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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暮春的风,就像是晚开的霞,一抹彩,一瞬间地就全部都明媚了。
屋外的阳光温暖柔和地让人心碎,景娴一身素衣青裙坐在了小院里宽敞的躺椅上,满足地闭上了眼,动了动令自己觉得舒适的姿势,面色是格外的轻松自然以及惬意。
院子的北面是几间竹子搭成的竹屋,清爽中透着几分悠远的雅致。院子里还搭着几个晒药的箕子,上面的放着一些昨日采回来的草药,透着一股安宁的药香。
林风阵阵,带着清冽的味道,点缀在绿色汪洋里的是大团的红杏枝头,果真是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这样安宁,淡然,祥和的生活,她以前几乎是想也不敢想。如果说,以前的命是国家的,那么,现在该是自己的了吧。
即便是她自己到现在也有些恍惚,记忆中的最后一刻是那块无比硕大的带着火光的石块朝她而来,就已经是清醒地认识到这也许真的是自己特工生涯的最后一次任务了,那么大的爆炸,虽然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可是当建筑物倒塌的那一瞬间,景娴就知道这一次或许是真正的了结了。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命大的活了下来,尽管是魂归异世,重生到异世另一具同名的女孩的身体里。
简而言之,坑科学的,她穿越了。
足足在床上躺了3天,每天一碗被灌的苦药,景娴终于消化了这个意外,令人震惊到了极点的事实,然后,果断地发现,她赚到了。
那天醒来的她,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简单干净的竹屋里,素雅简单的装饰昭示着这是一个女孩子闺房。
身子瘦弱,似有不足之症,全身疼痛无力,然后贸贸然闯进来的古怪犀利的老头,自称是原主的师父,给她喂了药。
这两天,凭着脑海里的细碎记忆和原主的部分手迹,该了解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了七七八八。
原主也叫‘景娴’,不过前方冠上了个楚姓。据说是本朝京都大家族的小姐。家族阴司,早产,自幼便是患上了不足之症,心口绞痛,父母双亲聘请了数十位大夫都说早夭。
好不容易养到了5岁的时候,一次凶险发病,还是被现在的师傅,‘鬼医’鬼夫子救治,事后便给带走了,说是十年完好奉还。而今,已然过了八年。
这是一个柔弱,静美的女孩子,镜中清丽秀色的脸蛋,即便是还未长开的青涩,就已经初绽芳华。可惜虚弱掩饰不住的苍白淹没了不少风姿。
原主纯善,私自进山,在山脚边,捡了一只受了伤的白毛兔,突然发病,好不容易被进山采药归来的鬼夫子看到了,这才是给带了回来,救治了一天一夜,也就便宜了现在的她。
前世她已经29岁,而今正当年少,而原主和那嗜医如命的师父呆了这么些年,别的不说,久病成医,在学医上也颇有慧根。不得不说,铁定地赚到了。
而自从她在这具身子上醒来,她就隐隐发觉了这具身子的病痛在慢慢地减轻,这是一个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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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的,还睡什么,你个懒丫头,还不快去采那个什么什么花。”耳边传来了鬼夫子中气十足的吼声。
景娴简单地揉了揉眼睛,萌萌地伸展了一个懒腰,眸子淡然平和,娇俏地歪过了头看向了隔着两米远望,纠结而又片刻小激动地正看着她,准确的是她身下的‘椅子’,一边的衣袖下还隐晦地藏着一个小茶壶的鹤发童颜的老人。
“师父——”状是少女般的天真可爱的语气,不自觉地就是带上了几丝似撒娇般的亲昵。
“鬼叫什么。”鬼夫子脸色一凛,干脆地将头一扭,摆着个不屑的大长脸,可是不时地又是偷偷地回来看了两眼,泛白的胡子也是一颤一颤的抖动,简直就是个童心未泯老顽童。
景娴浅浅低头一笑,这便宜师父看着是蛮不讲理,毒舌威严,其实对她可真真是好,不然也不会用尽心思,精研医术,各种珍贵药材吊了原主这么多年的命。虽然有时候是有些粗声粗气的,可那流露出的关切以她堪比x光的眼睛看,可都是不做假的。
前些日子闲来无趣,自己便想法儿雕琢了一把闲时的躺椅,这老头子爱玩闹的性子自然一眼就是瞧中了。还有那金银花,这个地方虽然药材都是不少,可是花茶,药膳的功用可就是大大的落后了。
金银花性寒,味甘,入肺、心、胃经,具有清热解毒、抗炎、补虚疗风的功效。前次泡茶的时候,她随手拿了放了两朵。可这老顽童一喝顿时地就是上瘾了,天天捧着个小茶壶当宝贝似的拽着,死也不肯撒手。
如今茶有了,可不就是眼馋自己的椅子了。
“好嘞,师父,您老辛苦了,快歇歇,徒弟我去山上走走,回来啊,给您加餐。”景娴用手挡了挡日渐明亮的日光,感觉躺着确实是有几分灼热,体贴地让出了位子。到了屋里,拿出了竹藤编制的背篓。
“这才象话嘛。”小傲娇鬼夫子,一捋自己的雪白长须,顿时笑得跟个绽放开的老菊花儿一般,毫不客气地在躺椅上坐下,一双脚还是喜滋滋地翘得老高,状似恶声恶气地向着景娴离开的方向说道,“记得早点回来啊。”
扭头的那一瞬间,顿时地就是带点猥琐地笑开了,满脸褶子起的,很有种小人得志般的猖獗。
唉,这日子可真是美好啊。某鬼医,小嘴浅酌着放置了金银花的小茶壶,无比地惬意。
唉呀,这徒弟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了这么办。这病发了一次,虽然救治的辛苦了一点,不但性子活泛了不少,懂得还真是越发多了,深得他心意。
唉呀呀,还是他‘鬼医’的风水会养人,他怎么能够这么伟大,养出一个这么好的徒弟啊,果真,他‘鬼医’可不就是非同一般,世无其二啊。
耷拉着脚尖,轻点啊点啊,小曲儿哼着,这小日子过的别提是有多么自在了。
景娴走过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在拐角处的竹林前,双手搭着背篓,扭过了头,一双明眸偷偷地观察着。看着这老头丝毫也不知道收敛的得意扬扬的模样,嘴角荡开了轻缓的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简直是有一种不忍直视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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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怒视):师父,咱们就是究竟是谁比较丢脸啊。
鬼夫子(漫不经心):废话!当然是你啊,谁让你是我徒弟,身为徒弟,就要有感于承担并且顶替为师所有的错误。肩负起拯救为师伟大而光辉的形象的重大历史使命。
景娴:……
鬼夫子(痞子样):我是师父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