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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冯浩。
曾经与叶东一同在温家做事,后来在温家饭菜里暗中下药,然后消失不见了的冯浩。
事发后,他的身份败露,温涛曾派遣大量人手搜寻缉拿于他,两年多来,均无结果。
不想,在这样的境况下,在这样的地方,冯浩竟然会再度出现,并且修为强大,恐怖如斯。
叶东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不是他印象中那个言行殷勤的冯浩。
冯浩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着他,那是强者对弱者的轻蔑。
或者,此刻的叶东,在他看来,应该与死人几乎没什么区别了吧。
杀死眼前这个人,不过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你好像很惊讶,也很疑惑。”冯浩似乎并不想马上杀死叶东,而是一副悠哉悠哉、要和叶东聊一聊的样子。
“放心吧,我会全部告诉你的,让你做个明白鬼。”冯浩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对于楚家的拉拢,我是拒绝的,你的风头盖过我,我勉强还可以忍受,可是我唯独不能忍受小姐爱上了你,眼里心里只有你,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所以,我答应了楚家的要求,他们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只要在温家的饭菜里下毒,我不仅可以进入楚家,成为他们的客卿,修习强大的武技神通……”
冯浩的眼睛里,露出狂热的神彩,道:“而且,在达成他们的目的后,他们承诺,小姐将会属于我,我将接掌温家,人财两得。”
说到这里,冯浩的声音已是越来越大,脸上带着放肆的笑意,似乎看见了他所说的那副景象。
叶东看着他,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有些悲悯地看着冯浩。
冯浩勃然大怒,他十分不解,怎么叶东对此,竟像是完全无动于衷,在他想象中,叶东听闻了刚才那番话之后,应该十分愤怒,甚至气得吐血,直接暴毙而亡才是。
结果却是与想象中截然相反,要气得吐血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而且,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叶东非但不恼怒,他的眼神里,反而露出那种悲悯和嘲弄之色,就仿佛,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只卑微的可怜虫罢了。
这让他想起了曾经叶东意气风发,而自己却默默无闻的时候。
那种屈辱和嫉妒的感觉,再度浮上他的心头。
别看冯浩现在威风凛凛,实力强悍,可是,那种内心深处的自卑,是刻在骨子里的,纵然时光流转,却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此刻,冯浩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消除这份屈辱,掩盖自己的自卑,只要杀死叶东,自己便会恢复自信,得到力量,得到温柔,得到很多常人无法拥有的东西。
“受死吧你!”冯浩失去了和叶东聊天的心情和耐性,变得急躁起来,因为他发现,这样下去,憋屈的那个人只会是自己。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即使叶东深受重伤,如待宰羔羊,毫无毫无还手之力,可是,冯浩依然对他存在着忌惮。
就在冯浩的剑,将要刺入叶东的胸膛里时,忽然只见两只长满触须和倒刺的手,从叶东的怀里,伸了出来。
这一下猝起不意,冯浩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长满触须和倒刺的手,牢牢地禁锢住了剑,并向上不断延伸,迅速将冯浩连同他的剑缠绕在一起。
倒刺勾入冯浩的肌肤,鲜血流淌在地。
痛感让冯浩回过神来,暴怒中的他,强大的力量喷薄而出,一举震碎了身上的束缚,虽然那让他血流如注。
不过他并未在意,在这痛感中,他觉得他体内的力量,似乎打破了某种枷锁,随着鲜血如潮水般涌出。
在恢复行动自由之后,冯浩迅速用力握住剑柄,朝一边挥动画圆,那两只强壮的手臂抵挡不住,被从中间开了个叉,软软地垂了下去,不过很快,又重新粘合在了一起。
这手臂,自然是咕噜噜的。
叶东伤得几乎只剩一口气了,无法持剑再战,而咕噜噜全赖特殊体质讨个便宜卖个乖,时间久了,也难免落败。
咕噜噜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它没有想要和冯浩继续缠斗,而是从叶东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猛然朝冯浩扔去。
还未细看,冯浩便一剑劈下。
他愣住了,似是没想到,那怪物树精扔出的,居然只是一只盒子。
咕噜噜身体变大,一只手抱着叶东,一只手向上延伸着,似乎终于拉住了什么东西,然后又是迅速缩短。
接着“嗖”的一声,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冯浩正要去追,地上那个被他劈开的盒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中散发了出来。
冯浩退后了几步,凝神戒备,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
黑气袅袅升腾,映入了冯浩眼帘……
咕噜噜带着叶东,逃离了楚家的那个地下室。
对于它来说,虽然不敌楚家的众多高手,不过,自保逃命的能力还是有的。
西边一个荒野。
这里人迹罕至,怪石嶙峋,枯木林立,显得诡异而阴森。
虽然并不是个养伤的好地方,不过,却十分适合躲藏。
咕噜噜将叶东安置下来,然后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叶东知道,咕噜噜自愈还行,但对于别人的伤,却无法医治,他嘴唇动了动。
咕噜噜俯低身子,耳朵凑了过去。
叶东对它说出了若惜的名字。
“去找若惜,她能救我。”叶东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里,咕噜噜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只要能救叶东,即使脚下荆棘密布,即使前方刀山火海,它也奋不顾身,在所不辞。
咕噜噜到达西郊住所时,若惜正站在外面翘首以盼,眉头紧皱,面有忧色。
看到咕噜噜,若惜顿时露出了笑容,似乎整个人都是轻松了不少。
她正要跑过来,却被一个人拦在了身前。
是楚马。
楚马的手里,拿着以往用来与楚家通信的鸽子。
他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若惜。
“不要!”若惜忽然叫道。
在楚马转身之际,咕噜噜已是欺身而上,也不知若惜口中的不要,是对楚马所说,还是对咕噜噜所说。
或者,两者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