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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风声呼啸,眼前一片黑暗,身子在急速下坠,楚鸢歌抱紧男人的腰,小脸埋在他胸口,生怕掉到不知名的地方。
全身心的依赖极大地取悦了凤砚卿,他微微勾起嘴角,将人往怀里又拢了拢,试图在恍若无边际的黑暗里找到一丝光亮。
风声忽地消失,下坠的速度像是突然被按住发条的机器,骤然停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充斥在鼻尖,叫人作呕。
双脚落到地面,强烈的光线照射到眼睛上,凤砚卿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等适应了突如其来的亮光,凤砚卿才开始打量身处的地方,只一瞥,他便反手捂住了楚鸢歌的眼睛:“别看。”
身为鬼医的关门弟子,楚鸢歌的嗅觉被锻炼得十分灵敏,从浓烈的腐臭味判断,她猜测道:“怎么,乱葬岗吗?”
凤砚卿艰涩地道:“不是。”
“这么重的尸臭味,不是乱葬岗也差不多了吧。”楚鸢歌说着,伸手去拉他遮住她视线的大掌,拉了几次才成功。
“没关系,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
楚鸢歌的声音戛然而止,顿了好半晌,才将最后一个字补充完整:“过……”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屋子,连接着一条不知通往哪儿的康庄大道,两边墙壁上镶嵌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这般情景,该是不小心入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地下储藏室才对。
然而,从他们的落脚处开始,七七八八的尸体横陈在地,胸腹被剖开,内脏稀稀拉拉地铺在地面,顺着道路延伸,宛如通往地
狱。
有的还带着血,有的已经腐烂,甚至能看到上面蠕动的蛆虫,整个空间被恶臭包裹,令人窒息。
楚鸢歌猛地捂住嘴,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我们离开这里。”凤砚卿沉声道,重新扣住她的腰,凌空而起,借助两边的墙壁往前飞跃,将触目惊心的场面甩在了身后。
楚鸢歌一直憋着呼吸,直到远离那些肮脏污秽才吐出一口气,小脸憋得通红。
眼前是一堵墙,他们似乎走到了绝路,楚鸢歌道:“前后都是死胡同,这里一定有机关,找找看。”
凤砚卿和她都动了起来,努力寻找破绽,想起方才那地狱一般的场景,再看看此刻镇定自若的小丫头,他忍不住问:“鸢歌,不
害怕吗?”
楚鸢歌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个普通寻常的大夫,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那种情况,应该被吓晕过去才对。
可她现在活蹦乱跳的,表现如常,那就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了:“啊,我惊吓过度,不知该作何反应。”
凤砚卿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是么。”
他尤记得,她第一次给他放血的时候,贺名诚的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她不慌不忙地继续自己的事,完了才冷着脸说不希望有下
次。
那临危不乱的气魄,不怒自威的强势,实在不像是一个小大夫该有的。
出生就被将军府送走的嫡出三小姐,该是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造就这般的一个她?
凤砚卿的好奇心越来越重,甚至超过了他的想象。
楚鸢歌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看得她心底发毛,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的下属们呢?”
凤砚卿抬手敲了敲墙壁上突出来的一块砖,正色道:“若我没猜错,那木屋除了障眼法,还被布了别的阵。”
而贺名诚只研究出了障眼法,破解了反而触动了另一个。
楚鸢歌对这些没研究,疑惑地问:“什么阵?”
凤砚卿回想了一下被卷入黑暗中的情景,沉声道:“九阳鬼阵,九个出口,三个活阵,六个死阵,自它现世以来,没有人活着走
出过死阵”
楚鸢歌惊讶不已:“如此说来,那贺名诚他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他们还完完整整地站在这里,说明没有进入死阵,可身边没出现别的人,那跟随的影卫和贺名诚等人,落入死阵的可能性就太
大了。
凤砚卿抿唇不语。
楚鸢歌咋舌:“怎么会有这么阴毒的阵法。”
凤砚卿眸色暗沉:“还有更阴毒的……”
这个阵法一旦布下,每隔三日便需要一个活人献祭,方能维持其正常运转,每隔一月,则额外需要一名婴孩,是个实实在在的
魔鬼阵。
楚鸢歌咽了咽口水:“这个阵法的创始人,内心该有多阴暗。”
凤砚卿道:“此阵第一次现世是百年前,创始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九阳大侠。”
传闻他年轻时刚正不阿,除暴安良,因此得罪不少人,在他幼子的满月宴上,一伙贼人闯入,将他一家老小尽数杀害,他武功
高强,九死一生才逃过一劫。
此后,为了报仇,他苦练武艺,钻研阵法,用生平所学造出了九阳鬼阵,并用其报了仇——将仇家的所有人全部献祭给了阵法
。
江湖寻仇本无可厚非,但如此有违天良的做法,引起了武林中人的公愤,纷纷讨伐他。
九阳的武功出神入化,即便人多势众地讨伐,也不一定能将他杀死,然而,他被阵法反噬,未等到讨伐的人出手,他就先一步
魂归西天了。
他死后,心怀不轨的人想要复制九阳鬼阵,却终究不得其法,百年来,此阵法逐渐销声匿迹,江湖中默认已经失传。
“难道这黑衣女子是继承了他阵法的后人?”楚鸢歌道,半晌没找到机关,封闭空间的空气开始沉闷起来,她有点烦躁。
凤砚卿道:“传闻他有个徒弟,但家人遇害后,他和徒弟也断了联系。”
而那个徒弟,据说后来入了飞鸾门。
“那总不能是有个天赋和狠毒都跟他有一拼的人,完美复刻了一百年前的阵法?”
楚鸢歌努努嘴道,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胀的脖子,一仰头,却见石壁一般平整光滑的屋顶上有一个骷髅头印记。
她眨眨眼,激动地扯了扯凤砚卿的衣袖:“姓段的,你快看看,那里是不是跟其他地方长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