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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又玩了一些,不好意思O(∩_∩)O】
原本沈幼青以裴远当借口,可萧月却直接命人将裴远抬进了长安宫旁边的秋水阁。
这样一来,外公是可以安安稳稳的躺着睡大觉了,可沈幼青却只能被迫跟着萧月同行,慢慢地又回到了长安宫。
长安宫里,还是酒味熏天,大致是因为平了战乱,圣上高兴,因此喝多了耍酒疯的群臣大有人在,就连那安尚书都晃晃悠悠的走到皇上面前。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卿家但说无妨。”
安尚书脸颊酡红,一看就是喝了不止一坛酒,他口齿不清的说道:“求陛下为小女赐婚。”
“安尚书也想让朕赐婚?”皇上端着酒杯饶有兴致的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一个个的都想为别人请旨赐婚。
“老臣独女慧儿倾慕宁王多时,还请皇上为小女与宁王赐婚。”
都说酒壮怂人胆,平日里这个安尚书老实巴交,虽然官居三品,素来不敢高声语,今日却有胆子说这些了,酒真是个好东西啊……
沈幼青和萧月正巧走至门口,安尚书的话自然也闯入了耳中,沈幼青自己都没发现她原本流畅的脚步忽的顿了一下。
萧月注视着她,瞬即转移开目光,淡笑低语:“想必沈小姐也认识安尚书的独女安慧儿吧。”
沈幼青没有答话,萧月就接着说道:“听说安慧儿聪颖乖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这样的姑娘嫁给十七叔倒也是不错,你说可是,沈小姐?”
沈幼青有些呆滞,还未将萧月口中对安慧儿的形容消化了。
聪颖乖巧?知书达理?
这些词儿与那安慧儿有什么关系吗……
沈幼青看向萧晏,萧晏似乎不在状态,像是没有听到安尚书的话,沈幼青不禁一笑。他的酒量是不怎么好。
“沈小姐,咱们要进去吗?”
萧月开口问道,沈幼青下意识的摇摇头,萧月倒也果真没有勉强。便走进旁边的隔间里坐下来,静静地等着。
她的容颜姣好,身处内宫之中,养成了良好的端庄仪态,她手持茶壶。添上两杯新茶,目不斜视,全心倾注在她正在做的事情上面,远远地看上去清净出尘,仿佛周围只有她一人。
“沈小姐,过来坐吧。”
沈幼青收回呆愣的目光,走了过去。
萧月是宫里唯一的大公主,几年前及笄之时被皇上封为了武宁长公主,封号福月,整个大齐只有她一人有此殊荣。她完全可以嚣张,可以跋扈。
沈幼青头一次觉得一个女子嚣张跋扈也可以如此英姿飒爽。
“沈小姐喜欢十七叔?”
萧月突然点明,沈幼青有些措手不及,似乎有很多人都在关注她和萧晏的事。
“沈小姐不用拘谨,十七叔早该婚配了,若是皇兄给十七叔和安慧儿指了婚,到时沈小姐难道不会难过吗?”萧晏见沈幼青不答,便索性挑的更开,她最看不得女子矫揉造作。
沈幼青笑道:“公主,恕我直言。在我看来宁王并不会喜欢安慧儿那样的姑娘。”
“是吗?”萧晏挑眉,手中用茶盖拨茶叶的动作停顿下来,“沈小姐又凭什么以为十七叔不会喜欢安慧儿?”
看沈幼青那自信的表情,对于这问题的答案。萧月已是心知肚明了,但她还是想听沈幼青亲口说,这不仅关系到十七叔的婚事,也关系到她日后的十七婶性子是不是她所喜欢的。
她与萧晏并不十分亲近,至少与萧琅相比还是差了一些,但萧晏却是她除了皇兄之外最亲近的人。她的父亲是前太子,但在她很小的时候,他就疾病缠身,早早地就离世了,而母妃也早在生下她的时候因难产而亡,这些年来她与皇兄几乎是相依为命的,自从皇祖父驾崩之后,皇兄登上帝位,他们兄妹直接就不在像以前那样有大把时间相处,那个时候,她的心里的确有失落感的。
那个时候她只有八岁,她的身边只有唯唯诺诺的宫人,懵懵懂懂的做错事了,也不会有人再教导她,她只希望身边能有亲人的陪伴,但是也只有十七叔萧晏会放下手里的书陪着她玩,告诉她什么是错的,什么又是对的。
对她来说,萧晏不止是她的叔叔,更是她的师父和朋友。
沈幼青见她当真在意这个回答,便如实的答道:“就凭我对王爷的了解。”
沈幼青心里当真是这样想的,可话说出口她就有些不自信了,她对萧晏了解吗?应该是不了解的……
萧月自然是看出她的窘迫,却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而是继续问道:“那么请问四小姐,十七叔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
沈幼青更加窘迫,垂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更不知道她以什么样的身份作答,甚至,萧月以这种审视的态度来对待她,让她觉得有些难堪。
“萧月,适可而止吧!”
清冽的声音从帘子外面传来,沈幼青低着头捏了捏鼻子,最近她的鼻子似乎没那么灵了,现在连萧晏身上的香气都闻不到,连他走近也不曾发觉。
萧月见萧晏走过来,难得的撒娇道:“十七叔,我又没有做什么,您这样不怕沈小姐吓着了不敢再喜欢你了……”
沈幼青:“……”
萧晏原本的确是想听一听沈幼青的回答,但许久不曾得到回应,他才想到依着她的性子怕是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便按捺不住,制止了萧月的胡闹。
“十七叔,您怎么过来了?”
萧晏看了眼沈幼青,温柔宠溺,顺势还轻揉了一下她的头顶,这一动作令沈幼青的身体一僵,随即就听到萧月取笑的声音,“十七叔可要注意影响啊,您侄女可还在这儿呢。”
沈幼青的脸色红了一瞬。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可是,对于萧晏这亲密的动作,她发现自己并不反感。
“这些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丫头管了?”萧晏指的是刚才萧月问的那些问题。
萧月瞥了一眼沈幼青。“据我所知,沈四小姐也不过是十四岁,比我还小两岁呢,十七叔,我不是小丫头了。”
这一句话。萧晏整个人都愣了,沈幼青不禁偷笑,萧晏这一局败给这个侄女了……
萧晏在桌子下面捏了捏沈幼青的手指,沈幼青立刻不敢再笑。
他勾唇一笑,见沈幼青吃痛,他才松开了她的手,正色道“萧月,青儿知不知道我,了不了解我,是我们之间的事。以后若是再让我听见你用这种问题刁难于她——”
沈幼青手足无措之时,习惯性的就想要喝水,正当她端着茶杯往肚子里灌茶的时候,萧晏的一声“青儿”着实让她受了惊吓,被口中的茶水呛到,咳个不停。
萧晏温柔的替她拍了拍后背,嗔笑了一声,“慢一些。”
萧月怕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十七叔,只觉得有些诡异,再也坐不住了。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长安宫,连李仲齐都没有见一面。
萧月走后,这小小的空间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二人,沈幼青抬起头看向萧晏。
他的脸颊微红。周身散发着酒味,那双漆黑的眼睛因半闭着而看不清楚眼神中的意味,带着令人沉溺的迷离。
沈幼青轻声问道:“王爷,你醉了?”
“嗯,好像是醉了。”萧晏的回答令沈幼青哭笑不得,他说他醉了。可是还能回答她的问题,但若说他没醉,平时的他却不会如此乖顺。
“王爷,王爷……萧晏?”
萧晏双臂叠在一起,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沈幼青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放下卸备,不禁弯了弯唇,起身想去拿一条毯子。
手却被抓住了,沈幼青不小心跌回凳子上,萧晏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
“就在这里待一会儿。”
萧晏似呢喃般的说了一句,沈幼青只有示意旁边的宫女拿毯子过来。
他的手手指纤细而骨节分明,应该是很好看的一双手,萧晏的手轻轻的攥紧沈幼青的手,将她微凉的手指握在掌心,温热似乎透着他的掌心慢慢的传至沈幼青的指尖。
沈幼青挣脱不开,仿佛他手心的温热直接透过指尖传到了心间,让她整个人都镇静下来。
“萧晏,萧晏,萧晏?”沈幼青恶作剧般的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她不过也是仗着现在萧晏醉酒,意识不清楚,若萧晏是清醒着的,她是万万不敢这样喊的。
可尽管是小心翼翼的,她也觉得万分有趣,乐此不彼的玩着这个游戏。
她没有发现,沉睡中的萧晏嘴角弯弯……
这顿宴席在三个时辰之后,终于落下帷幕,长安宫内一阵互相道别的喧闹声过后,复又恢复的清净。
沈幼青不知什么时候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并不知道时辰。
秦氏寻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那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远远地看起来,温馨而和谐,但此时似乎并不是欣赏的时候,她清了清嗓子,走了过去……
萧晏并未睡着,甚至在沈幼青睡着的这一小段时间内,他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在秦氏走过来之时,他坐直了身子,制止了秦氏行礼的动作,秦氏讶异了片刻,随即看到萧晏那眼神,便什么都明白了,那样的眼神是宠溺,是只会在心上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爱恋。
秦氏默默的退下。
沈幼青是被疼醒的,睡梦中,她的脚踢到了桌子腿,这一下就把她惊醒了。
“萧……王爷?你醒了?”沈幼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趴着睡觉只觉得身体僵硬,下意识的就伸了个懒腰。
随即才发现萧晏饶有意味的神情,便立刻端庄的坐好了。
“王爷,头疼吗,渴不渴,有没有冻着?”
萧晏摇头,“没有。”
沈幼青尴尬的笑了笑,是她反应过激了,有的时候狗腿的度实在是很不好把握……
长安宫一片寂静,沈幼青和萧晏走出去的时候,才发觉星月成群。
沈幼青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这么晚了,要是娘知道她没回去,一定会着急的。
“王爷,现在还能出宫吗?”
“恐怕是不行了。”萧晏故作遗憾,可的确这个时候皇宫内院已然宵禁,即使他是王爷,想要出宫也是不容易的。
沈幼青皱眉,那岂不是要在这里呆一夜了?
看她的表情苦闷又紧张,萧晏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得感到好笑。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萧月的福宁殿就在前面,你去她那里吧,记着,若是她再问你什么,你无需回答!”
沈幼青终于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
这个时辰,萧月还没有入睡,令沈幼青无语的是,她居然在踢毽子。
殿内的宫女一个个似乎并不喜欢踢毽子,可萧月睡不着,她们也只能陪着……
看到沈幼青,萧月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沈幼青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会对自己的到来而感到惊喜?
“四小姐可会踢毽子?”
“公主……”
“会不会?”
“会是会,可是……”
萧月没有在给沈幼青反应的时间,直接就将毽子踢给了她,沈幼青也像那群宫女一样,万分为难,可她现在是寄人篱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跟萧月踢毽子。
显然,萧月并没有注意到沈幼青身后的萧晏,也或许,她看到了却装作没注意,总之她的心思都在毽子上了。
踢了几圈下来,沈幼青逐渐进入状态,可萧晏却是越来越落于下风了,一刻钟之后,她大汗淋漓的把毽子扔给了一个宫女。
“你们都下去吧。”
“玩够了?”
萧晏冷声道,萧月嘿嘿笑了两声,倒了杯茶,喘着粗气向萧晏告状:“这丫头也太实诚了,都不知道让着我一点,我可是公主!”
“你自己技艺不精,为何怪别人不让着你?还有,这丫头也是你喊的?没大没小……”
萧月彻底震惊了,她没想到她那沉默寡言的十七叔居然还会说这样的话,明显是带着情绪的;更没想到他也是个护短的,甚至连没大没小都说出来了,看来他是真的动心了。
对这么个小丫头么……
萧月悄悄地打量着沈幼青,不得不说,这丫头……她的确不错,不矫揉造作,也不似其他人见了她就阿谀奉承,相反还很计较输赢,在刚才踢毽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十七叔,再怎么说我也是公主。”萧月这话不无故意之嫌,她就是要看看沈幼青的态度,更要看十七叔的态度。
沈幼青听出她是在开玩笑,便顺势道:“或许是公主之前踢了太长时间累了,臣女是讨了便宜。”
“看看,连青儿都说了。”
萧月一高兴,连对沈幼青的称呼都发生了改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