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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锦衣卫指挥同知刘大明,听见吕小伟当场封驳了自己的密旨后,当场恐惧的面色惨白,只是因为这种事情肯定会被那些文人记录到史书当中,而自己这个传旨的锦衣卫,一定会作为反派遗臭万年。
听到吕小伟说出送客两个字,刘大明不死心的喊出了最后那句话:“吕大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封密旨的内容吗?”
而让刘大明绝望的是,这句话根本没有勾起吕小伟的好奇心,只是传来淡淡的一句话:“此乃中旨乱命,本官添为南京都察院副都御使,自有御史司察、仗义谏言之职责,岂能奉此诏?既然如此,知不知道这个乱命的内容,有什么关系?”
眼看这位吕大人,是铁了心的要封驳中旨,刘大明终于死了心,不过这种事,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指挥同知可以做主的,只能赶紧回去,启动紧急联系方式,向京城锦衣卫掌卫事王之祯汇报。
虽说对于李师爷他们的遇害案,吕小伟心急如焚,但是自己做事向来是有始有终,手头还有那个潘推官,被自己押在应天府大牢里面,假如自己一走了之,那么这个糊涂推官,大概率会被不咸不淡的训斥一顿,或者罚点钱财,官复原职。
而这个糊涂推官经手的案卷,还没有彻底吊刷完毕,仅仅是一个小小的迁坟报案,就牵扯出了坟地藏尸的案子,这件案子虽然从侧面反映出潘推官的糊涂,但是并不足以对他治罪,只有彻底查完,才能彻底了结此事。
于是,吕小伟让张虎再次向京城锦衣卫,送去询问田如烟和田文修下落的公文,自己则是亲自书写了一封密信,把自己要调查玉佩案的理由、以及封驳中旨的事情,向内阁首辅张大人,详细的说了一遍。
在书信的尾部,吕小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不求朝廷支持自己查案,大开方便之门,只要不阻拦就行了,而且承诺,只要查完这件案子,就算罢官免职,也毫无怨言。
等到公文和密信发出去后,吕小伟在等待回复的这几天,抓紧时间复核潘推官的所有经手案子。
而宣旨被封驳的刘大明,这几天也在焦急的等候京城的新命令,终于在第五天,拿到了京城锦衣卫传回来的新命令,当刘大明一脸震惊的看完信件,就着急忙慌的赶向应天府,向那位难缠的吕大人传令,谁知,应天府衙的人说,吕大人已经去了城外的乌镇去办案了。
刘大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紧急公文,略一思量,带着几个随从,回去锦衣卫驻地换了便装,骑马向乌镇而去。
要说吕小伟带着张虎和怜烟,到乌镇来查案这件事,起因还是在潘推官的那些案卷中,发现了一件带着疑点的案子。
案卷上记载,三年前,在乌镇发生了一件诡异的凶杀案,而这位潘推官,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在勘察完现场之后,根据仵作的验尸报告,就成功的抓住了凶手,只是,当时凶手已经死亡。
至于这个凶手老王的死亡原因,案卷上记载的是,因为被潘推官识破了凶手的身份,因而突发心疾暴毙现场。
而这件案子的离奇关系,更是让吕小伟也瞠目咂舌,因为潘推官所确定的凶手,就是案件的报案人之一。
为什么要说老王是报案人之一呢,因为按照案卷记录来看,老王是第一个进入案发现场,又第一个冲出来报案,然后因为受了惊吓过度,而晕倒在大街上,最后是大街上的路人,来衙门报案的。
当时应天府衙门接到报案后,听见是出了人命,当即由严府尹委派掌管刑名的潘推官,带着几个衙役和仵作,去现场勘察。
等到潘推官一行人到了现场,发现案发地点,是这个乌镇的唯一一家澡堂子。
当时门口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其中有一个老汉,也就是发现命案的老王,就躺在旁边好心人临时搭建的木板上,眼瞅着脸色惨白,胸膛快速起伏不定,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潘推官并没有着急进入案发现场,而是率先对发现命案的老王展开询问。
据老王断断续续的陈述说,他是这家澡堂子的烧水工人,因为店铺里面设备老化陈旧,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正在进行重新装修,并没有营业。
而老王也是在家休息了几天,因为过几天就要重新开始营业,自己就今天过来看看,谁知道老板娘被杀死在里面,所以赶紧跑出来准备报案,谁知道自己因为受惊吓过度,两腿一软倒在了门口,这才请旁边的热心邻居帮忙报案。
据案卷记载,“睿智”的潘推官当场就发现,这个老王说话“支支吾吾”,好像有事在隐瞒,况且,这个老王既然说是过几天才营业,为什么又要过来看看?而且还贸然去老板娘的卧室,发现了命案?
果不其然,在潘推官严厉的“再三询问”下,老王这才老实交代,因为这次的装修,老板娘说是周转不灵,所以截止到现在,上个月的月钱还没有发,所以老王才过来催债。
案卷记载到这里,后面还加上了潘推官的猜测,原话是“本官当场发现老王存在嫌疑,只是未揭穿,而是进入案发现场,期待找寻老王犯罪的证据,最后将其一举抓获。”
看到这里,吕小伟当场就气愤不已,这不是明显的有罪推论吗?仅仅凭借着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推论,就已经确定老王是凶手,随后的勘验现场,无非就是给老王找证据,先确定凶手,再找证据,这明显是查案的大忌。
不过,这种有罪推论是当今世上查案的主流思想,吕小伟也没打算让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做到重证据、轻口供,随即接着往下看。
当时,“睿智”的潘推官已经确定报案的老王是凶手,所以进入到澡堂子里面后,按照老王的“交代”,穿过那些洗澡的地方,径直到了后院,当场又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血脚印”,都是从西边的厢房出来的,案卷后面还附了当时画的脚印图。
确定了案发现场,潘推官带领其他人,走进了西厢房,谁知道刚一进去,众人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就连潘推官也是当场大声尖叫,连连后退,慌乱间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屋内正对着门的梳妆台上,赫然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披头散发,血红的两只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众人。
这些衙役眼看自家大人跌坐在地,慌忙手忙脚乱的搀扶起来,潘推官也因为自己的慌乱而恼羞不已。
随后,旁边有点小聪明的衙役,赶忙保证都是跟随潘大人好几年了,一向忠心耿耿,肯定不会将此事传出去,潘推官这才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开始勘验现场。
这一看不要紧,众人都被房间里面的惨状吓得不轻,只见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柜子里面的衣服都散乱一地,墙壁上也到处是喷溅的血迹。
最最让人惊悚的,是一具无头女尸,赤身裸体,平躺在床上,双脚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垂在床边,向上看去,脖子上没有头颅,由此可见,旁边梳妆台上的那个头颅,应该就是这具尸体上的。
而根据刚才报案老王的说法,这具死尸,就是这间澡堂子的老板娘。
案卷后附的验尸报告中,详细记载了验尸情况,初步勘验,死者浑身赤裸,全身并无其他外伤,也无抵抗伤,因此推断,死者是被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砍下头颅,失血过多死亡。
根据洗冤录记载,死者为女性时,一般都要勘验下体,而这次的验尸报告中也明确记载,死者下体有白色体液慢慢渗出,经过勘验可以确定,死者死亡前后,有行房痕迹。
在随后的勘验报告中,记录有屋内有被翻动的痕迹,看起来凶手似乎是在寻找某种东西,或者是翻找家里的钱财。
而在厨房里面,发现了一把带血的菜刀,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凶器,这样看来,凶手是临时起意杀人,并没有准备作案工具,
随后,“睿智”的潘推官当场就确定了凶手,正是老王,案卷后面备注的原因有三条:
第一,老王与澡堂子老板娘有债务纠纷,这也是为什么凶手会翻箱倒柜的寻找钱财,肯定是老王想要拿回自己的工钱。
第二,老王的脚上有血迹,这是潘推官第一眼看见老王的时候,就“敏锐”的发现了,这就是老王杀人的铁证。
第三,凶器是死者旁边厨房的菜刀,由此可见,凶手是临时起意杀人,并不是预谋作案,这也符合老王前来要债的原因。
最后,潘推官在结案陈词上面写到,据他分析,这件案子的缘由是,老王因为雇主老板娘未能按时发放工钱,由此怀恨在心,上门索要工钱。
随后,老王和老板娘两人因为工钱或者其他原因发生争吵,在互相推搡之时,肢体接触的过程中,老王起了色心,遭遇拒绝后,恼羞成怒之下砍下死者头颅,并且割下死者的头,最后还丧心病狂的对尸体进行了侮辱。
然后,老王为了拿到属于自己的工钱,这才翻箱倒柜的找寻钱财,随后为了掩饰罪行,这才“灵机一动”的假装报案,妄图逃脱罪责,没想到遇见了“睿智”的潘推官,被当场识破。
随后,在潘推官现场问询老王的时候,后者因为被发现罪行,惶恐之下引发旧疾,当场殒命,就此结案。
至于凶手为什么特意将头颅摆放对着门口,潘推官的解释是,凶手是为了制造仇杀的假象,这才故意割下死者的头颅,为了让破案人员以为凶手和死者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但是,这并没有瞒过“聪明”的潘推官,而屋内这些喷溅的血液,也能证明凶手是活着将死者砍下头颅的。
案卷里面虽然没有文字直接夸赞潘推官,但是字里行间的意思中,无不在诉说着潘推官的“睿智”,透过这个案卷,吕小伟眼前仿佛都能看见,那个潘推官在烛光下,书写案卷时候的得意。
只是,看完整个案卷的吕小伟,当场就被这个糊涂推官气笑了,旁边的张虎和怜烟,这几天都看见吕小伟沉浸在吕府命案这件伤心事上,还以为自家大人终于走出了那段阴霾日子,这是遇上什么奇葩的案子,这才把自家大人逗乐。
张虎当即凑上来,还准备借着吕小伟心情好,再劝说几句,谁知道还没开口,就被自家大人狠狠拍向桌子的一巴掌吓了一跳,再看吕大人的脸色,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
只见吕小伟冷笑道:“好一个睿智的潘推官,不学无术、草菅人命,前有水渠边上不学无术,把他杀判成自杀,后有澡堂子里草菅人命,通过自己臆想就能现场缉凶,真是一个草菅人命的狗官啊。”
一旁的张虎和怜烟听完这话,才明白刚才大人哪里是在笑,明明是怒极反笑啊,看来,这个潘推官应该是判下了什么荒唐的案子,这才引的自家大人发火。
可是张虎和怜烟两个人,趁着吕小伟在屋内踱步,压制怒火的空档,拿起案卷反复查看,却是觉得这个潘推官写的有理有据,根本没发现什么疑点。
已经下定决心,去乌镇重新侦破此案的吕小伟,看着张虎和怜烟两人一脸的迷茫,知道他们也被这个潘推官的案卷所迷惑,当即对这跟随自己多年,却长进不多的两人颇有微词:“怎么?这么明显的疑点,你们两个都没发现?”
张虎尴尬的挠了挠头,憨笑道:“大人,我这武官出身,也就这几年跟着大人学了点皮毛,这件案子还真没看出疑点来,请大人解惑。”
眼看旁边的怜烟,也同样一脸的惭愧,吕小伟沉痛的说道:“哎,平日里让你们多读书,就是不听,一件简单的案子,都发现不了疑点,以后怎么才能独当一面。”
张虎和怜烟自知理亏,并没有开口争辩,而是静静的等着吕小伟的指点,谁知,吕小伟一句话,让两个人更加羞愧。
“案卷中,仅仅表现出来的疑点,就已经达到了三处,你们居然一处都没看出来,太让我失望了!”
“三处?”
“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