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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衰人唐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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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胖子用他宽广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同时把兜兜的脑袋、链子的脖子、雷牧师的腰抱住。

    “我爱你们!”奥胖子这么说。

    兜兜的脸被夹在奥胖子富有弹性的胸部上,几乎喘不过气来,挣扎了半天才挣开。链子和雷牧师则使出吃奶的劲抱住奥胖子。三人互相用力抱紧,终于都忍不住,一起哇啦哇啦叫了起来。

    热火队的训练营已经结束,甚至季前赛都已经开始,各自回国参加亚/非洲锦标赛的兜兜链子大郅雷牧师才从各种庆祝活动中脱身,回到球队报到。

    菲帅一来为了检验新阵容,二来让这些球员得到休息,在剩下的季前赛里干脆让他们长时间坐在板凳上看球。

    刚刚转会而来的迪特被当作球队临时的核心人物使用。他的稳健和持重,可以非常好地控制比赛节奏,无论面对擅长快攻或者阵地战的对手,都能打出自己球队的节奏,不会轻易为对方影响。

    然而这几场比赛的主角却不是迪特。老实人永远都不会是聚光灯的焦点。

    衰人唐戈的出场得到了超乎他选秀顺位应有的关注。所有媒体都在不怀好意地揣测着这个受到命运诅咒的家伙会给热火带来怎么样的命运。

    而唐戈果然不负众望,在他作为主力小前锋出场的情况下,热火队的季前赛连输数场。当然,如果把责任直接归罪于唐戈是很过分,毕竟他这几场都拿下了接近二十分五板五助的成绩,这简直就是可以进全明星的数据。与他搭档的迪特也拿到平均十五分六助的成绩。但无论他们的个人成绩如何,球队输球却是不争事实。几大主力没有上场这虽然也是事实,但球队的战绩统计却不会写下这些的。

    菲帅则对这些数字完全不以为然。整个季前赛的所有比赛里,除了例行公事的喊喊暂停安排一下战术外,他基本不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场边,眯着那对狡猾的眼睛观察着场上球员的表现,同时在脑海中勾勒着如何才能把这些人跟主力球员整合在一起并发挥最大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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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鸟人……”奥胖子在场边撇撇嘴,小声对兜兜说。

    兜兜奇怪地问:“你是说迪特和唐戈?看来他们打的不错啊,而且这么年轻,应该能给我们球队带来足够的活力。”

    “活力?”奥胖子说,“别扯蛋了。迪特那小子能把你闷出鸟来,一旦开口,必然是沉闷到要死的话题,什么市长选举、州长选举、总统选举、国家预算、人道主义救援……跟一老头子没区别……菲尔,我不是说你,你比二十岁小伙子还风骚呢。至于唐戈,也不知道他童年有什么心理阴影,看他在场上那么能蹦达,到更衣室里就喜欢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明显是有自闭啊。你们几个没回来这些天,可是把我闷死了,妙语连珠都没人欣赏,就好象RAP给聋了的贝多芬听一样。我说,晚上再一起去巴比Q吧?没你们陪着,我要闷死鸟了……”

    奥胖子所说的巴比Q是位于迈阿密海边的一处烧烤点。那烧烤点在一条可以遥望海滩的公路边,本来为了交通安全与环境卫生,这里绝不可能允许开烧烤店,不过就是有无牌流动小贩晚上摆了炉子出来,放上几张小桌小凳子,再带卖点啤酒。海风习习,吃几串香辣的烧烤,喝瓶冰冻的啤酒,倒也乐趣无穷。况且这里价格便宜量又足,深受米国人民喜爱。尽管人人知道这是非法而且不卫生,却根本没人过问。

    那里本是兜兜未发迹前常去的地方。后来链子来了,这厮无肉不欢,一经兜兜介绍,立刻爱上了这里。奥胖子也三不五时会跟他们凑个热闹,在海边吃吃烤串,喝喝啤酒,兴致上来了,对着大海扯开嗓子Rap上一段,还有好事的客人大喊“安可”,并塞给他几块小费……连腋毛也曾跟他们混过几天,不过嫌这里可以泡的美女档次不够,于是自己转投夜总会去了。这里可以说是继门家饭店外他们的第二聚会场所。米国人颇为注重个人空间,因此即使有人认出来他们是热火三大杀手,也不会上来缠到令人腻烦。

    自从兜兜和链子他们回去打了亚锦赛,奥胖子独自一人出来的话显然没有乐趣,好不容易盼得搭档们归来,自然要再去巴比Q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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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比赛完结,大家换好衣服,例行公事地应付完记者的需求,奥胖子立刻来了精神,大喊着:“Go Go Go!巴呀巴比Q!”兜兜看到那衰人唐戈还没走,顺口问了句:“唐戈,要不要一起去吃巴比Q当消夜?”

    唐戈一愣,显是没想过居然球队灵魂人物会主动邀请自己一起去消夜,他想了想说:“好……好吧……如果你们不怕我带衰的话……”

    链子一把把比他高小半个头的唐戈硬生生夹在自己腋窝底下,嘿嘿笑着说:“没问题,放心好了,老子正旺相呢。在东南亚时有个什么牛半仙还是驴半仙的算命先生给我占了一卦,说是什么宜火,有金运。这去吃个巴比抠啊,说不定还能发点小财呢。”

    奥胖子一听来劲了,凑过来说:“什么驴半仙?什么占卦?我也要玩……”

    一行四人坐了奥胖子的加大跑车,舒舒服服地来到了海边半山公路。

    夜色浓浓。虽然已经深秋,在这南部海岸城市,依然是天气温暖。四人下了车,兜兜跟那烧烤摊老板打个招呼,占了一张小桌子。那老板显是跟他们混的贼熟,对兜兜倒着比出大拇指,嘲笑他们的输球。兜兜耸耸肩,还没说话,链子已经操着米国腔的英语点了一大堆烤串,然后自己伸手****十几瓶啤酒过来。

    不几分钟,老板拿了一大盘已经烤好的肉串过来放下,顺带给兜兜捎来一瓶冰水。四人吃吃喝喝,看看景,扯扯蛋,甚是写意。

    下面海滩有人趁着夜色脱guang裸泳。链子和奥胖子眉飞色舞地吹着口哨,还扔了几块小石头到一旁的矮树林里,去砸那些在公众场合野合的男女。兜兜吹了半天吹不响,只得作罢。唐戈伸头看了几眼,动了动眉毛,却缩了回来。

    奥胖子带头说着荤段子,说不几句又插嘴问兜兜和链子亚锦赛的事,没说多少又觉得不耐烦,问起唐戈当年衰人的历史来。

    正说着,突然几部警车飞速开来,嘎吱吱地停在了路边。一群警察跳了下来,把这小摊和众人围了起来。

    兜兜吐吐舌头说:“怎么,米国也有执法人员来捉流动无牌小贩不成?”

    奥胖子说:“米国法律保护纳税人,咱们哥几个每年交几百万刀的税,怕他个鸟。”

    链子说:“要按照咱们国内那些人,非得把这摊子给砸了不可。这小老板说不好也要被抓回去关小黑屋去……”

    几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烧烤摊老板的未来,却见那小老板高喊道:“老子有人权!老子有自由!你们谁敢碰我一指头看看!老子有投票给小布什!”

    “得了吧,都2007年了,马上就要大选了,小布什就要下台了。”有警察说着,把小老板推到了一旁去。

    就在众人准备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小老板被抓的情景时,突然有警察问:“你们刚才谁乱吹口哨了?谁乱扔石头了?”说着用怀疑一切的眼光扫视着众人。

    奥胖子多嘴到:“吹个口哨还犯法?扔个小石头又没砸伤人。”

    那警察马上蹿了过来:“果然是你!别人投诉说有两个胖子在这里对裸泳的游客xing骚扰,还用石头砸到正在做那档子事的男女——别瞪眼睛,人家没说砸伤了,人家是告你们干扰了他们性爱自由,严重影响性心理健康,从次不能人道,要求抓你们回去索赔……”

    “我靠!”奥胖子举手朝天大声抗议。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你说的‘我靠’我可记住了啊!”说着,几个警察围了上来。

    链子摸摸脖子上的链子,准备抽下来当作武器。奥胖子一把拉住他:“怕什么,咱们找律师!”

    闻讯赶来的记者拿着相机不停地拍,被警察推开老远,把奥胖子一行带上了车。

    车刚一开,就有警察拿着纸来叫奥胖子签名。奥胖子摇摇头:“No!律师来之前老子什么都不签!”

    那警察嬉皮笑脸地说:“这个是我儿子想要的您的签名……拜托拜托,还有兜兜、链子的……你是……新来的?你的就算了……”最后这句是向唐戈说的。

    奥胖子御用律师赶到差馆,果然不负所托,几句话就摆平了那些想要敲诈的男女。

    “你丫不能人道?看你这小体格,什么时候能人道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丫今天带的马子是别人老婆吧。别抵赖了,迈阿密屁大点城市谁不认识谁啊。他老公不就是拳击协会的那个教练么。我先通知她老公过来,咱们一起聊聊赔偿金的问题?什么?不要钱了?那可不行,大半夜的折腾这么会,怎么能不要钱呢?你愿意出钱?出多少?一千?我草,起码要五千……靠,三千就三千,小样的赶快走吧你!”

    “你被xing骚扰?别扯了,谁不知道你是出来做的,上礼拜还跟我要了五十刀小费呢……这大点屁事算什么啊,在这里不耽误你做生意啊?算了算了,随便赔你点钱好了。三千?别扯了,那是麦当娜的价……给你一千,下次算我便宜点……”

    “衰!真他马的衰!”奥胖子狠狠往差馆门口的地上啐了口口水。闪光灯一闪,明天报纸头版照片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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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前赛正式结束。闹腾了这么一大晚,兜兜重新回到了NBA的赛场。

    热火队终于凑齐了主力出场阵容:中锋奥胖子、大前锋链子、小前锋衰人唐戈、得分后卫迪特,以及控球后卫兜兜。

    相对之前的三年而言,今年的替补阵容明显更加薄弱。除了雷牧师和大郅外,其他人大多都是新签来的,要么是想抱大腿混个戒指就退休的老头子,要么是别队淘汰不要的新人。当然,薪水是大大节约了的……

    就在万人期盼之中,2007到2008赛季终于开始了!

    大卫·斯特恩的良心一定坏透了。哦,对不起,他有那东西吗?热火对开赛第一战居然就是面对洛杉玑快艇队。

    奥胖子与原湖人队八号的恩怨地球人都清楚,历来两人交锋都被视作大热看点。今年又加上维德跳槽到快艇,还有唐戈与山迪之间的过往……这场比赛,怎么可能热闹不起来?比赛前几个星期,各大电视台就已经卖命地宣传这场比赛。作为主场的迈阿密,史无前例地开赛第一场就卖得个全满座。想来莱利晚上躲在办公室里看着收益的脸必然比ju花还灿烂吧。

    闲话休提。哨子一响,比赛开始。热火队中锋跳也没跳就将球拨到自己队员手里。什么?奥胖子的身高?我什么时候说是奥胖子了?菲帅安排了雷牧师首发,就是看准对方内线疲弱,要趁机好好训练一下雷牧师担大梁的本事。

    兜兜带球过半场,站在三分线外有两米多远,不等对方后卫紧逼过来,高高将手中球抛起。眼看着这弧线必然是个三不沾,突然雷牧师平空窜起,两米半的身高加上一米多的跳跃,再伸长了胳膊,哇,一手捞住球,好象泰山压顶一般将球砸进篮筐。

    雷牧师和兜兜击掌庆祝。可没等两人回防,那边八号已经飞窜到热火篮下,接维德传球回了一个三分。

    兜兜把球交给圈顶的链子,链子假意冲击篮下,却玩了个no-look-pass,想要把球妙传给一旁的迪特。可惜之前众人完全没打过球,一点默契都没有,球还没到,迪特已经冲过了头,眼白白地看着别人捡了便宜。

    比赛你一球我一球地球来球往。

    表面上看来热火内线有很大优势,雷牧师和链子对上快艇的内线简直有如无人之境。外线上兜兜跟维德算是兑子,快艇八号明显要强过迪特,可山迪对上唐戈早就陷入了心理引用,连打都不会球了……这么说,莫非热火是压倒胜?

    非也非也。

    或许是配合不足,或许是板凳球员水平太差,或许是夏天征战消耗了四员重将太多体力(兜兜、链子、大郅以及雷牧师),或许是烧烤事件影响,热火总是无法发挥出期望水平。所幸快艇内线实在太弱,奥胖子上场后,凭借霸王般的体格总算能保持住一定的优势。

    平时三分神准的兜兜今天也发挥失常,居然连着投失几个空到不能再空的三分。“马的,一定是国际比赛的三分线太近了,害我老是找不到手感!”兜兜这么解释。

    唐戈充分发挥他克制对方明星的实力,对位防守山迪,把对方弄得全无脾气。季前赛被誉为今年最有前途新人的新科状元,光看唐戈的眼神就充满了恐惧,球在手中绝不超过一秒,沾球就传,打死也不肯出手。

    打到比赛末段,双方比分居然咬得非常之紧。拜大家命中率齐降之赐,大红字打出来的数字是68:68。比分上面剩余时间显示:15秒。快艇队控球。

    菲帅安排好战术,派出了全套主力阵容。

    快艇开出球来,热火马上紧逼防守。八号接球在手,兜兜和迪特一起包夹过来。八号为免有失,马上把球扔给了山迪。山迪带球一头扎向篮下,唐戈好象衰神上身一般紧贴过去,山迪一时心慌意乱,忘记了教练的战术安排,随手就把球扔向篮圈。

    奥胖子大吼一声一巴掌扇去,把球扇到了篮板上,马上又稳稳当当地把球抓在手里。这一下盖帽加抢板可说是关键之极,立刻引来全场雷鸣般的喝彩。

    不等奥胖子喊暂停,快艇队员已经如疯狗扑肉般扑了过来,意欲对他犯规。以奥胖子的罚球命中率,热火危险啊。

    奥胖子是谁啊,不慌不忙把球扔给了一旁的唐戈。这小子的罚球可是有约莫八成多的命中哦。

    唐戈带球狂奔向对方篮下,身后是三个快艇球员在狂追。唐戈眼看要被追上,眼角瞥到旁边有一人衣服颜色跟对手不同,大吼一声:“你他马的给我接住这该死的球!”狠狠把球砸了过去。对方应声倒地。

    所有人傻了一般,看着主裁判流着鼻血慢慢爬起来。

    “你小子刚才对我说脏话?”主裁判擦擦鼻血,毫不客气地比出了技术犯规的手势。

    快艇球员开心到一起跳了起来。

    快艇八号轻松把皮球扔进网中。时间还剩下三秒。

    快艇开球,八号立刻把球传去中场,维德把球接住,立刻又高高抛起。球划着大大的弧线飞过热火的篮架顶,但计时大钟已经定格在了零。

    “他马的,你个衰人!”热火队所有球员异口同声地对唐戈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