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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朝原本有宵禁制度,
建朝百年多后的现在,
除了京城还严格执行外,
在古县这种小地方,
宵禁制度已经名存实亡,
一般老百姓都是早早就睡了,
夜晚出来寻欢作乐的,
都是有钱有势的人,
你让衙门那些人去管,
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加上古县本就是个县城而已,
宵禁早都没人管了。
吕小伟一行人,
虽然没有身穿官服,
但是一个个气势汹汹的,
还赶着马车,
一般的酒鬼早都远远闪开,
唯恐招惹麻烦,
吕小伟押着甄校尉在马车里指路,
黎百户则是赶着车,
张虎、肖邦则是护卫在马车两旁,
半盏茶的功夫,
来到了距离西城门口附近,
又七拐八拐的,
来到一处小院门口附近,
这就是甄校尉指认的圆圆住处,
吕小伟为了防止意外,
在百米远处已经停车,
或者这个甄校尉扮猪吃老虎,
则是再次打开他心通,
眼睛盯着已经垂头丧气的甄校尉,
低声喝问:“甄校尉,
你确定里面就圆圆和一个护卫?
没有什么埋伏吧?
或者这是你们早已预料好被捕后的预警地方?”
甄校尉带着哭腔道:
“大人,
小人只是收了点贿赂,
行个方便而已,
够不到砍头的,
怎么会继续保护这帮犯了凌迟大罪的人,
我还想着戴罪立功、从宽处理呢,
小人发誓,
圆圆就在这里,
我都来了好多次了,
今日中午我还来过,
绝对没有陷阱!”
吕小伟从甄校尉脑海中传回的画面,
看到了两人笑着厮混的场景,
觉得没有异常,
这才让张虎堵了甄校尉的嘴,
安排众人去抓捕:
“你们翻墙进去,
根据实际情况,
分头行动,
最好一招制敌,
如有反抗,
可以动手,
尽量留活口,
但是涉及到你们的安危时,
不用顾忌,
保护好自己,
线索断了可以重新找,
人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对于吕小伟以人为本的策略,
张虎已经习以为常,
可黎百户等人确是少见这种爱护下属的官员,
顿时心中一阵感动,
以前那些官员,
只知道下死命令,
哪里会有如此贴心的嘱咐,
当即表示,
坚决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临走之际,
张虎还特意查看了甄校尉的绳子,
唯恐逃跑或者伤害吕大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
吕小伟修炼五雷正法和神修术到现在,
普通刀剑已经难以伤害,
可以算得上是刀枪不入了。
眼看张虎带人翻墙而入,
吕小伟则是紧紧盯着周围,
以防有人狗急跳墙逃跑,
过了一会,
张虎从正门出来,
见了吕小伟就表功道:“
大人,两个人都按住了,
没有伤亡,咱们进去吧。”
虽然口吻很平常,
但是脸上嘚瑟的神情,
表明了心中的得意。
押着甄校尉进了院子,
吕小伟先是安排张虎看着甄校尉暂时不要进屋,
等候自己的命令,
自己单独进了屋内,
吕小伟看见一男一女被绑着坐在地上,
旁边是手持刀剑看守的黎百户和肖邦,
吕小伟仔细打量了一下女人,
果然和桂花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男人也是当初给桂花灌药的人,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吕小伟找了个凳子坐下,
掏出两张画像,
直接就开始审问:
“圆圆,你看这是什么?”
两人抬头一看画像,
均是面露震撼,
从没见过人画像如此逼真,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吕小伟不能对女人使用他心通,
决定对这个女人用点现代刑侦手段中的心理战,
只见吕小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们干的那些勾当,
本官已经查的一清二楚,
能够拿着画像,
深更半夜直接来这里抓你,
说明已经证据确凿,
为了免收皮肉之苦,
还是从实招来吧,
争取宽大处理。”
圆圆眼见到了如此境地,
还在心存侥幸,
满脸妩媚的娇声道:
“大人,
你恐怕搞错了,
小女子一向奉公守法,
做生意可是按时缴税,
况且,锦衣卫的甄校尉可是我的好朋友。”
说完,偷偷观察众人的反应,
可惜,让她失望了,
这帮身穿便装的人,
听见锦衣卫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害怕的神情,
圆圆的心开始慢慢往下沉,
只见吕小伟听完圆圆略带恐吓的话,
哈哈大笑,
对着门外喊道:“带进来吧!”
就见张虎推着甄校尉,
跨步而入。
眼见五花大绑的甄校尉,
圆圆这次真的慌了,
这帮人能够直接扣押锦衣卫,
说明根本不是县城的衙役之类,
就连省府的官员,
也不会轻易惹锦衣卫,
看来,
自己做的事情,
已经通了天,
想到这里,
圆圆一时气血上涌,
两眼一翻,
晕了过去。
张虎对此颇有经验,
拿起桌上的茶壶,
直接就倒在了圆圆头上,
冷水的刺激,
让圆圆满满苏醒,
眼见吕小伟严厉的眼神,
还有旁边凶神恶煞的几个拿刀之人,
也明白自己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索性也就不装了,“大人,
民女交代,
我是向甄校尉行贿,
只是为了做生意方便,
请大人。。。。。”
眼看圆圆避重就轻的胡言乱语,
吕小伟当即一拍桌子,
喝骂道:
“别装傻了,
为了那么点鸡鸣狗盗的小事,
本官会专程从京城而来?
刚才忘了介绍了,
本官堂堂八府巡按,
兼正四品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
御赐尚方宝剑,
可斩总兵以下官!
你比起正二品的总兵如何?
你以为一点点行贿的小事,
能让本官出面来管?
再敢胡言乱语,
信不信我现在就斩了你这个人渣!”
听完吕小伟的喝骂,
别说圆圆两人傻了,
就是黎百户和肖邦都傻眼了,
知道吕小伟肯定是高管,
没想到品级如此高,
居然还有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
黎百户头上开始冒汗了,
心里开始回想和吕小伟见面之后的每一句话,
唯恐得罪了这位大神,
说实话,
真的一剑杀了自己,
满堂文武估计连个过问的都没有,
更谈不上报仇了。
圆圆这次是真的死心了,
回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
肯定是活不了了,
开始求饶道:“大人,
事到如今,
民女愿意交代全部的事情,
只求能够给民女一个体面的死法,
留个全尸。”
吕小伟抬抬眼皮道:
“你没资格讲条件,
如果你能戴罪立功,
我会依照律法,
该减轻的会减轻。”
圆圆听见吕小伟模棱两可的话,
只得从头开始说。
原来,这个圆圆只是她的化名,
她真名叫冉芳,
旁边的男人是她的同村姘头兼同伙,
叫冉贵,
其实说起来,
冉芳也算是苦命人,
年轻时候丈夫病死后,
同村的冉贵说是要给她介绍一个续弦的地主,
就这么把冉芳骗出来卖给了开底下妓院的春花,
冉芳经受不住妓院的毒打折磨,
最终选择了屈服,
几年后,
冉芳年老色衰,
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回村是不可能了,
所以就和冉贵勾搭到一起,
选择给老鸨子春花拐卖女孩,
随着冉芳的交代,
经过她手,
一共拐卖了十一个女孩,
其中包括桂花,
每个女孩被拐卖后,
在妓院老鸨子春花那里都有记录,
说到最后,
冉芳歇斯底里的喊道:
“当年我被拐卖受苦的时候,
总是会祈求上天,
让这些欺负我的人得到报应,
就这么一天天,一年年的祈求,
却只看见那些坏人花天酒地,
慢慢的,我不再相信这个世界有公理,
渐渐地开始心生怨恨,凭什么我要受苦?
我要别人也尝尝这种滋味!”
看着陷入疯癫的冉芳,
吕小伟打断道:
“平时你们两个拐卖到了妇女,
送到哪里去?
那个春花的底下妓院在什么地方?”
冉芳没有回答,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吕小伟,
凄厉的说道:
“大人,你为什么不早出现?
为什么这个世上像你这样的官这么少?
为什么当初不救我?
为什么!”
吕小伟虽然对于冉芳的遭遇有些许同情,
但是回想被她贩卖的十一个女孩的悲惨遭遇,
顿时同情不起来,
“你犯得是死罪,我想你也清楚,
圣律云:凡设方略而诱取良人及略卖良人为妻妾、为奴婢、为妓者,绞;
诱拐三人以上者,斩;
诱拐十人以上者,凌迟!
你如今已经诱拐十一人,
是要当众赤身凌迟的,
不过对于戴罪立功,
圣律也有记载,
可以罪减一等,
比起当众赤裸凌迟来说,
砍头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情,
你是要凌迟还是砍头,
机会只有一次,
想清楚再回答!”
冉芳本来就知道,
自己肯定是要判死刑的,
还想着能留个全尸,
万万没想到居然已经够上了凌迟的刑法,
想到自己赤身裸体当众被一刀刀割肉,
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这不是形容词,
是真的当场吓尿了,
身下一股黄色液体已经流出。
旁边的冉贵眼看吕小伟并没问自己,
但是听见吕小伟的科普刑法后,
挣扎着趴在地上高呼:
“大人,我全部交代,
冉芳知道的我都知道,
我要立功赎罪,
我不想被凌迟啊!”
一句话惊醒了发呆的冉芳,
眼见同伙争抢自己的立功名额,
顾不上地上的黄色液体,
直接就边磕头边哭道:
“大人,我要立功,
我全部交代,我。。。”
吕小伟眼见两人心理防线已经崩溃,
知道这件案子稳了,
安排张虎带着冉贵到隔壁房子去审,
“你们两个分开交代,
最后的证词我会一一对比,
谁交代的多,
谁就算立功,
如果谁有所隐瞒,
取消戴罪立功的资格,
既然开始交代,
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立功。”
说完,开始让黎百户给冉芳做记录,
张虎带着冉贵去隔壁房间审问,
吕小伟则是出了屋子去院子透气,
这个婆娘的尿太骚气了,
满屋子都是味!
一个时辰后,
张虎和黎百户双双拿着供词呈给吕小伟,
“大人,
我们核对过了,
基本一致,
可以确定那个春花的地下妓院,
就在城外距离发现尸体树林不远的一处山庄,
而且,果真如大人猜测的一样,
根据两人的交代,
她们偶尔听老鸨子春花说过,
在县衙有人,
但具体是谁,
只有老鸨子春花知道,
每次送行贿的银子,
都是春花单独去的。”
吕小伟着着微微发亮的天空,
“带着人,回衙门,抓内鬼。”
“是,大人。”
。。。。。。
押着捆绑的甄校尉、冉芳、冉贵三人,
吕小伟一行径直回衙门,
刚进门就遇见了起床的陈知县,
陈知县看着吕小伟、张虎一众人风尘仆仆的样子,
疑惑的问道:“吕大人,您这是要出门?”
吕小伟笑着回应:
“我这才刚回来,
陈知县,
安排人召集县衙的所有官员和衙役,
在院子内集合,
我有事要问,
记住,一个人都不许少,
就算病了,抬也得抬来。”
说完,没理会愣在原地的陈知县,
径直带着张虎回了给自己临时安排的房子,
吩咐怜烟带着三个嫌疑犯就守在张虎房内,
这几个重要犯人,
吕小伟可不敢放在县衙的牢房,
万一有内应,
被灭了口,
可就麻烦了。
一个时辰后,
所有县衙的官员和衙役,
都被集中在院内空地,
大家纷纷交头接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而站在吕小伟房门口的陈知县也是一脸懵逼,
“吕大人,人全部到齐了,请问大人有何吩咐?”
“是全部到齐了吗?”
“是大人,
包括大牢的看守,
我让他们一会换班过来。”
“好,
那就按照官职大小,
一个一个进我房内来,
我有话要问,
不过陈知县你就最后一个吧,
毕竟外面的秩序还要你来维持。”
“是,大人。”
随着陈知县的介绍,
从县丞开始,
一个个的进了吕小伟的房子,
吕小伟坐在正堂之上,
打开他心通技能,
每个人都是只问一句话:“认不认识画像上的人?”
而旁边的张虎则是拿着一幅女人的画像,
上面赫然是桂花描述的老鸨子春花。
面对吕小伟使用走笔成真术所作如此逼真的画像,
每个看见的人的都是一惊,
大多数人的心中都在想:
“这么好的画工,
怎么画了这样的一个女人,
可惜了。”
但偏偏有些人,
心中的想法却“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