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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Yeah!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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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你有多不愿意,时间还是飞快地飞过,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又是一年圣诞节。

    门家小店在兜兜、链子、奥胖子等巨星的经常帮衬下,在迈阿密小有名气,赚进了不少雪花白的银子。门老板和老板娘商量后——或者说是经过老板娘批准后,花了一笔钱把店面扩张,重新装修。请了几个大小厨子服务员,菜价也翻着跟头地上涨,生意却比以前旺了好多。不要说节假日,就是平时正餐时候,都要先预定位置。门老板也非常大气地把店名由“门家小饭馆”改成了“门家大饭店”。

    当然,这个“需要预定位置”不是对兜兜他们而言的。一间直通后门的小包间二十四小时为他们准备着。艾了门特两姐弟把这间房间命名为热火专用食堂。除了兜兜、链子、奥胖子、腋毛外,其他球员也会时不时过来尝个鲜,用刀叉吃吃饺子面条四季火锅。甚至连莱利老总和大范教头也偶尔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个圣诞节,却只有兜兜一个人出现。

    每个人都回家跟家人团聚,或者三五至交出去游玩,享受这个难得的假期。腋毛口袋里有了两个闲钱,铁定勾搭哪个拉拉队美眉去了。链子早早就跟钢管MM不知道私奔去了哪里。橘子又在赶稿,忙着要出圣诞特刊。

    兜兜一个人吃着小菜,要了瓶度数最低的啤酒,慢慢地呷着。

    自己这几年的圣诞都是怎么度过的?第一年,与链子、猫镭兄妹在街边打了一场好球,然后去吃了霸王餐。去年的圣诞,似乎是在比赛中度过。今年如此,明年又如何呢?

    包间门开了条小缝,伸进来两个脑袋。不用问,除了艾了门特没别人。

    “兜兜哥,送你圣诞节礼物!”艾了把一个长条盒子递给兜兜。

    兜兜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幅装裱好的卷轴。打开卷轴,一副水墨淡彩的国画跃然眼前。只是画上的内容不是常见的荷花鲤鱼梅霜傲雪,却是一个穿着黑色球衣的小个子高高跃起,把手中篮球用力投出的样子。这画上的人,当然就是兜兜。居然画得惟妙惟肖,相当成功地显现出这一镜头的动感。再看签名,是艾了!

    兜兜啧啧称叹,连声说:“谢谢艾了,谢谢你!”

    门特抢功说:“这个动作是我挑的!我从几十盘录象里专门选出来的,还有还有,是我送去装裱店装裱的……”

    兜兜忙说:“也谢谢门特……”

    兜兜想起什么,拿起身边的一个纸袋:“这个是电影商送我的今晚《憎恶的回归》首映的两张贵宾票,以及海报、纪念面具、模型什么的,我也没准备什么好礼物,就把这个送你们吧。”

    门特一把抢过说:“面具和模型是我的!”

    艾了轻轻捏了捏拳头,门特马上很醒目地说:“不过,古有恐龙让梨,今有门特让礼,姐,你来挑吧。”

    几人正说话间,房门一开,门老板走了进来。门老板对兜兜点点头,挤出橘皮般的笑脸(跟橘子木有一点关系哦!)说:“兜兜,有位先生想见见你,单独跟你聊聊。”

    没等兜兜说话,门特就抢着说:“现在是休息时间,兜兜不接客!”

    门老板脸一沉:“小孩子出去玩去,别在这里胡闹!艾了,带你弟弟出去逛去。”

    艾了眨眨眼说:“今天平安夜,到处的东西贵得要死,我去哪逛啊?”

    门老板咬着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一百刀的钞票塞给艾了。艾了看看钞票,用力地“微微”叹了口气。门老板只得又掏出一张、再一张。

    艾了拍拍手中的钞票说:“走,门特,姐姐带你看电影去!”两姐弟向兜兜挥挥手拿着东西走了出去。

    兜兜奇怪地看着门老板。素来门老板都知道他的习惯,除了熟人,不会把其他人带来这个包间的。

    门老板见兜兜没反对,转身打开门,必恭必敬地请进一人来。

    只见此人年近三十,身材高大,几有链子的高度,体格健美,样貌英俊帅气,一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颇有点三十年代上海滩大哥的风范。端得一段好风采。

    来人对门老板点点头。门老板连忙赔着笑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他这才在兜兜对面坐下,略一行礼说道:“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小姓傅,单字一个布。不过我的朋友通常都叫我吕布。”

    如果不是兜兜此刻已经面红耳赤,旁人定可看出他面色略变。兜兜说:“幸会,幸会,在下姓兜,名兜,熟人不熟人的都叫我兜兜。”

    吕布击案笑道:“兜兜果然是兜兜,与别不同。”不等兜兜答话,吕布又说:“明人不说暗话,吕布此来有一事相求。”

    听着吕布说话文绉绉的,兜兜却不觉得刺耳,只感觉他天生就应该是这样说话才好。兜兜说:“我现在除了打球,什么都不会,能帮上你什么事呢?”

    吕布道:“兜兜放心,在下绝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春节快到,那是咱们中国人必不可少的节日,到时想请兜兜和链子两位一起到金州小聚。你们球队的王兄我们也有专人联系,姚明已经答应了邀请。希望到时咱们华人在NBA的巨星能汇聚一堂,一起热闹一下。仅此而已。本来此事应该与你们的经理人联系,不过,兜兜当然知道我和橘子家族之间的恩怨,你那经理人万金油是他们的人,我自然不方便接触,因此才冒昧前来,请门老板做一引荐,万望切莫怪罪于他。”

    兜兜心中明白,无论是华商会也好,大圈帮也好,都不是门老板这样的小人物能得罪的起的,因此也不会怪罪于他。

    兜兜夹了一筷子小菜送到口里,嚼了嚼吞下去。他抬头看着吕布说:“如果我拒绝呢?”

    吕布摊摊手:“那在下也毫无办法。你是无数华人——包括在下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在下惟有失望而已,岂敢有半分造次?”

    兜兜说:“我可以提点小小条件么?”

    吕布说:“请讲?”

    兜兜说:“一、聚会有任何官员出现我不参加;二、有任何商业味道我不参加;三、有任何黑道气氛我不参加。如此而已。”连他也开始掉上书包了。

    吕布笑道:“如此甚是容易。这聚会本来就不打算邀请任何外人。是在金州当地一家华人残疾儿童学校举行,参与者只有在NBA的所有华人球星和你们带来的朋友,在下自己家人。那些儿童多为弃儿、孤儿,甚是孤单可怜,因此在下才想满足他们的小小愿望。虽然是我出钱,但我保证这些钱都是来得堂堂正正,没有一分脏的。而且,现场绝对没有一条广告。”

    兜兜忍不住笑了起来:“既然是如此好事,我又岂能拒绝?链子那里不用说了,我可以替他做主。”

    吕布拿个杯子为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净,向兜兜示谢。

    两人杯来碗去宛如多年故交般说起闲话来。原来吕布少时曾在国内生活,也是自幼爱好篮球,可惜却始终没有学到什么本事。十二岁后来到米国,仿佛吸了这里的空气便会长高般,嗖嗖嗖窜到了一米九的高度。他也曾在中学联赛里一显身手,不过因为其父傅起风始终不愿意让他放弃中国国籍,因此不能提前参加选秀。后来因为一些变故,他便放弃了进入职业篮坛之梦,回家操持起了家族生意。不过闲暇无事,经常邀约勇士队的队员一起练球。据说他的水平不在职业球员之下。

    两人说起篮球便有说不完的话,一时说说国内篮球的发展,一时说说NBA的现状,一时吹嘘一下自己的水平如何牛叉,越说越觉得相见恨晚,大有恨不得立刻斩鸡头烧黄纸结拜兄弟之势。

    喝到半夜——兜兜也就那一杯啤酒,之后都是在喝茶,吕布却白的黄的来者不拒,若是链子看见定然会将他引为知己——吕布起身告辞。他扬手对兜兜说道:“有空一起打球,要跟你好好比划比划!”

    兜兜也挥挥手,目送吕布离去。

    不到两分钟,兜兜手机响起,是橘子打来的。看着手机号码,兜兜不禁皱了皱眉。

    “刚才吕布来见你了?”橘子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没什么,他约我过春节时去金州跟一群残疾儿童一起过年。”

    “你别告诉我你答应了!”

    “我的确答应了。”

    “你!你个白痴!”橘子非常罕见地骂了一句,啪地把电话挂了。

    兜兜不禁感到有点不爽。或许米国人永远体会不到中国人“他乡遇故知”那种感觉。当然,在这之前吕布也不能算是“故知”。

    不过兜兜只不爽了几分钟马上就烟消云散了。因为橘子站在了他面前。

    “你……不是要赶杂志吗?”兜兜问。

    “赶完有一会了。”橘子说。

    “一会?这么快就能从芝加哥到这里?”

    “谁跟你说我在芝加哥?我正在逐步把杂志社搬到迈阿密来。”

    “啊?”

    “啊什么!这里气候好……”

    “哦!”

    “哦什么!你不是被吕布灌了迷魂药吗?”

    兜兜把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样:“No!I‘m very 清醒 now!”

    橘子生气地说:“那么你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你就答应他?”

    兜兜说:“他能打我什么主意?大不了把我给卖了?”

    橘子戳了戳兜兜的额头:“你不知道人家在关心你啊!你以为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万一掳了你去逼你答应些什么条件怎么办?万一把你抓去拍***怎么办?万一……”

    兜兜睁大了眼睛:“你……是在关心我?”

    橘子脸突然绯红一片,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小的房间,紧闭的房门,孤单的男女,触手可及的距离……兜兜突然一阵冲动,一把拉住橘子抱在怀里。橘子挣扎了一下,深深把头低下,靠在兜兜的肩膀上。

    两人深深相拥着,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不必说。

    兜兜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一处……靠,一边去,不是你想的那里,是大脑,大脑啦!兜兜脑袋一阵发热,轻轻捧起橘子的脸。橘子闭起双眼,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兜兜深吸一口气,就要吻下去。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兜兜裤子里某样东西突然唱起歌来。

    橘子和兜兜面面相觑,非常尴尬地分开来。

    “SHET!”兜兜骂了他有生以来恨意最浓的一句脏话。不用问,这个破音乐是腋毛专属的手机铃声。

    “你小样的不能给我个最好的理由的话,明天一定捏死你!”兜兜接通电话,劈头盖脸地吼过去。

    腋毛那边几乎是哭着喊叫:“兜兜哥,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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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兜飞快地驾着车在午夜的公路上疾驰。橘子坐在他身边,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

    大奔停在路边一家俱乐部旁。俱乐部的霓虹灯招牌画出******兔女郎的样子,要说这里不是********场所,打死兜兜我都不信。

    兜兜和橘子冲进俱乐部,抓了个服务生问清楚位置,赶向后面的一个小包间。

    只见包间里东一个西一个站着十几个人,除了腋毛外,还有十来条蛮肉横生的大汉,以及一个化着浓妆穿着兔女郎服装的女子。腋毛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睛被打成熊猫状,另一边腮帮子好象含了个鸡蛋。腋毛看见兜兜进来,想要扑过来,却被旁边的大汉一把按住,扔到了墙角的沙发上。

    橘子不愧黑道出身,大喝一声:“放开他!有什么事摆出来说!”

    有个为首的大汉指着旁边的那女子说:“这个王八蛋勾引我们家老大的马子,还想在这包间里开搞,刚扒下裤子就被我们捉住了。哼哼……不拿个几百万刀出来,别他马的想完!”

    腋毛委屈地喊:“兜兜哥,橘子姐,他们是故意设陷阱陷害我啊!”

    旁边那大汉骂了句“发克!”一巴掌就想扇过去,被橘子一步上前,捏住他手腕一抖,顿时觉得半身发麻不能动弹。

    “发克!想动手?”为首那大汉骂着,就想出手。这时房门一开,一个小个子钻进来,面如土色地说:“二……二哥,外面有十几个人冲了进来,都……都带着家伙的!”

    被叫做二哥的家伙脸色微微一变,强作镇定地说:“你们他马的敢报条子?不想活了是不?”

    橘子哼了一声道:“谁去报条子?你家大姐我是□□帮的橘子,没听过的话回去问你们老大去。”

    那二哥一愣,在米国混黑道要是连第一大黑帮的小公主都不知道,那可真是白活了。他脸色连变几变,挤出一丝假笑道:“您……真是那则特卡老爷子的女儿?”

    橘子一瞪眼:“我就是我,提我老爸干什么!”

    正说着,房门一开,涌进来十几个黑衣人。橘子一挥手:“把他们给我赶一边去!”

    只听一人在身后笑着说:“橘子大小姐什么时候指挥起在下的手下来了?”橘子和兜兜连忙回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吕布。

    吕布微笑着说:“在下刚才跟兜兜告辞,就收到消息说有兜兜的朋友被人抓了黄脚鸡要敲诈。在下跟兜兜兄今晚聊的甚是投缘,因此想来做个小人情。不想橘子大小姐亲自出马,看来在下是多此一举了。”

    正说话间,刚才那小个子又钻进来说:“不好了!二哥,又有十几个人拿着家伙冲进来了……”他看看场面不对,滋溜一下钻了出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这次杀来的是橘子的手下。

    小小的房间里站了三四十人。腋毛已经被放开,穿起自己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狐假虎威地站在了兜兜身后。橘子的手下靠一边墙站了,吕布的手下站了另一边,原来那十几人只得人叠人地缩成一团挤在一个小角落里。

    正在橘子跟吕布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那小个子又伸了个头进来:“二哥,又来一拨人啊……还是带家伙的!”说完,又一闪不见了。

    橘子看看吕布,吕布看看橘子,两人一起耸耸肩膀,表示都不是自己的人。

    只听“哎哟”一声,那小个子被人从门外摔了进来。门口杀进一票人来,个个黑头巾蒙面,身穿防弹衣,挂着冲锋枪。为首一男一女,嘿,居然是链子跟钢管!

    房内两伙人(原来的地头蛇不当人看)见状,齐齐伸手进衣服去掏什么东西。橘子和吕布连忙挥手喝止。

    钢管一看房内情景,立刻转过身去,同时命令身后的蒙面人转过身去。她大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也听不见!这里什么都没有,现在解散,大家回去休息!”

    众蒙面人整齐划一地应道:“是,长官!”不到十秒已经消失不见。

    橘子和吕布对望一眼,悄悄各自擦了把汗。有些东西大家心下都知道,但摆到台面上就不好看了。

    钢管MM立刻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小鸟依人般地抱着橘子的手说:“呀,橘子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啊?真巧啊……”

    旁边链子小声告诉兜兜,刚才他跟钢管碰巧也在这里,听到有动静,稍一打听,原来是腋毛被人捉了黄脚鸡。依着链子脾气,当时就要打进来救人。钢管MM却说先让腋毛吃点苦头,要解决就解决得干干净净,别留任何麻烦,这才去调了一小队海军陆战队队员来。(纳税人的钱啊……)

    闹出这么大事,本地老大再乌龟也不得不冒出头来。我靠么,捉个奸捉出□□帮的公主、大圈帮的太子、还有不知道什么随手可以调动海军陆战队的人来,丫再不出来,还想活?

    平时大爷做多了,这老大今天可是装足了孙子,几面的赔礼,不但不敢再提追究腋毛责任,还要负责他的一切医疗费,另外送上三份红包,给三路人马当作过节的礼物。

    腋毛还想嘴巴上再找点场子,刚骂了半句,兜兜想起丫那个破坏气氛的电话,狠狠地一个无影肘砸在丫的腰眼上。这一下不但快准狠,还不露半点痕迹,大有肘子王斯托克顿当年风范。莫非出色的控卫都精通这个?腋毛被这一肘,眼泪鼻涕流了一把,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众人见那老大山盟海誓,就算做了王八也不敢再找任何麻烦,面子已经收够,决定收队。不想那绯闻女主角突然跳了出来,抱住腋毛的胳膊,啐了一口那老大说:“我以后再不跟你混了!老娘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跟定这个帅哥了!”

    当此时,腋毛全身上下衣服破烂,鼻青眼肿,一手撑腰,正被兜兜那一肘打得说不出话,哪里能跟“帅”哥这个词拉上半点关系?

    那老大见状,喉咙里咕噜了两下,只得说:“姑奶奶,您爱跟谁跟谁吧,老子怕了您了!”

    那兔女郎“耶~~~”地叫了一声,在腋毛那张脏脸上啃个不停。

    出得俱乐部来,只见路边一水儿停着一排名车。两大黑帮公主和太子出马,怎么能没点排场?

    兔女郎两眼几乎放出光来,在腋毛耳边用嗲到腻死人的声音轻声说:“安特兹葛格,你真有面子耶~人家这辈子跟定你了!”

    腋毛有苦说不出,只得胡乱答应着。

    吕布甚有风度地向兜兜橘子链子钢管告辞后,带着众人离去。橘子也示意她的手下先行离开。

    看看没有外人,兜兜和链子对看一眼,猛地冲上来按住腋毛一顿胖揍:“马的!你个几把!平安夜给老子惹这等麻烦事,破坏老子的大计呀!”

    旁边橘子和钢管听到这里,甚有同感,也忍不住冲上来打上一份。

    兔女郎在一旁看着这情景,双手托腮喃喃自语:“哇噻,安特兹葛格被打的样子也这么帅!我爱死你了!”

    (作者呕吐中,本节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