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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分身,却也是温楚砚。
突然被壁咚不说,壁咚他的人,还是个凡人,男的。
放眼三界,十万年来,还没有人敢对他做这件事。
可…
修柯将他压在墙上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不是排斥,而是伸手搂住修柯的腰。
纤细又结实的腰,带着灼热的温度。
鬼差左顾右盼,瞧不见白面书生的影子,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匆匆朝前方跑去。
待鬼差走远后,修柯松开温楚砚,低低说了声,“抱歉。”
修柯松开他,他也没什么理由将手继续放在修柯的腰上,掌心与灼热分离,听见修柯的抱歉,心口莫名生出一抹不爽,温楚砚皱起眉头,语气微沉,“下次再这般…”
修柯面具下的睫毛微微颤动,“不会了。”
若你不喜,我便不碰。
那声‘抱歉’刺耳,这句‘不会了’,更加刺耳。
然狼王的孤傲,势必注定他不会先开口。
温楚砚抿唇不语。
眼角瞄到一抹白影,修柯侧头看去,白面书生还在,正饶有兴趣看着他们。
“活人,你们为何来鬼城?”
白面书生这话,是看着修柯说的。
对温楚砚以外的人,如非必要,修柯并不想过多交流,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冷漠。
修柯并未回答白面书生的问题,只同温楚砚道:“走吧。”
被漠视的白面书生不但没有恼怒,反而走到修柯身旁,循循善诱,“你刚刚帮了我,说吧,你们来鬼城做什么,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刚刚的威胁还在耳旁,修柯寒着脸,声音冷冽,“不必。”
“你这活人,好生无趣。”顿了顿,白面书生又笑,“生的一副俊美模样,偏生要带獠牙面具,多暴殄天物啊。”
修柯所带面具,是温楚砚用法术所化,能够遮住修柯的身上的活人气息,一般的鬼,或者鬼差,是无法看清他的容貌的。
这个白面书生,不止第一时间看出他是活人,更能直接看清他的样貌。
同样反应过来的,还有温楚砚。
他自己的能力他最清楚,能看出他所化面具的,整个鬼域只有一个。
鬼王问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修柯隔着面具与温楚砚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心有灵犀一同往巷子外走。
问午原本老神在在等修柯提需求,全然没想到他们会转身离开,愣了一瞬,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玉诀,这次,你跑不掉了。
远离巷子的修柯二人,一改原计划,开始漫无目的瞎逛。
温楚砚不着痕迹看了眼身后,抿了抿嘴唇,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浓烈不满,“怎地就生了副沾花惹草的长相。”
修柯愣了一瞬,很快明白温楚砚想做什么,配合的冷下语气,“你说什么?”
温楚砚眼中露出赞赏,“说你沾花惹草!”
“我何时沾花惹草?”
“是你嚷着对鬼域好奇,央求我带你来此,结果你倒好,来鬼域会相好!”
“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他会知道你的长相?”
修柯驻足,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反驳,憋了半晌,“你不信我?”
“信?”温楚砚嘲讽,“事实摆在眼前,你让我如何信你?”
修柯握紧放在身侧的手,“我并不认识他,若你不信,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温楚砚气极反笑,“这就是你的态度?既如此,便一别两宽吧!”
温楚砚说完,推了修柯一把,传音:“带好。”
修柯被推倒在地后,温楚砚冷哼一声,甩了甩手袖,瞬间消失在修柯面前。
修柯怔忡地抚摸着被温楚砚推过的胸口,那里有一颗圆圆的珠子。
苦笑一声,修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泞,却弄得满手泥土,好不狼狈。
在原地站了会儿,修柯才迈出沉重的步伐,缓缓朝前。
俗话说,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衰事便会接踵而来。
跟说好似的。
比如现在,鬼差忽然出现,二话不说团团围住他,直接把他拘了。
手脚被带上镣铐,送往鬼衙门,连审都未审,直接带到地牢里。
连个理由都没给他。
不论修柯怎么问,鬼差愣是连吭都没吭一声。
鬼衙门里的地牢原是拘鬼用的,墙边挂着很多锁链,甚至还有穿琵琶骨的钩子。
不过他们并未给修柯用刑,只将修柯推入牢房便离开了。
申诉无门的修柯,寻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疲惫地闭上双眼。
系统好奇,【宿主,你跟温楚砚在演什么?】
修柯摸了摸胸口的珠子:钓鱼。
【鱼?钓什么鱼?这地方还能钓鱼?】
地牢外传来动静,修柯眼眸微动:鱼来了。
果不其然,白面书生问午出现在地牢里,不过他不是走进来的,是被鬼差压着进来的,好巧不巧,跟修柯同一间牢房。
鬼差走后,问午对修柯笑了笑,“活人,我们又见面了。”
修柯皱眉,并不回应。
问午自来熟地坐到修柯身旁,也不在意地上是否干净,“一天见两次,你说这是不是缘份?”
修柯一直没回,问午仿若不在意般继续问道:“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哦不,应该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修仙者呢?”
修仙者?
温楚砚没有仙骨,所以问午以为他是修仙者。
面具下的修柯神情落寞,嘴唇微抿,语气憋屈,“走了。”
“哦?”问午审视着修柯的神情,“怎么忽然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
修柯神情难堪,将脸撇过一旁,“与你无关。”
低低笑了声,问午伸手扣住修柯下巴,将他的脸掰回来,“如此美人,竟忍心把你丢在全是鬼的鬼域,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伸手打掉问午扣着他下巴的手,修柯神情冷厉,“放手。”
问午‘啧’了声,“美人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好看。”
“我是男的。”
“我自然知道,你是男的。”顿了顿,问午指着牢房里的刑具,“看见那个没,锁琵琶骨的,就算是修仙者,一旦被锁,命也要去掉一半,何况你这个凡人,若你被锁,大概率是活不了了。”
循着问午的手指望去,修柯瞬间白了脸。
满是惊惧,就像自己真的是,从未出村的凡人。
好整以暇欣赏完修柯脸上的惊惧,问午才徐徐开口:“想出去吗?”
修柯憋了半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