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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吕小伟在祠堂第二次审问薛霸天后,得知了当日在同县茶摊那里袭击锦衣卫的具体情况,同时得知当日负责带队的刘大明,并不在现场。
而且,在不经意间问到薛霸天如何在滨村祸害那些女子,又如何伪造现场,骗过同县那些官员的时候,从薛霸天的交代中,吕小伟敏锐的发现蛛丝马迹。
首先最大的疑点,在这个人人视知识为家传、各种信息相当闭塞的时代,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伪造作案现场,毕竟他们所接受的教育也好,书本上的知识也好,根本就学不到这些伪造命案现场的相关内容。
第二点,在薛霸天面带得意,向吕小伟交代他作案经过的时候,不经意间说了一句“就是府衙,也不一定能验的出来”,而吕小伟听见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如果没有在府衙做过案,怎么会有这种认知呢?
所以,当吕小伟问到薛霸天是不是在府衙也这么干过的时候,对方当场脸色大变,连声否认。
可是他万万不可能想到的是,吕小伟具有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特殊技能——他心通,所以,在他极力否认的同时,吕小伟早已经通过他心通技能,在薛霸天条件反射般回忆那些场景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人神共愤的场景。
而那些血腥暴力的场景中,无一例外都是薛霸天第一视角的画面,而被他摧残的那些人,全部都是年轻女子,而伴随着他的视线,还可以看见旁边躺在血泊中的一些男人,不用猜测也可以得知,应该就是这些苦命女子的家人。
吕小伟先是将这些女子的面容深深印刻在脑海,方便一会画出来,找寻这些苦主,而因为在后期的围剿那些刺客的时候,还有用得着薛霸天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异常。
而心情忐忑的薛霸天,看见这位吕大人仅仅是随口问了一下,就被自己搪塞过去了,心底暗暗高兴之余,对于这位声名远播的吕青天,不禁看轻了一些,觉得对方的那些名声或许都是被人吹捧出来的,如今能被自己轻易的蒙蔽过去,说明他也不过如此。
可是他却不知道,如今的吕小伟,一直都在找机会,想要旁敲侧击的问询吕府李师爷和小夏她们的那个案子,毕竟这两个案子的相同点太多了,假如不是截杀锦衣卫的这帮人干的,那么就凭如今的那点线索,搞不好会真的成了悬案。
思虑再三,加上如今薛霸天积极配合的态度,吕小伟最终还没没有忍住问道:“如今本官调集的援兵还没有到来,这闲着也是闲着,至于你那些和女人有关的案子,可以先放一放,但是有一桩案子,你必须如实回答。”
听到吕小伟表情严肃的说出,女人有关的案子放一放,薛霸天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明白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在南京府洗劫吕家的那件事。
而一直都没有关闭他心通的吕小伟,还没有开口,就发现这个薛霸天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些熟悉的人和场景,而画面中那些愤怒、惊恐、慌乱的人,正是自己这些日子里,时常在脑海中出现的那些熟悉身影。
吕小伟在薛霸天脑海中看见正在被严刑逼供的李师爷,还有已经吓傻的小春、小冬,小秋,还有虽然被女刺客按倒在地,仍然对着歹徒怒目相视,大声叫嚷着大人会为他报仇的小夏。
这一个个往日里或和蔼,或天真,或体贴的亲人,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吕小伟的脑海中,最近才稍稍平复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
可是,当吕小伟看清陪伴自己多年的这些人,在薛霸天的脑海中遭受的那些非人折磨,就连神修术已经快要大成的吕小伟,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滔天怒火。
而还在等待询问的薛霸天,半晌没有听见吕小伟要问的案子下文,不禁抬头看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就连见惯了凶神恶煞之徒的他,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在薛霸天的眼中,刚才问过锦衣卫被杀案、滨村女子被侮辱案等等,都始终保持着平淡的表情,如今却在没有询问任何案子的时候,表情变得无比狰狞,赤红的眼睛像是一头捕捉猎物的野兽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就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仿佛下一个就要扑上来生吞活剥了自己。
薛霸天见此情形,心里一惊,心里暗道:“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南京吕府的那桩案子是我们做的?不会吧?他还没问呢啊,我都想好了怎么推脱责任,他不问怎么能行?”
而吕小伟根本就顾不上关注薛霸天的小心思,而是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然后在悲痛、不忍的心情中,强迫自己仔细观看薛霸天脑海中的所有画面,以便自己能够记住那天出现在吕府的每一个人的样貌。
良久之后,看着表情渐渐扭曲,杀气却是越来越盛的吕小伟,薛霸天实在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道:“大人,您想要问那桩案子,小人一定老实交代。”
薛霸天的话惊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吕小伟,而此时他也已经清晰的记住了每一个出现的面孔,吕小伟摆摆手:“不用了,这会天色都亮了,随后剿灭其他贼人还要你带路,到时候要是耍花样。。。。”
薛霸天连连磕头道:“大人,小人不敢,一定争取戴罪立功。”
“来人”吕小伟对着屋外大喝一声,话音刚落,就看见守在门外的两名锦衣卫冲了进来,刚刚站定就作出一个拔刀的动作,等到看清吕大人依然安稳的坐在前面,这才停下手里动作后,行礼道:“大人,有何事吩咐?”
“你们两个带这个人下去,吃点东西后,就换着休息一下,后面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办。”
“遵命,大人小人一定办好。哦,还有一件事要向您禀报,您派去同县调的案卷已经取回来了,古知县也跟着一起来了,大人您要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见吧?您也累了一天一夜了。”
吕小伟摆摆手,拒绝了锦衣卫的关心:“带古知县上来吧,趁着还有时间,也要准备一下后续的事情。”
只见押着薛霸天刚刚出门的锦衣卫,偏着头对着旁边说了句什么,古知县就一身官袍的大步跨进来,一看就知道他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虽说古知县双目正是前方坐着的吕小伟,但是和被押解下去的薛霸天擦肩而过的时候,面对装束如此怪异的人,古知县还是忍不住侧目看了两眼。
“下官参见吕钦差。”古知县一板一眼的按照朝廷的法度,对着吕小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原本吕小伟派锦衣卫去同县,调集案卷并且召来古知县,就是为了详细了解滨村发生的那些妇女被害案,然后在案卷中寻找蛛丝马迹,然后抓获真凶。
可是任谁都不会想到,刚刚排除人手后,当夜就抓住了罪魁祸首薛霸天,所以如今的案卷已经没有太大作用,而且古知县当初糊涂的把那些案件,草草当做老虎作祟处理,置十多条人命于不顾,肯定逃脱不了一个渎职的罪过。
但是就在刚刚,吕小伟对于到来的古知县,又有了一个新的安排,所以等到古知县行礼后,吕小伟开门见山道:“古知县,本官要求你手写一个通知,让同县所有官员和衙役等所有衙门办差人员,于后日早晨在衙门里集合,就说你有要事安排。”
“啊?”古知县大概意外,昨天下午自己接到锦衣卫传讯,让自己带着滨村的案卷,连夜赶来滨村拜见吕小伟。
当时古知县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要知道十多天前,同县辖内刚刚发生了二十名锦衣卫被袭杀的通天大案,招来了人人惧怕的“官场鬼见愁”吕小伟。
谁知道这桩大案还没破,又要带着滨村的那些老虎杀人案卷去拜见,这不是明摆着吗?以吕小伟这位震惊朝野的破案高手,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调案卷呢?
按照朝廷下发的邸报来看,这个破案如神、却又自带晦气的“鬼见愁”,只要是到了任何地方调案卷,那铁定是发现了什么冤假错案,最终的结果就是当地官员,轻则罢官去职,重则抄家凌迟啊,要说这样的人,谁遇见了不害怕。
偏偏如今要调阅自己经手的滨村案卷,古知县离开县衙的时候,那可是把遗言都给夫人说了,两个人抱头痛哭一场后,这才壮着胆子来滨村。
可是刚刚见面后,这位吕钦差居然问都不问滨村老虎杀人案的事情,案卷的话也是只字未提,却让自己下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命令,着急县衙所有人开会,这不是耍着人玩吗?
虽说心中有怨气,但是面前这位自带霉运、却比自己这个正七品的知县,高了整整七级的正三品的吕小伟,还挂着钦差的头衔,古知县的脸上非但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还挂着谄笑道:“大人请放心,下官回去一定办的妥妥当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不用任何准备,保证所有人到场就行,能做到吗?”
古知县一听,这么简单的事情,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大人放心,就算是一个一个的去家里拽,下官也保证所有人按时到场。”
“记住,是你有要事安排,不是本官召集他们的,这点很重要。”吕小伟还是不放心,唯恐古知县不知深浅的透露出信息,是自己召集的官员,那样的话,会让衙门里面那些,和即将被围剿的贼人有联系的人起疑心。
“大人放心,下官虽然做官时日尚浅,但是办事还是很稳妥的。”虽然古知县不知道这位吕钦差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是他记住了家中做官长辈的一句话,那就是在官场里面,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知道的,必须不知道!
“嗯,你先别急着出发,本官派个锦衣卫保护你,毕竟你一个文官,往返这么远的路,不安全。”吕小伟面色平淡的说出关切的话,属实有点别扭。
“p的不安全,怕是派个锦衣卫监视我吧?”古知县心里暗骂吕小伟作为钦差,也是如此的虚伪,但是脸上却表现的感动万分:“大人如此关心爱护属下,真是让我感激涕零,今后属下唯大人马首是瞻。。。。。。”
吕小伟直呼好家伙,这老小子真是顺着杆子就爬啊,自己派锦衣卫干什么,他心里没点数吗?居然还扯到关心上去了,就连自称都从下官变成了属下,自己要是有这么糊涂的属下,早都剁碎了喂鱼了,还能留着他过年?
“别属下了,你和本官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还是下官听着合适,你出去把昨天给你传令的锦衣卫叫进来。”
“是,大人,下官遵命。”古知县一看没攀上关系,心里不禁暗暗可惜,要知道,对于他这种七品知县来说,要想攀上一个钦差,那是比天都难啊,虽说机会就在眼前,可惜这位吕大人没看上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啊。
不过,古知县转眼一想,没攀上这位煞星,也不见得是坏事,起码自己赶来的时候,路上反复思量的滨村案子,如今看来并没有出现纰漏,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最起码,自己能够在这个“官场鬼见愁”的手中逃过一劫,今后在其他知县面前,这也算是个高人一等的经历不是。
只是,暗自庆幸的古知县并不知道,他并不是运气好,才让吕小伟放弃了追查滨村的案子,恰恰是古知县运气太差,才让吕小伟在案卷和知县还没来的时候,就已经抓获了滨村案子的真凶。
所以,当已经被吕小伟面授机宜的锦衣卫,和古知县一起踏上返回同县的路上,哼着小曲的古知县,根本没有发现那名锦衣卫眼中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