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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94章 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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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战后

    首战,西崖驻军几乎全军覆没,北鑫大获全胜。更重要的是在西崖驻扎的营地中心收获不少粮草,绝对够北鑫将士们饱餐上一段时间的。

    确定北鑫获胜后,冉凝就跟着沉枫先回去了。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了,收尾工作自有钟溯安排。她虽未亲自上战场,却如同切切实实打过一场仗一般,身心俱疲,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养一养精神。

    “姐姐。”听说冉凝回来了,楚彥跑着迎了出来。

    看到楚彥的笑脸,冉凝觉得心情舒畅了几分,“不好好练功,小心义父一会儿打你屁-股。”

    冉凝这话自是玩笑的,就沉枫那性子,也不是会打楚彥的人。

    “我听护卫说姐夫赢了,就想出来看看。”楚彥笑道。他身子好了,性格也更开朗了,终于有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活泼样子。

    “嗯,扫尾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晚一点等你练完功,可以出去转转,城中现在还算安全。”冉凝微笑道。

    楚彥这个年纪正是喜欢出门的时候,既然已经来了引故城,自然应该出去看看,有些风土人情、人世百态,让楚彥去看、去体会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好。楚川将他保护得再好,楚彥也始终是皇子,总有一天他要去了解、去观察这些。

    “好。”楚彥点头应着,然后对沉枫道“师父,我去练功了。”

    沉枫点点头,也不多言。楚彥其实很让他省心,也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首战结束当日,钟溯并没有来找冉凝。冉凝知道钟溯要跟众将士一起庆祝胜利,这是必须的,也没在意。

    而次日一早,钟溯便悄悄过来了。

    他来的时候,冉凝还是睡。钟溯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冉凝也并没有被吵醒。

    坐到**边,钟溯看着冉凝的睡颜,冉凝睡得似乎并不安稳,眉心微皱着,嘴唇微抿,似乎是在做梦,而且肯定是不怎么让人愉快的梦。钟溯知道,冉凝刚看完一场杀戮,做噩梦是在所难免的,只是他不能一直陪在冉凝身边,只能让冉凝自己抗过去。

    拨开冉凝脸额前的头发,钟溯俯下-身,吻上冉凝的嘴唇。

    这一吻将冉凝从梦中拉回了现实,在意识到有人在亲吻她的时候,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一阵熟悉的味道进入鼻腔,让她瞬间又平静下来,安静地承受着这个吻。

    钟溯捏着她的耳垂,让她放松一些。遵循本能的吻让钟溯越发不知餮足,可又只能限于一个吻而已。

    直到冉凝有些透不过气地推拒他,钟溯才将她放开,然后顺势将人抱进怀里。

    冉凝脸红红的,总算是喘匀了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想见你。”钟溯说道。

    冉凝轻笑,说“我让碧竹煮些你喜欢吃的早点吧。”在自己租住的地方,饮食上肯定比军营会细致一些。

    “不必,我们出去吃。”钟溯说。

    “出去吃?”

    “嗯,我过来时看到外面有几家早点铺子开门了。我们也去尝尝这里的早点。”钟溯说道。

    之前因为战事,原本有的早点铺子也都纷纷不敢开张了。昨天打了胜仗,百姓们也多了几分信心。出于庆祝也好,生计需要也罢,都开始重新出来摆摊,也是民心稳定的表现,是好现象。

    “好啊。”既然有铺子开门,冉凝也不会拒绝,就当是战后的放松吧。

    街道上虽还未恢复原本的热闹,但和前几日相比已经好了很多了。

    冉凝和钟溯就近找了一家早点铺子,这里是专门面的,面条很宽,汤头浓郁,味道略偏酸,早上趁太阳还没完全升高时吃,感觉十分舒畅。

    “这面不错。”冉凝吃着喜欢,又有钟溯在,心情也好。

    “嗯,待以后无事了,我就带你倒处走走,尝尝各地不同的美食。”钟溯说道。

    “好。”虽不知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但他们还有很长的路可以一起走,不必着急。

    “这次得胜,你的琴声也帮了很大的忙。”钟溯说道。他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好的效果。

    冉凝笑着摇摇头,说“我那只是雕虫小技,重点还是你的战略得当。这个方式我们都是初次尝试,以前我祖父还在的时候,一直很喜欢以琴代鼓。我相信我的祖父,才大胆提了要求。也好在它真的可以调动起斗志,否则我真无颜见你了。”

    “我相信你,你若非有把握,也不会贸然求我。”钟溯是相信冉凝的。

    冉凝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相信往往是最重要,也最难得的东西,也正因如此,才不可辜负。

    关边浴血奋战,京城也维持着它表面的安宁。

    老实了没几天的冉觅,在冉姌嫁于鸿王后,不但故态复萌,还变本加例了。

    俞氏一直偏心冉觅这个儿子,所以平日里在冉觅玩了一通宵睡到日上三竿时,还帮忙瞒着万平伯和教冉觅读书的先生。

    冉觅大了之后,俞氏以冉觅已经不需要先生日日督促,可以自学为由,没让冉觅再天天去上课。其实就是心疼冉觅日日早起辛苦。

    当初冉觅尚小,在正式找先生教书前,老万平伯也教了冉觅几日。可没两天,俞氏就说冉觅病了,不能起来那么早,要好好休息。老万平伯也没在意,想着等冉觅好了再说。一日他无事去了冉觅那里,冉觅正在院中玩捉迷藏,哪有半分病的样子?分明好得很。俞氏在一边给他剥松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冉觅玩。那日之后,老万平伯就没再管过冉觅的事。

    现在冉觅觉得自己多了鸿王这个靠山,整个京城就没有他不敢欺负的人。而这次他他是踢到了铁板,居然调-戏了宣威将军儿子的未婚妻。

    宣威将军的儿子刚入军营,虽算不上什么官,可也是从小习武,经常锄强扶弱,在京中的名声也是极好的,受过他恩惠的百姓见了也会叫一声“纪公子”。

    冉觅这个没脑子的,居然惹到了这位纪公子头上。纪公子的未婚妻是从小便定下的,现在年岁差不多了,两家人就准备正式办婚事,也请了姑娘一家到京城来看看。谁知冉觅出门闲逛,正好遇到了那位姑娘,见人家长得好看,不仅言语上调-戏了一番,还对着人家拉拉扯扯地,欲行不轨。姑娘羞愤至极,直接就跳河了。好在纪公子来寻那姑娘,才救了她一命。

    百姓们本就看不上冉觅,见纪公子来了,就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纪公子也没客气,狠揍了冉觅一顿,现在冉觅除了能喘气,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俞氏自然不能放过把冉觅伤成这样的人,但又不敢跟万平伯说,还得瞒着,以免万平伯一气,再打冉觅一顿。思前想后,便让人去找了冉姌来。

    俞氏话里话外不提半分冉觅的不是,把责任全推到了纪公子和其未婚妻身上。

    “你现在可是王妃,一定要给你哥哥做主啊。”俞氏抹着眼泪说道。

    “娘放心,女儿定不会让哥哥白白挨打的。”冉姌向她保证道。冉姌自己心里也明白,她这个哥哥可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她也想借此看看她在鸿王心中的地位,这关系到她以后的话语权,可不能马虎。

    “好女儿,娘和你哥哥就指望你了。”俞氏说道。

    “嗯,好。”冉姌微笑着点点头。

    冉姌是晚饭后才回府的。回府后,她便打发了身边的人,独自去找鸿王。

    走到鸿王书房附近时,她发现居然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感觉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鸿王也许已经知道她回来了,才遣开了那些人,正等着她进去呢。毕竟他们还处在新婚的新鲜中,偶尔会有些小情-趣的。

    想到这儿,冉姌便轻笑着进了院子,可刚走到书房门口她就愣住了。

    “现在大皇子已经死了,算是除了我一个障碍。接下来只要钟溯死掉,那皇位就肯定是我的了。”鸿王欣慰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你回去跟宁王说,一切安计划行事。只要钟溯一死,六皇子根本算不了什么。”

    “是。”房中的另一男子回道。

    “行了,你也快些回去吧。让你们宁王也准备一下,等我登上皇位,下一个就是他了。”鸿王呵呵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冉姌虽只是个深宅女子,可也知道宁王是谁,也能听得懂鸿王话中的意思——显然,鸿王是跟宁王有往来的,或者说是有勾结的。

    想到自己的相公居然勾结外敌,冉姌一时慌了神,这一慌,就不知不觉得地撞到了门上,发出了声响。

    “什么人?!”听到动静,鸿王也是一愣,赶紧拉开门,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冉姌。

    他从未在意过冉姌,也没把她当回事,所以以往如何办事现在还是如何,没想到这么不巧,冉姌居然跑到他书房来了。

    “王……王爷……”冉姌也知道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如果不表个态度,可能小命都难保。

    鸿王眼神不善地看着她,问“你听到什么了?”

    “王爷……”冉姌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抖,说道“无论王爷做什么,妾身都支持您。”

    鸿王的眸色深了些,看不出他对冉姌这话是什么态度。

    冉姌定了定神,说“妾身一直与冉凝不合,您对钟溯要杀要刮都随意,妾身没有半点意见。也绝对不会通风报信。”

    想到冉凝害得她只能当一个侧妃,冉姌的恨意也燃了起来,对鸿王道“您也许不知道,妾身与冉凝早就水火不容了,她陷害妾身,处处与妾身作对。您若能杀了钟溯,她没了人撑腰,也不敢再对妾身如何了。妾身也算能扬眉吐气一回。”

    “真的?”鸿王看着冉姌,似乎是想看透她骨子里是怎么想的。

    “当然。再说,妾身也希望您成能成为太子,继承皇位。您本就是嫡子,比任何皇子都有这个资格。再者,成为太子的路上总要扫清障碍才行,哪位皇帝的登基之路是一帆风顺的呢?所以无论您做什么决定,妾身都会支持您的。”冉姌向鸿王承诺道。

    鸿王沉默了片刻,露出了笑意,摸了摸冉姌的脸,说道“不愧是本王的王妃,是个有胆识的。你又让本王刮目相看了。”

    见鸿王态度缓和,冉姌也放了心,说道“这本都是应该的。”

    “行了,本王这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房去,晚些本王再去找你。”鸿王掐了一下冉姌的脸蛋儿,动作很是亲昵。

    “是。”冉姌娇羞地笑着,向鸿王行了礼,便转身离开了。

    冉姌一走,鸿王的眼神也冷了下来。打发了宁王派来的人后,叫了自己的贴身太监进来,轻声低语了几句。

    太监低眉顺目地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便出门去了。

    鸿王摸着桌上的纸镇,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就这样沉默地坐了大约两刻,才起身离开书房,前往冉姌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