境浸染得不像样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炼器衍兽、兽器相隔,可悲的是这些言论在此时已经堪称大逆不道了。”
宁锋点头道:“兽器相隔确实不该,它们的力本是同力,区别只是形态,炼器与衍兽都是对元的改造。我想人们在尝试各种不可能并最终成功,炼器衍兽手法只是其一,听闻老前辈一席话,晚辈觉得或许是玄黄脉全属性遗留的牵引。”
宝公忽然面露古怪,“不错不错!小小年纪能有这番见地,只是不可轻言于他人。”
“晚辈明白。”宁锋道。
“老头子我好些年没有和别人说这么多了,现在能告诉我你的选择了吧?”
宁锋微微一笑,并未言语,而是反手从一碧万顷中把葵龙拉了出来,此刻的葵龙空有其表,莫说龙之神气,连内部都还处于空洞状态。
这葵龙本就是试验玄黄脉之物,宁锋此举的用意不言而喻,“老前辈,这葵龙和玄黄脉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看到宁锋的动作,宝公面色渐喜,“千年前,我和老太婆在南海之底降服了一条龙,此龙很是奇特,遇光才能生长。因为水下的长久黑暗,它便一直保持着先天灵兽的状态,我二人对这一龙种难下定论,便以朝日而生的葵为其取名。”
“难怪。”宁锋醒觉,“只有全属性的玄黄脉才有可能炼化远古时代的存在。”
宝公点头,又道:“所以在将其带回神园后,它便一直处于被豢养的状态,想对其进行改造,难度非常之大。而且我和老太婆都不愿意破坏这种罕见的先天存在,便将其养在黑暗中,一晃就是千年的时间。”
“也正是葵龙的存在,让我二人诞生了寻找真正玄黄脉的想法,将葵龙落甲加以改造形成‘葵精‘,葵精包含各种属性,已经很接近玄黄脉的要求了。它们年年对新弟子加以测试,近千年的时间都未成,也是足够让人绝望了。”
“前辈,葵龙本体就是二龙谷么?”宁锋问道。
宝公点了点头,“但你要想接近它必要成功淬就玄黄脉才行,灵脉对灵兽有着强大的吸引,一旦玄黄脉成,你将其作为本命的可能在九成以上。”
放在之前,宁锋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第二脉便与龙产生了关联,“可是前辈,一条龙的价值我无法估量,我又是墨园弟子,如此恩惠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宝公笑了笑,“我和老太婆一直在找此龙的主人,它不像其它的龙被我们衍化,而是极少的先天灵兽,玄黄时代离我们太远了,我和老太婆也想真正看看属于那个年代的威能,算是圆了我们的一个心愿。”
“过葵精洞之前想必有人和你说过其中规则,成功者将得到大天龙宝师的点拨。我的点拨就是,为你淬脉!”
“你小子不必想太多,所谓极者觅极缘,新弟子中你可是个香饽饽,到哪里都会给你各种安排。在我这二龙谷,你所能收获的,绝对不止一条龙!”
宝公笑得一脸褶子,不大的眼浮着着朴素的光,好像在告诉宁锋,在所有人中,他的目的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