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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使用杀羊法,用尖刀从刘氏的咽喉处插进入,然后直直的戳向心脏的位置,使得刘氏的心脏骤停,而所有的血,全部灌满了刘氏的腹腔,并没有喷溅出来。
片刻的功夫,刘氏就暴毙当场,就在刘全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屋外传来了刘老头的呼唤声。
腿脚不便的刘老头,躺在自己屋内的炕上,眼看自己的老婆给刘全去送衣服,好半天都没回来,唯恐老伴天黑路滑,不小心摔着碰着,所以关切的随口喊了几声。
就在刘老头等待回答的时候,听见自己的门开了,转过头的他,万万没想到,回来的根本不是老伴,而是满脸狠毒的刘全,而且手里还提着他经常随身携带的那把自制尖刀。
刘老头刚刚扶着炕沿,起身想要问问情况,刘全就直接冲了上去,按照刚才的杀人方法,对着坐着的刘老头就是一刀,还是从咽喉处插入,斜着插入左胸部位的心脏。
刘老头睁大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当初好心救回来的这个人,有一天居然会杀了自己。
到了这个时候,刘老头已经明白,自己刚才去刘全房间送衣服的老伴,应该也是凶多吉少了,他想要开口问问,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狠毒,可是急速流逝的生命,让他艰难的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刹那间,刘老头就停止了呼吸,等到刘全快速的拔出尖刀后,他的身体失去支撑,重重的摔倒在了炕上。
而心慌意乱的刘全也没有发现,自己手中下垂的尖刀上,有两滴鲜红的血液,悄无声息的滴落在了炕边的地上,这也是当初吕小伟和怜烟进门后发现的血迹,从而引发了吕小伟的一些猜测。
连杀两位恩人的刘全,在短暂的休息后,就下定决心要逃离这里,毕竟就算自己将尸体处理了,但是刘老头的腿脚不便,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走远路,而这也是刘全没法自圆其说的硬伤。
虽说刘全并不知道远抛近埋的刑侦理论,但是凭借他年少时常年流浪的那些经验,也知道就这么把尸体放在屋内,自己潜逃不了几天,就会被人发现。
而且思来想去,带着两具尸体要走很远去抛尸,也是不太现实,所以刘全在院子中找了一个铁锹,就直奔院子对面的树林里面,找了一个人迹罕见的地方,然后就是挖坑、埋尸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刘全自认为这次的突发事件,关键的导火索就是彭氏的那些内衣,加上去年开始,镇上就流传着彭氏冤魂回来的传言,这让刘全总觉得,这些自己视若珍宝的内衣,已经成了不祥之物,所以在将刘老头两人的尸体扔进坑内后,同时把那些惹祸的内衣也丢了进去,打算来个毁尸灭迹。
正准备点火的刘全,后来又害怕夜晚中的火光,引来那些好奇的路人或者邻居,最后考虑再三,只得草草回填了那些土,随后在刘老头的屋内翻找了一些钱财,赶着那些羊就朝着应天府的方向出发了。
要说这个刘全,在吕小伟接触的那些罪犯里面,也算得上是反侦察意识比较强的,虽然他没有学过这些知识,但是常年的流浪生活中,难免有些偷鸡摸狗的行为,那些所有的经验全都体现在了这次作案上。
在翻找刘老头家的钱财时候,刘全对于每一处即将要翻找的地方,先是认真记下原来的样貌,然后才开始翻找。
等到寻找完毕后,他将所有翻找过的地方,全部都按照刚开始的记忆,小心翼翼的摆放回原位。
而且在找到钱财后,拿走了一大部分,却专门留了一点,这样就会误导那些破案的官员,再加上屋内既没有大面积的血迹,又没有尸体存在,遇上一个糊涂点的官员,说不定都不会立案。
而刘全所做的这一切,全都被附着在尖刀上的刘老头夫妇的魂魄,看的一清二楚。
两个鬼魂刚刚形成的时候,还想着扑上去和刘全拼命,结果发现自己并不能影响现实世界,而又不知道怎么样去地府投胎,最后也只能就这么被动的附着在尖刀,一直到现在吕小伟看见他们。
听完刘老头的叙述,对于这个恩将仇报、却心思缜密的刘全,吕小伟也不禁有些感叹,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个刘全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靠着流浪中的那些耳闻目睹的经验,杀人后伪装的现场,差点把自己这个经验丰富的破案奇才都骗了过去。
吕小伟看着眼前申请落寞的刘老头夫妻两人,举着手中刘全那把凶器,向他们解释道:“以本官与其他鬼魂打交道的经验判断,是因为你们内心深处还是存在着怨气,或者一些执念,所以你们才会以魂魄的形式,没有办法真正的解脱。”
吕小伟并没有用投胎转世这样的词,而是含糊的用了解脱两个字,是因为到目前为止,吕小伟见过消除怨气而消散的小翠,也见过被五雷正法打的烟消云散的厉鬼,唯独没有见过有鬼差来勾魂去地府转世投胎。
而听了吕小伟的话后,刘老头急切的问道:“那么请问大人,要怎么才回消除我们内心深处的那些怨气呢?需要我们做什么?”
吕小伟摇摇头道:“其实,消除怨气和执念,不是要你们做什么,而是本官要做一些事,比如当你们看见刘全伏法,真正的放下这个世界的所有牵挂遗憾,内心无比平静的时候,水到渠成就会回归天地。”
刘老头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如此,或许我心中还在遗憾,为什么要在几年前,救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刘全吧,或许等到他受到了真正的惩罚,我才能放心的和老婆一起转世,多谢大人解惑,否则我们夫妻二人不知道还要做多久的孤魂野鬼。”
说完,刘老头夫妻就要拜谢吕小伟,被吕小伟当场制止:“不用谢,这个世界上,目前来看,只有本官能看见鬼魂,这或许也是老天给我的责任吧。”
吕小伟并没有详细的说明,为何自己能看见鬼魂,也没有解释怜烟这种另类的鬼魂存在模式,毕竟人心隔肚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明白了事情的所有原委,经过刘老头夫妻多次尝试后,这才勉强的归回凶器当中,吕小伟带着怜烟,则是推开屋门,大步朝着临时公堂而去。
吕小伟再次宣布开堂后,重新看见刘全的时候,脑海中却不时浮现出案卷中记载的,彭氏被砍下头颅的惨状,还有刚刚刘老头夫妻那凄惨的模样。
对于刘全这种人面兽心的禽兽,吕小伟强压心中的愤怒,厉声喝问道:“刘全,刘老头夫妻怎么死的?”
虽说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而且还已经找到刘老头夫妻的尸体,并且同时起获了彭氏的内衣,算的上铁证如山,但是已经习惯演戏的刘全还想继续狡辩,试图蒙混过关,干嚎着大喊道:“大人,我冤。。。。。”
“来人,上夹棍!”吕小伟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第一次在公堂之上,对着刘全这个畜生不如的罪犯用刑。
旁边的张虎和怜烟听见吕小伟用刑的话,顿时呆立当场,一时之间竟有一种感觉,这还是那个对着自己教导,要以证据说话,不能使用酷刑,避免屈打成招的大人吗?该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但是碍于审案现场的人太多,张虎和怜烟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所以都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刘全眼看这位吕大人要用对他刑,害怕疼痛的他赶紧改口,惊恐的喊叫:“我招,我招,大人别用刑。”
正向着刘全走去的两名用刑衙役,听见刘全大喊要招供,也不知道是否继续用刑,都转头看向了吕小伟。
只见吕小伟冷冷的嘲讽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会儿害怕了?晚了!本官作为钦差八府巡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来人,继续用刑,用完了再听他做下的那些龌龊事!”
两名衙役听见吕大人这么说,也不管痛哭流涕的刘全如何装可怜,将随身携带的拶指刑具,套在了刘全的手指上,就开始使劲的向两边拉。
在刘全一阵阵的哀嚎求饶中,吕小伟看见桌上的那把附着着刘老头的凶器尖刀,上面附着的红色怨气淡化了不少,一直等到刘全被疼晕了过去后,吕小伟这才挥手示意停止行刑。
一盆凉水浇下去,刘全缓缓的醒了过来,耳边传来吕小伟威严的话语:“刘全,要招供还是继续扛着?其实,本官倒是希望你再抗一会,那样就可以对你多用几趟其他的刑罚,想必被你杀死的彭氏和刘老头夫妻在天有灵,也会多看见你这个禽兽受刑吧?”
刘全听见吕小伟那平淡的口吻中,说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再回想刚才手指上传来的钻心般的疼痛,让人生不如死的那种感觉,唯恐交代迟了会被继续用刑,赶紧大喊着:“我交代,我招供,大人饶命啊。。。。。”
刘全随后的交代,和吕小伟在刘老头那里听见的情形基本一模一样,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后,刘全就捂着肿胀的手指,蜷缩在地上,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吕小伟清清嗓子,当堂宣判道:“刘全三年前奸杀彭氏,犯强奸罪、杀人罪,昨夜又杀害救命恩人刘老头夫妻二人,犯杀人罪,刘全你可认罪?”
刘全弱弱的回答道:“我认罪。”
吕小伟如今早已将大圣律倒背如流,所以直接开口引用:“大圣律云:强奸者绞,杀人者斩,若因而得财者同强盗不分首从论皆斩。刘全接连犯数罪,数罪并罚,本应按照杀人罪,判处斩首之刑。”
刘全听见自己本应被判处斩首,想到自己身首异处,下辈子恐怕不能投胎,赶忙苦苦哀求:“求大人给我留一具全尸吧。。。。。”
吕小伟听见这个禽兽,到了如今的地步,居然还敢当庭求饶,大怒道:“大胆!本官宣判事后,居然敢肆意说话,掌嘴二十!”
刘全在一天的时间里,已经是第二次被掌嘴了,这次那些行刑的衙役也看出来了,上面的这位吕大人,对于这个恩将仇报的杀人罪犯厌恶至极,所以才会多次的使用刑法。
所以这些急于讨好大人的衙役,全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劲用刑,就为了想得到吕大人的一句表扬,哪怕来个赞许的眼神,那以后也是炫耀的资本啊。
只是衙役们的心思,刘全哪里知道,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没有了直觉,满嘴的牙齿也没剩几个,两眼直冒金星,想要继续求饶的话,却被满嘴的血沫堵在嗓子眼里面。
行刑完毕后,刘全是彻底说不出话来,只能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谁都听不清的话。
吕小伟死死的盯着刘全,嘴里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最终判决:“刘全本应判处斩首之刑,但圣律中还有一条:凡肢解人者,凌迟处死,你刘全这会儿还幻想自己留个全尸,那么被你残忍杀害后,割下头颅的彭氏,又该向谁去伸冤?”
刘全听见吕小伟说到了凌迟,当年流浪的时候,他听人说过的这种刑法,是要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听说要根据罪行,最严重的谋逆大罪要连续割三天三夜、三千六百刀,一想到自己即将受到的刑罚,刘全仿佛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看见刘全的丑态,吕小伟轻蔑的说道:“先别急,本官还没有说完,大圣律中还有一条,凡杀一家两人以上,致灭门绝户者,凌迟处死!”
吕小伟看见已经吓傻后,毫无反应的刘全骂道:“你听听,光是够上凌迟的罪行,你居然就占了两个,本官现在宣判,判处刘全凌迟处死,鉴于罪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判处行刑两天、两千四百刀,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