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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大河间一和宫久健齐声怒斥,迅速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那是一株低矮的怪柳,就矗立在河岸旁边的一个土坡上,两人刚才搜索了不少地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里。
两人掏出手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颗柳树,刚才那人要是开枪,自己两人恐怕绝无幸理,但他没有开枪,还发出笑声,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自从发出这声冷笑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仿佛刚才的那声冷笑只是幻觉而已。
“出来!”宫久健终于忍耐不住,冲着那棵柳树大声吼道。
“我出来了,你们还能回去吗?”
又有一个声音传来,不过这次的声音,似乎是来自两人的后方。
大河间一迅速转身,与宫久健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此人的声音如此飘忽,两人实在想不通,怎么同一个人的声音,可以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传出来?
嗖!
突然之间,破空声起,一个黑影从怪柳中跃出,如一道闪电一样窜向了两人头顶。
砰!
宫久健举手抬枪,那黑影轰然落地,不过两人很快意识到,这黑影体积如此之小,绝不可能是人类!
糟糕!
两人意识到不妙,刚要有所动作,脚下却传来一阵风声一道长索紧贴着地面,精确的缠住了两人的脚踝!
“哈哈!”
狂笑声中,那条绳索猛然一拉,大河和宫久两人立刻失去了重心,被绳索拽倒在地,还不等两人有所动作,那条绳索像活物一般又是一抖,两人立刻头下脚上的飞上了半空!
“剑秋,动手!”一个声音传来。
柳树旁边早已跳过一个人,此人手里拎着一根巨大的木棒,只听“砰砰!”连声,那人举起木棒,几下就打掉了两人手中之枪,紧跟着又是几记重击,可怜大河和宫久健两人身子倒吊,根本无力躲闪,瞬间就被砸的晕头转向。
“谢炎,卸掉下巴!”
说话间,又有一人冲过来,身手极为利落,三下五除二的就卸掉了两人的下巴,然后伸手在两人口中一阵摸索,很快就惊喜的喊道:“六哥,果然有毒药!”
“不错!你们两个,没白跟我这么久。”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耿朝忠。
早在干掉池边和山上的时候,耿朝忠就已经预料到,一定还会有人过来查看,如果来的是大队人马,他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但如果来的人不多,那就正好来个瓮中捉鳖!
大河和宫九两人被倒吊在半空,身子不停的扭来扭去,不过当谢炎和王剑秋捡起地上的枪指住他们脑袋的时候,他们很快就停止了徒劳的挣扎。
耿朝忠从地上捡起手电筒,明晃晃的光束照在两人的脸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这才指着大河间一说道:“给他接上下巴!”
谢炎点点头,给大河接上了下巴。
耿朝忠看着大河间一冷笑道:“刚才我听说你叫大河?
“你是谁?”大河间一没有回答,反而用沙哑的声音反问。
“我是谁,你还不清楚吗?东交民巷,甜水胡同,北平东郊,我们打过的交道不少了吧!”耿朝忠冷冷一笑。
“果然是你!”大河恨恨的喊了一声。
旁边的宫久健无法说话,不过脸上也露出极为愤恨的表情。
“当然是我!”耿朝忠的眼睛里露出更加愤怒的眼神,“自从北平站的兄弟们惨死,我就发誓,一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动手吧!”大河间一抿住了嘴唇,不再多言。
“动手?”耿朝忠不屑的一笑,“动是肯定要动手的,不过你们大概忘了刘世维是怎么死的了吧?”
大河间一和宫久健两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他们到现在还记得,刘世维是如何亲手掏出了自己的肠子那种场面,恐怕他们就算死了化成灰都不会忘记!
“谢炎,王剑秋,你们一人一个,别让他俩死的太痛快!”耿朝忠吩咐道。
“好,六哥!“
两人答应了一声,一人提了一把刀,走到了两人面前。
“先给这个家伙切片肉下来!”耿朝忠指了指宫久健。
王剑秋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刀,宫久健身子猛地一抖,他的肩胛骨上一片肉已经被削了下来。
“就这样,慢慢来,咱们中国有种刑罚叫凌迟,是用小刀将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让人嚎哭三天三夜为止,不过呢,我们学艺不精,恐怕耗不了那么久,你俩今天可算是有福了!”耿朝忠慢条斯理的说道。
大河间一身子猛地一抖,脑袋突然猛地一撞,耿朝忠早有准备,伸手轻轻一推,按住了大河间一的脑袋,笑道:“着急了?别急,我得让你先欣赏一下你同僚是怎么享受的,然后才轮到你。”
大河间一死死的瞪着耿朝忠,他突然有点后悔,今天不该来执行这个任务。
“继续!”耿朝忠又看了王剑秋一眼。
王剑秋点点头,又把宫久健的肉削了一片下来。
宫久健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用喉咙发出无声的嘶吼,耿朝忠的脸上露出冷酷的笑意,似乎很欣赏宫久健的神态。
“你如此侮辱帝国武士,以后会死的比我们惨一万倍!”大河看着自己最好的同僚身受如此酷刑,无比愤怒的诅咒着。
“有可能吧!不过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耿朝忠轻轻的拍了拍大河间一的面颊。
王剑秋一刀接着一刀,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宫久健开始的时候还能扭动身躯,但不久后他就疼得晕了过去,然而马上就会有一盆水浇到他头上,让他保持更清醒的头脑。
“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你姓方,我们已经在调查你了,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们手上!”大河间一无奈而又绝望的怒吼着。
“你知道的不少,”耿朝忠笑嘻嘻的看着大河,“还知道些什么,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会给你同僚一个痛快。”
“唔!”
就在这时,旁边的宫久健突然传来一声嘶吼,耿朝忠抬眼一看,只见宫久健的口中鲜血如注,王剑秋惊呼一声:“他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不错,”耿朝忠却熟视无睹,“算是条汉子,从地上抓把土帮他止止血,做事总得有始有终对不对?”
“你想知道什么?”大河间一突然开口了。
他也是特务,他也精通刑讯,耿朝忠这么做的原因他明白,一定是想从自己口中问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