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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梨香院众人饭桌经过之事,却说桂花院里。
徐北云仔细吩咐几句柳嬷嬷挑选往荣府各院送去的青儿后,品着香铭,笑意盎然地仔思打量着晴雯与香菱两个美婢之间的打闹。
一年间,晴雯身量倒是比去年长高了一些,脸蛋儿已有几许出水芙蓉之感。一双皓齿明眸的杏眼,恰似黛玉的眉眼下双瞳剪水。
此时早已争脱开香菱的捂嘴杀,一张樱桃小嘴不停地笑骂着香菱小蹄子。
香菱的身量倒是比晴雯高出一头,所以晴雯也不是香菱的对手。她只能动动她那一张樱桃似的利嘴,依着晴雯的性子,虽身体占不到便宜,嘴巴定然不能落后。
此时的香菱倒是比刚来到桂花院时丰润了许多,脸上的肤色也从曾经的暗黄养成了白晳秀明。
一双桃花眼此时也擒满笑意。双眉之间的一点胭脂痣更加衬托了她的柔美。只是脸上时不时地流露出的一丝憨意,让人感觉到疼惜。
香菱正是徐长山派人前往江南,先一步从人贩子手中找到,人贩子被徐长山派去的人送往金陵府衙门后。然后就将香菱带回了京师。
徐北云对于原着红楼梦中的丫鬟们,感叹晴雯那句评语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去。
疼惜香菱前半生的凄渗惋惜她后半生被薛蟠的弃之一旁,最后惨死在夏金桂的手中。
至于欣赏的就是平儿的善良忠心耿耿和鸳鸯的聪明刚烈敢为了。
此时的鸳鸯倒是已经过了二七天癸至的年岁。身量也已经快完全长开,高挑的身材总是能让徐北云赏心悦目。
他也一度在打量鸳鸯身量的时候,感概刚入荣国府时,先下手为强把她要到手中,不然以后,定是难能从老太太手中给要过来。
毕竟荣国府不是在北凉治下,徐北云也难于世子身份去施压强要。除非是老太太真心赏赐又或者利益交换。
徐北云一边欣赏着俩美婢打闹之间露出的春色,一边享受着鸳鸯轻柔地按摩,虽是冬季,但却让徐北云有如沐春意之中。
忽而,将要日落的时分,天上飘起了阵阵的雪花。雪花越落越大,徐北云突然想起了九年前初来这个时空的场景,一时颇多怀念感概。
徐北云朝正在打闹的晴香二人说道:“你们两个,谁进屋内替我将笛子拿过来。”
晴香二人闻言,停下打闹,二人相继而大喜。追打吵闹着朝内屋跑了进去,后面的鸳鸯眉眼也是一亮,朱唇满含笑意地越加努力按摩着。
她们院中三女,都曾有幸见到过公子曾经拿出一把古怪的琴子,将之提靠在肩膀之上,用手拉动琴弦,却是悦耳之极。
后来公子课业繁琐,一年之中倒是回不了几次,且每次回来,她们都希望公子再拉上一曲。
但每次公子都没有兴趣,而她们作为丫鬟的,可是不敢请求公子拉琴。这是大不敬。也唯有苦等公子有兴趣后再听上一曲。
徐北云也有点奇怪,前世压力之下,经常会拉一曲小提琴。穿到这个时空之下,那种压力倒是不见了。
也不会再想到以拉小提琴来解压。只是偶尔感概之下,才会拉上一曲。
不多时,晴雯怀里抱着小提琴,香菱手中拿着一支笛子,二人莲步轻移地走了出来。晴雯小心奕奕,生怕摔坏了公子的爱琴。
她可是在府中私底下悄悄问过一些知音律的人,大家都表示从未有见过放在肩膀上,手上拿着琴弓拉动的乐器。
倒是有一位经常跑商的管事在听了晴雯的叙说后,抬起沉思的目光,答道:莫不是二胡子?
晴雯当时倒是没有瞧过二胡,后来找人打听了一翻,和公子的琴完全不像。
倒是有次在府中撞见宝二爷,在他朝她开口打招呼时,晴雯和宝二爷提了一嘴,宝二爷细想了一会。
对晴雯说曾经在一位候府公子家中吃酒时,见过她说的乐器。那是一位西洋人过府替候府公子祝生儿。
宝二爷见过那西洋人演奏过。称这是西洋来的乐器,大周朝应是没有,金贵的很。
所以,晴雯在公子不着家时,倒是把那琴给藏好看好,生怕给丢了摔了。
徐北云瞧着晴雯小心奕奕的样子,不由抿嘴轻笑。道:“我只是让你们拿笛子,怎把这琴给拿出来了。”
晴雯闻言动作一停。挺着不露尖儿平平的胸脯,耿言道:“公子都吹笛子了,怎么不肯拉一下琴子。
打香菱上次听公子拉过一曲之后,这小蹄子整日吃饭不香睡觉也不踏实,公子这次有兴致奏曲。何不满足一下香菱这小蹄子。”
香菱闻言,在一边撞起天屈来,道:
“多咱是我吃不香睡不下了,我除了想念公子得紧,却是每餐都吃得饱饱的,咱可是很听公子的话哩!不信公子你瞧。”
说完,拿着笛子朝徐北云转了好几个圈圈,示意她自己近来确是吃得香也长肉了。一下子转得急了,还差点摔了一跤。
徐北云从椅子上起身。走近将转圈的香菱拉停,接过她手中的笛子,然后用手指轻捏了一下晴雯的俏脸。示意她不用太过小心奕奕,示意让她先把琴放好。
最后用笛子吹起了一首原时空的歌曲‘错位时空’。倒不是徐北云有多喜欢这首音乐,只是他感慨九年前的事。
觉得当下这个时空和原时空。这名字正符合他此时的心情。其实他对这首后来改为五四版歌词的歌曲,心里也是挺喜欢的。
鸳鸯三人虽不是乐理大家,三人却也听得有滋有味。三双各有秋色的眉眼都带着一丝陶醉和敬慕。
自家公子真真是像极了话本上说的,多才多艺哩,公子虽说家世不太好,但公子长得俊俏又从不打骂下人,自己倒是有幸成为公子院里人,等以后…!
徐北云一边吹着笛子一边回思前世种种,自是看不到他院里三个神色各异的俏丫鬟。
一曲终后,在俏晴雯和憨香菱一左一右,用她们身体挨着他的双手,并抱着他的手臂撒娇的过程中,徐北云打量了一下左右二位俏婢。左右二人,一个丰盈,一个清瘦。
他瞧见风雪中夹着一丝细雨,去年种植的一株海棠此时虽不是花期,却在风雪中孤立着。徐北云拿起小提琴,拉了一曲后世的‘知否知否’。
此时倾听的三人,都各自脸露哀伤,鸳鸯倒是不似晴雯香菱二人,她们二人早已脸带泪痕。许是晴香二人想起了她们二人自己的身世。随着曲子的拉奏,她们二人如痴如醉却又哀伤不已。
等徐北云一曲奏完,站直身子,一动不动,直视着院里那株海棠。良久,转身回头一看。正瞧见晴香二人满脸泪痕,鸳鸯似也在回思。
徐北云心下了然,放下琴后,温言出声道:“可是勾起了你们一些不喜之事,倒是我的不是了。”
香菱抹着泪水不发言,晴雯倒是带着泣音说道:
“公子好不讨厌,竟奏些让人哀怨的曲子,莫不是公子嫌弃我们。故意奏些让人听到想哭的曲子,好教婢子等人以后不再寻公子奏琴了。”
徐北云闻之,哑然一笑。道:“你家公子多咱是这黑心的人了。只是公子想到了一首词,故才有奏这一曲的打算,谁知竟把你们二人奏哭了。”
此时刚好给荣府各院主人送完青儿,正回到院子的柳嫂子和小月一听揍哭了,二人心里双双唬了一跳。大爷把晴雯和香菱给揍了?
可不能吧,大爷多温润如玉的人,虽说大爷不常着家,但随着接触越近,她们二人越是觉得大爷脾气不像一些坏心黑心的人。
肯定是晴雯那丫头带着香菱胡闹过了,大爷才出手揍的她。
想到这里,柳嬷嬷赶紧来到廊亭下,拉了拉晴雯和香菱二人的衣角。然后带着恭敬和讨好地神色对徐北云道:
“大爷切莫生气,婆子我在院里一年来,瞧见晴雯和香菱也是个好的,如果是她们二人惹大爷生气了,大爷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你们二人快和大爷道恼,大爷天爷的善心人儿,不会和你们二人多计较甚的。快向大爷道恼呀。”
柳嫂子说着,还把晴香二人往徐北云身旁推了,暗底里不停地朝她们二人打着眼色。
一时院中徐北云他们四人不知所云,后来一悟,许是柳嬷嬷听诧了。
晴雯倒是止住了泪痕,哭笑不得地对柳嫂子道:“公子刚才说的奏是奏琴的事儿,不是嬷嬷你以为那种打揍的呢。”
柳嬷嬷闻言,听到不是打骂,心里的石头便放了下来。笑着回了晴雯一句,又对徐北云道恼道:
“倒是婆子我的不知好歹,大爷莫怪。”
徐北云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无事。倒是他对他院子里的这些人的心善着实欢喜。
柳嫂子见后,拉着小月和徐北云见了一下礼,退下去准备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