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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这个余二狗,
三番五次的说谎,
企图蒙混过关,
减轻罪责,
这次吕小伟再次提审的时候,
也就没有好话,
上来就直接严厉喝问:
“余二狗,你的事情我们已经掌握了,
现在给你一个主动交代的机会,
我希望你好好把握机会,
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你家院子里面,
埋的那具尸骨,
到底是谁?”
余二狗刚开始以为,
这次提审是为了给自己判罚,
早已经做好了挨那一百杖的准备,
听完吕小伟的审问,
余二狗面上一惊,
嘴上确是大喊冤枉。
吕小伟冷笑道:
“别演戏了,
你院子埋的尸骨,
是男人吧?”
余二狗刚喊了两声冤枉,
顿时就像被人捏住了脖子,
脸上涨得通红,
却再喊不出冤枉二字,
虽然天气不算冷,
但是余二狗的头上,
豆大的汗珠子滚滚落下,
果然!
这个老小子居然准备了三套方案,
来应对衙门,
先是谎称妻子贾招娣私奔,
真的被查出来,
就说误杀,
如果再次识破,
就说贾招娣侮辱了自己父母,
自己属于义愤杀人,
最多打一百板子。
好计谋啊,
吕小伟这两年来也算判案无数,
还第一次遇见这么狡猾的罪犯,
不但心理素质极强,
而且还知道钻律法空子。
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余二狗机关算尽,
却没想到,
遇上了不肯罢休的闺蜜蔡姑娘,
遇上了屡破奇案的吕小伟,
如果遇见一般的知县,
估计都到用不上第三套备案,
就可以结案了。
面对吕小伟的审问,
余二狗一改刚开始的惊慌喊冤,
直接闭口不言,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而从他心通技能穿回来的信息看,
这个余二狗心中想的是:
反正活不成了,挨一天算一天吧。
吕小伟心中暗道:
果然如系统所提示,
这件案子另有隐情。
眼看这个余二狗的赖皮样子,
一旁听审的李知县确是大怒,
你余二狗一个小小的草民,
几次口供戏耍朝廷官员,
自己半年没有破获的案子,
人家吕钦差两天就破获了,
自己刚刚拍了吕小伟的马屁,
说是人家断案如神,
你余二狗就被人发现掩盖案情,
这不是显得我这个知县太无能了吗?
一念到此,
李知县眼看高坐公堂的吕小伟不言语,
直接拍案而起,
大喝道:“余二狗!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编造谎言,
戏弄朝廷命官。
吕大人仁义,
不愿意动用大刑,
我这个下官都看不下去了,
左右,给我先拔了这个贱民的牙,
一个一个拔,
我还就不相信了,
看你的嘴有多硬!”
听完李知县的话,
余二狗浑身哆嗦起来,
但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还是咬紧牙关不开口。
吕小伟先是对着衙役摆摆手,
然后和气的对李知县道:
“李知县,判案讲究的是证据,
如果证据确凿,就算他不开口,
我也会照样判处他该有的刑法,
如果一上来就大刑伺候,
难免会有屈打成招的现象,
鉴于此案案情复杂,
还是押后再审吧,
动刑的话,我看先放一放,
等到证据摆在他面前,
我看这个余二狗如何嘴硬!”
李知县听闻吕小伟的话,
赶紧起身施礼,
口中连连称是。
其实古代的破案,
大多数都是靠着官员的直觉,
加上一定的证据,
最后加上口供,
就可以定案了,
这种重口供轻证据的形式,
造就了大量的冤假错案发生,
对于像吕小伟这种,
重证据破案,
从来不使用大刑的官员,
可以说基本上很少很少。
目前尸检的手段很少,
那就只能从走访入手,
按照远抛近埋的口诀,
既然余二狗把这具尸体埋在院子里,
那他们肯定是认识的人,
或者说是出现在余二狗家里的人。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贾招娣的情夫?
被余二狗杀了?
揣着疑问,
吕小伟带着张虎又来到余二狗家附近,
刚准备找几个邻居,
问问有没有陌生男子出入余二狗家,
就见上次那个中年妇女邻居出门倒污水。
看见吕小伟两人,
赶紧热情的上前:
“呦,这不是衙门的两位大人吗?
我可是听说了,
那天我提供完线索,
你们的大队人马就来围了余家,
挖出了贾招娣的尸体,
还带走了余二狗,
这案子就算是破了吧?”
说完,就往吕小伟跟前凑,
神神秘秘的问道:“大人,
我的赏钱什么时候能下来啊?
放心,规矩我都懂,
我只要我那一份就行了,
大人们的酒钱提前扣了就行。”
眼看吕小伟不为所动,
妇女咬咬牙,
一跺脚:“大人,
随便打发我两个钱也好啊,
总不能你们都私吞。。。。”
旁边的张虎一听,
这个妇女越说越不像话了,
立刻上前应答:“那无知妇道人家,
我们大人什么身份,
会贪图你几个破赏钱?
一会大人问话,好好回答,
少不了你的赏钱。”
看着张虎凶巴巴的样子,
妇女明显有点吓着了,
收敛不少,
向吕小伟这个看起来像书生的人边上挪了一下,
头像小鸡啄米般点着:
“瞧我这张破嘴,
大人不记小人过,
大人您请问,
我一定好好回答。”
吕小伟也懒得废话:
“你是余家对门,
最近大半年,
就是贾招娣失踪前后,
你见过余家进出陌生男子没有?”
“男子?”妇女愣了一下,
低头沉思一会,
肯定的说:“没有,我敢保证没有陌生男子出入。”
吕小伟继续追问:“哦?
大半年的事情,你这么快就敢肯定?”
妇女立刻笑着说:
“别的事,我还不敢保证,
这种事,怎么可能逃过我的眼睛,
这个余家娘子贾招娣,
长得俊秀靓丽,
这条街上谁人知,
哪个不晓,
加上勤劳能干,
多少双羡慕的眼睛都盯着,
加上贾招娣每次去那些大户人家,
都是人家派着马车来接的,
平时做女红,
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根本就没有野男人进他家的门。
不过。。。。。。。”
吕小伟听到这里,
难道还有隐情?
“不过,这个余家也挺奇怪的,
搬来快两年的时间,
就算过年的时候,
也没有亲朋好友前来串门,
所以我敢肯定,
绝对没有陌生男子进出余家,
就算半夜翻墙,
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听完妇女的回答,
吕小伟又打发张虎,
去左邻右舍打问一圈,
果然如这个妇女所说,
这余家娘子贾招娣,
只和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打交道,
和那些闲杂男人,
连话都不说,
而余二狗虽然不学好,
但也只是流连那些烟花场所,
结交的狐朋狗友也从不往家里带,
大家都没听说过,
余家有什么亲戚之类,
就算过年,
也都是余家两口子自己过。
在中年妇女口中,
打听到这个贾招娣经常和那些大户人家女眷交往,
拿着名单吕小伟就回了县衙。
和李师爷通报了这些事情,
李师爷听完眉头紧皱,
敲打着手中的折扇,
口中念叨着:“怪,这事有点怪。”
说完,不等吕小伟发问,
直接开口道:“如今的世道,
谁还没个三亲六故,
这个余家两口子,
既没有亲戚,
又不愿意结交朋友,
故乡在哪里,
也说不清楚,
总感觉他们在逃避什么,
不会是在哪里犯了案,
跑这里避祸来了吧?”
一句话提醒了吕小伟,
是啊,这不是后世的现代社会,
人口流动性大,
在封建王朝,
除了发生灾荒,
很少出现流民,
就算遭了灾,
都是投奔亲戚朋友,
这个余家两口子,
在本地无亲无故,
突然出现,
然后就买下院子,
出手阔绰,
而且,
这个余二狗游手好闲,
不事生产,
全靠贾招娣做女红养着。。。。。。
想到这里,吕小伟猛拍桌子,
脱口而出:“一叶障目啊,我怎么没想到。”
李师爷眼看吕小伟发现线索,
连忙问道:“大人也觉得他们形迹可疑?”
“非也,李师爷你提醒我了,
他们确实有点形迹可疑
,但是最可疑的是,
贾招娣一个妇女,
做女红能赚多少钱?
能养的起余二狗的吃喝嫖赌?”
李师爷也是眼前一亮,
是啊,哪个老百姓家里,
不让妇女做点女红纺织之类的,
贴补家用,
就算你贾招娣做的好,
也养不活一个吃喝嫖赌的余二狗啊。
吕小伟面露微笑:
“这个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余二狗丢了媳妇,
承认杀了贾招娣,
可是挖出来的居然是男尸,
余二狗三番四次想钻律法空子,
尽说一些死无对证的话语,
师爷,你去调阅户籍,
看看这个余家两口子从而何来。”
大圣朝有路引制度,
李师爷在户房翻阅资料,
从路引来看,
余家夫妻居然是从吕小伟查获拜巫教的化县迁居而来。
吕小伟闭目思索,
化县所有的案卷,
吕小伟都是翻阅过的,
这也是巡按的职责,
每到一个地方,
都要审核当地官员判决的案子是否有冤假错案,
吕小伟自从修炼了神修术,
如今的记忆力依然不似常人了,
在脑海中,
化县的案卷一份一份的翻过,
吕小伟本想回忆下,
看看化县除了儿童丢失案之外,
还有什么蹊跷的案件,
说不定就和余家两口子有关。
除了那些小偷小摸、打架斗殴这种当事人清楚的小案件,
化县近两年来能称得上大案的,
就剩下一件杀人案、三件自杀案,一件。。。。。。
等等,三件自杀案?
虽然吕小伟当时也觉得,
作为一个县丞,
一年时间内发生三件自杀案,
也稍微有点偏多,
但是从案卷的验尸报告、证人证言来看,
这三件都是证据确凿的自杀案,
但是经过贾招娣这件案子,
吕小伟突然发现了一个共同处,
那就是这三件自杀案,
自杀的人都是大户人家的女眷,
这不真实贾招娣频繁接触的群体吗?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联想到这里,
吕小伟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李师爷,
李师爷暗自思索一下,
也觉得有点巧合,
为了查找证据,
吕小伟安排李师爷,
带着自己的公文,
前去化县跑一趟,
毕竟化县的黄知县,
也算是没被自己罢免的,
为数不多的知县了。
临走时,吕小伟再三叮嘱:“张虎,一定保护好李师爷。”
转头又拉着李师爷的手:
“李师爷,
此去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重点在那自杀的三家人中,
调查是否有贾招娣有关联,
如果三家都有贾招娣的身影,
然后那三件自杀的案件就一定不简单。”
迎着吕小伟殷切的目光,
张虎首先拍着胸膛打包票:
“吕大人放心,
我就算丢了自己的性命,
也一定护得李师爷周全。”
李师爷也是回应道:
“大人放心,
这两年来经历这么多案子,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
再加上这次目标明确,
我一定详详细细调查清楚余家两口子的底细,
如果确实力有不逮,
说不得大人还得亲自跑一趟啊。”
“和那些大户人家打交道,
你比较擅长,
只要有线索,
你写信回来,
我亲自去追查,
如果有证人,
直接就带回来,
反正距离也不算太远,
我在这里预祝师爷凯旋而归。”
送走了李师爷张虎一行,
吕小伟也没闲着,
按照余二狗邻居那妇女提供的线索,
重点放在了和贾招娣有过接触的那些大户人家女眷身上,
先是传召了多次上告的蔡姑娘,
从而得知,
这个贾招娣女红确是了得,
而且价钱合理,
人也是清秀漂亮,
所以才和蔡姑娘成为闺蜜,
两人就差同床而眠了,
而从其他和贾招娣关系密切的另外几位闺蜜那里,
得到的信息和蔡姑娘说的八九不离十,
只有一名姓单的寡妇,
据邻居所说,
贾招娣刚搬来不就,
两人就成了好朋友,
但是就在半年前贾招娣失踪前后,
两人关系突然恶化,
简直是形同陌路,
这引起吕小伟的关注,
但是单姓在本县也算大户人家,
吕小伟已经传召两次,
都被单姓族长以单寡妇重病在身,
唯恐传染大人为由,
拒不来衙门回话。
就在吕小伟准备上门一探究竟之时,
竟然有衙役前来禀告:
“启禀大人,
单家来人回信,
单寡妇昨夜悬梁自尽了。”
“什么?单寡妇自杀了?”
听闻这个最有疑点的女人突然自杀,
吕小伟也是一惊,
看来,
这件贾招娣失踪案,
后面还隐藏着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