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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伟一脸认真的,向装鬼的王氏,问出了那句是否做好准备,接受惩罚的话,没想到,王氏却是满脸感激,语气坚定的回答:“大人,只要能洗刷我父亲的冤屈,不再让我们家背着杀人犯的这种恶名,我情愿接受任何惩罚。”
吕小伟点点头,正要说话,张虎和怜烟从门外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衙役服饰的人,还有一名身穿便装的仵作,一见面张虎就一脸关切的问道:“大人,您没事吧?物证和人员都调集来了,这个女人就是装鬼吓人的那个吧?怎么处置她?”
“你们来的正好”吕小伟看了一眼众人,开始分派任务,让张虎天亮后开始,带着衙役,去走访从老王家到澡堂子这段路,问询三年前发生命案的那天早上,是否有人看见被认定为凶手的老王,从他家走向澡堂子。
一旦找到目击者,要做一份详细的询问笔录,记录清楚时间地点,并且特意叮嘱张虎,给村民们讲清楚,作伪证或者是故意隐瞒真相,那可是犯罪行为,让他们想清楚再回答。
张虎领命后,眼看面前的这名装鬼女子,并没有什么威胁,也就让自己带来的这些衙役,连同仵作,一起先去镇上的课税司驻地休息,自己则是留下来继续充当吕小伟的侍卫。
就在吕小伟布置任务的时候,怜烟早已经从还跪在地上的王氏那里,大概知道了装鬼事件的前因后果,也知道现在王氏正在等待她的应有惩罚。
心生怜悯的怜烟,看见义兄吕小伟转身过来,就要宣布责罚,赶忙上前,对着义兄求情道:“义兄,这个女子虽然是装鬼吓人,但是并没有造成恶劣后果,而且是出于为父亲伸冤的孝心,你看是不是就别对她判刑了?”
吕小伟奇怪的看着怜烟:“我什么时候要对她判刑了?”
“啊?不判刑?”
“不判罚我了?”
怜烟和王氏听见吕小伟的话,都是一脸的不解,这位大人怎么前后说话矛盾,刚刚说要处罚的也是你,还让人家做好准备,怎么一转眼就变了?
吕小伟一脸肃穆的对着王氏进行判罚:“王氏在乌镇装鬼吓人,前后两年时间内,共计作案两次,虽然事出有因,且未给其他人造成人身财产损失,但影响广泛,让全镇百姓人心惶惶,严重影响本地的公序良俗,按律当判。”
说到这里,吕小伟习惯性的稍作停顿,旁边毫无关系的怜烟,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而即将被判罚的王氏,反倒是一副坦然接受的模样,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在乎过自己即将到来的惩罚,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事情,是为她父亲翻案吧。
“本官八府巡按,判王氏挨家挨户上门道歉,乞求大家的原谅,罚金一百文,赔付给当日现场被恐吓的吴老板等人,王氏,你可服判?”
跪在地上的王氏,早已经做好了挨板子,或者做苦役的准备,只是心中还在叹息,不能亲眼目睹这位大人,给自己父亲洗刷冤屈的那一刻,谁知道,却听见自己被判罚向乡亲们道歉,罚金也仅仅是一百文,而且不是上交给官府,而是赔付那几个被自己吓唬的人,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王氏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位威严的大人,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以至于后面吕小伟问她是否服判的话,也没有听清。
等了片刻的吕小伟,眼看王氏一直不说话,还以为王氏家里困难,拿不出那一百文钱赔付,又换了个方式:“假如你家确实困难,拿不出一百文钱,可以用等值的粮食或者蔬菜鸡鸭相抵,罚金的目的,就是让你对其他人的伤害,进行补偿,你听清楚了?服不服本官的判决?”
吕小伟后面加重语气的话,彻底惊醒了发呆的王氏,只见王氏当场泪如雨下,哽咽着连连叩首道:“青天大老爷啊,您是我们王家的大恩人,如此仁义的判罚,民妇一辈子就连做梦,都没有敢梦到过,我一定诚恳的向全镇父老乡亲道歉,钱财也会一分不少的赔给他们,今后我还要在家里给大人立长生牌位,日日供奉,乞求恩人长命百岁、公侯万代。”
看见王氏感恩戴德的模样,吕小伟不禁心里感叹:长命百岁对于目前的自己,好像有点低了,毕竟自己的目标可是长生啊,至于公侯万代,自己连老婆都不想找,哪里来的后代,总不能来个买一送一吧,那不是喜当爹了么?
只不过,类似王氏这种民妇的心中,对恩人立长生牌位,已经是她们能够拿出的最大诚意和感谢了,吕小伟知道,没必要在这事上面纠结,当即让王氏起身,先回家去等待消息,在复查彭氏这件案子期间,不得外出。
王氏连连应诺,还请吕小伟等人去她家休息吃饭,以表示感谢,不过被拒绝了,毕竟老王到底是不是凶手,目前还存在很多疑点,和涉案亲属还是要避嫌的。
等到王氏离开后,正准备在这三年前的案发之地,四下勘察的吕小伟,看着满脸疑惑不解的怜烟和张虎,知道又到了自己的普法时间。
“你们是不是很不解,为什么同样是装鬼吓人,当初的两个案子的判罚结果,和对这个王氏的判罚差别很大?”
张虎麻利的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一脸渴求的看着自己大人,而怜烟则是笑着回答:“义兄的判罚,肯定是有道理的,但是我们这两个学生还没想通,不如义兄给我们讲讲吧。”
“其实很简单,因为虽然都是装鬼吓人,但是因为目的不同、造成的后果不同,所以才会有不同的判罚结果。”
吕小伟掰着指头,细数了那个装鬼吓唬县令的文炳,和在平安客栈假装女鬼吓唬掌柜的戏子小兰,张虎和怜烟这才明白。
这次装鬼的王氏和当初文炳不同,那个文炳是装鬼盗取钱财,而且还吓得胡知县疯癫,属于使用手段欺盗官私财产,且谋害长官,虽然被吕小伟用符水术治好,但是造成的恶果,不能因为治疗好了就减轻,正如被伤害的人,虽然身上的伤口愈合,但是那些恶徒的罪行,还是要依照律法处罚的。
王氏也与平安客栈那个装鬼的戏子不同,王氏是为了自己的父亲伸冤,也算是孝道的一种,而那个戏子则是为了一己私利,妄图帮助小李子,吓跑购买客栈的人,然后谋夺财产,两者行为上虽然都是装鬼,但是目的不同,必然导致结果不同,所以那个小兰仅仅被打几板子,也是因为她有检举揭发的功劳,算是从轻发落。
讲完这些,吕小伟又更深入的讲解了一些,“目前的律法,还存在很多漏洞和不足,所以很多案子,要我们根据法理来判罚,所谓法理,说简单点,就是我们制定这些律法的原理和道理,最终目的就是简单的四个字——惩恶扬善!”
“就这么简单?”
吕小伟面对怜烟的惊呼,翻了翻白眼道:“讲的更复杂一点,你能听懂吗?”
“呃,这倒也是,那么义兄,你能举个例子说说吗?光是这样讲,我还是有点似懂非懂。”
“就比如说,有人要对你行凶,你进行反抗的话,这种行为就不能用简单的伤害来处罚,而是应该用正当防卫来判断,不能是受了伤,就要追究别人的责任,你对坏人的反抗,就符合了惩恶扬善。”
“哦,我懂了”怜烟晃着脑袋说,“可是依照法理来断案,那岂不是对于审判者来说,有太多的权限了吗?这样难免会有重有轻,从而给了那些官员贪腐的空间?”
吕小伟长叹一口气:“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几千年都是这样,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毕竟每件案子的原因、情节、造成的结果都不同,不能简单的制定那种硬性条文,来判断各种情况不同的案子,那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看见张虎和怜烟的表情,吕小伟知道他们听得不太懂,只能继续举例解释道:“同样是杀人,出于义愤杀人,和为了抢夺钱财杀人,亦或者被欺压的太过分,而报仇杀人,这能一样吗?”
张虎和怜烟仿佛两个小学生一样,同时摇摇头回答:“不一样。”
“是啊,同样是盗窃,偷窃别人救命钱,和偷钱来救命,还有偷钱去赌博挥霍,能一样吗?”
“不一样。”
“是啊,所以你们以后不能仅仅是简单的背诵那些律法,而是要带着理解吃透的态度去学习,这样才能真正的学好律法,使用好律法,懂了吗?”
“懂了”张虎和怜烟同时认真点头,让吕小伟都有了一种在给学生上课的感觉,而且还上的是法学课。
摇摇头把这种荒谬的想法甩出去,吕小伟看着奋笔疾书的张虎说:“好了,你去应天府调人,来回也跑了一天,咱们就在这里凑合休息一晚上吧,反正一会天就亮了,你还要开始大规模的摸排走访。”
“大人,其实我不累,您再多讲讲这些知识吧。”
“小心贪心嚼不烂,自己读懂记住的,才是自己的知识,而不是记在本子上的知识。”
听到这里,张虎知道自家大人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自己和怜烟文化底子都不好,跟着大人才开始半路出家,当即环顾一周道:“不如我们也去课税司驻地吧,那里条件好一些,这里毕竟是案发现场。”
吕小伟摇摇头道:“不用麻烦了,反正天就快亮了,我一会还要重新勘察现场,你去课税司驻地吧,反正天一亮,你还要带着那些衙役开始走访,我和怜烟留在这里。”
其实吕小伟没有给张虎说的是,自己和怜烟已经可以不用休息,只要坐着运功就行,比睡一觉的效果还好,但是张虎则只是强装一点的普通人,休息对他来说比较重要。
其实吕小伟也不是没有想过,把神修术功法传一些给张虎,但是已经修习了几年的吕小伟,深知这种系统给的功法过于逆天,万一所托非人,那可是给这个世界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灾难,所以,思虑再三的吕小伟,还是决定再考察张虎几年后,再做决定。
眼前虽然是晚上,但是对于吕小伟和怜烟来说,与白天并无太大区别,所以等到张虎离开后,两个人就直接开始勘验现场。
也幸亏当时那个糊涂的潘推官,虽然当场确定老王是凶手后结案,却忘记了朝廷复核后,要对案发现场的封锁进行解除,所以这个彭氏死亡的现场,还保持着三年前的原样,这三年来,那个装鬼的王氏应该是唯一进来过的人。
可是,等到吕小伟和怜烟,把这个现场勘验完之后,都是大失所望。
首先,现场并没有像案卷上面所写的,所有的衣物和柜子,都是胡乱散落的,而是被人揉成一团,塞在开盖的柜子里面,很明显当时勘验现场的人,并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
也可能,老王被认定为凶手后,大家的想法里面,这件案子已经结案,所以这些证物,除了那把菜刀被放在衙门的证物房内,这些衣物都留在了现场,而且还是如此潦草的堆在一起。
地上的脚印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经过怜烟的统计,仅仅沾染着鲜血的脚印,就高达六种鞋子、三十七枚,这让一向沉稳的吕小伟,都不禁开口骂娘,这帮人简直把破案关键的案发现场,当成了公共厕所,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尽管现场遭受到如此严重的破坏,但是心思缜密的吕小伟,还是从那些凌乱的衣物上,发现了几枚血指纹,虽然目前不能肯定是凶手的,但是这些指纹和凶器上的比对一番,还是可以确定的。而且,这一发现也从侧面证明了吕小伟的猜想,当时凶手肯定是翻箱倒柜的寻找钱财,或者某种东西。
同时,吕小伟也确定了,现场的衣物中,果然没有彭氏的内衣,这说明并不是案卷记载疏漏,而是,凶手确实有那种特殊的癖好,这样有利于缩小凶手的范围。
而在床下的角落,发现的一样与现场格格不入的东西,才真正让吕小伟和怜烟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