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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既说出口,容袖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倘若此次天随人愿,让他们保住了北宣的江山,就算放纵一回又如何,管什么世俗观念,她只遵从内心。
楚川将她从怀里提出,让她正视自己:“不骗我?”
“不骗你。”她回答的肯定。
他闻言,欣喜若狂,觉得身上的病痛都去了五分。
他凝眸,目光深情爱慕,泛出迷人的色彩,低头朝怀中女人靠近。
容袖知道他想做什么,并没有避开,反仰头去迎接。
楚川总算得到她心甘情愿的接触,不再是以前的强求,心里任觉患得患失,伸臂揽紧她的腰身,感受到她真实的存在。
殿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容袖掐断浓情,将他推开些,离开他唇。楚川重将她拥紧,难以克制,吻落上她的脸颊,慢慢朝下吻着她的颈项。
“楚川,殿外有人。”她不由紧张,若让人看到这副场景像什么样子。
他在她耳边轻轻喘息,克制住欲望,坐直了身子,眸中带出几分不耐。
容袖轻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我出去看看。”
楚川略有担忧:“我很快出来。”
她笑了笑,起身踱出里屋,走到殿厅内,深吸了口气,自行打开了殿门。
殿门外站着一排身着官服的朝臣,一个两个,皆是副浩然正气的模样,倒像极了贤臣。
众人见着容袖,满眼震惊,面面相觑。
“诸位爱卿这么晚入宫,所为何事,陛下已经休息了,你们改日再来吧。”她平静说着。
众人低头窃窃私语,没有人及时去回话。
片刻后,有人道:“你现在可是朝廷的罪犯,怎能私自入宫,你是不是对陛下做了什么。”其中一人道。
容袖微微勾唇,淡定从容:“王爱卿,你这话是何意,谁跟你说本宫是私自入宫的,本宫是奉陛下旨意,特意进宫侍疾,能做什么?”
王如是朝廷从四品中大夫,看着道貌岸然,恪尽职守,可在金州的那座孤岛上亦是有他的一席之地,不过是个内附肮脏的小人。
她去西南一带赈灾半年之久,楚川处置了不少参与其中的朝臣,王如竟能全身而退,可见其心机之深。
“陛下何时传诏你入宫,为何我等未曾得知,无旨入宫仍是死罪,何况是朝廷重犯,更是罪无可赦。”他义正言辞。
“无旨入宫是死罪,那诸位又是何意,陛下何时传召本宫,莫非还要提前告知你们,各位爱卿,当真是好大的本事啊,本宫是不是朝廷罪犯,更不是凭你一张嘴就说了算的。”
此时又有人道:“容程佣兵造反,已经占领了夜郎地界,这是不争的事实,陛下怜悯你是一介女流,留你一条性命,你莫要太过狂妄。”
“本宫向来狂妄,你能奈我何?我容氏一族是什么人,我父亲是什么人,岂是尔等小人能够随意污蔑的,莫要忘记当年,是何人浴血奋战,打下这北宣的江山,尔等胆敢再妄言一句,仔细你们的脑袋。”
容袖气势凌然,高高在上,没有半分卑微,哪怕身为庶人,依旧不容辱没。
王如不屑,冷哼道:“容程谋反,罪证确凿,你不过是一届阶下囚,却冥顽不灵,嚣张跋扈,我等必定向陛下请旨,将你杀之,以绝后患。”
众人附和,纷纷指责她。
“王爱卿是要杀谁,绝何后患。”
楚川一袭深色黑袍走出殿内,墨发未束冠,却依旧带着股压迫凌人的霸气。
众人立即下跪磕头,不时抬眼去偷看他的面色,有消息传他病重?眼下这模样,可不像是病重的样子。
王如跪在地上回道:“容袖乃是乱臣之后,亦是朝廷重犯,她私自入宫,潜入陛下殿内,仍是死罪,还请陛下治其罪。”
容袖不禁失笑,这些人,以前见了她头都不敢抬,现在却直呼她的名讳,当真令人恶心。
楚川神情严肃,狠狠剜了王如一眼:“谁跟你们说她是无旨入宫的,朕要召见何人,莫非还要跟你们通报不成。”
众人惊呼:“臣等惶恐。”
“知道惶恐还不退下,是要朕亲自送你们离开?”他怒喝。
众人无动于衷,仍伏跪在地上:“陛下病重,臣等担忧龙体安危,容袖仍是乱臣之后,不宜留在宫中,恐对陛下不利,恳请陛下将其谴回关押。”
楚川面色晦暗,冷静肃穆,带着几分病中白。
这些伪忠臣,逮到机会就咬着他不放,势必要他处置容袖,彻底跟容家翻脸,逼容程反抗,好来个一箭双雕。
他挪了挪脚步,踱到每日按时给他送药的内监面前,此刻那内监就跪在脚下,身体不住颤抖。
楚川无声无息,忽地抬脚将他踢飞近丈远。
那内监后背撞上檐下顶柱,立即吐血而亡,没有任何多余的挣扎时间,可见他下脚极狠。
众人见状均是唏嘘不已,大气不敢喘。这哪里是病重之人该有的气势,已知他称病只是个幌子,本意是阻止他们对付容家,对付容袖。
楚川正神,道:“传朕旨意,容袖即日起,册封为皇贵妃,位同皇后,赐封号长宁,立即晓誉六宫,昭告天下。”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包括容袖,为了保住她,他当真是义无反顾,哪怕她背负着乱臣后人的名头,他也不顾后果。
众人惊呼:“陛下三思啊。”
楚川立在他们身前,身躯魁伟,令人不得不敬畏。
“若有反驳者,格杀勿论。”
地上众人一阵静谧,无人再敢妄言,都闭上了嘴,他们现在还不敢有什么动作,纵使心中不服,也不敢贸然抗旨,惹怒了皇帝只会是上赶着送脑袋。
楚川目光冷淡,不悦地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一排朝臣,满眼嫌恶。
他不再理会,回身拉上容袖,将她带回寝殿内。
地上众人,你望我,我望你的,眼里满是未褪去的紧张,只得悻悻而归,看来消息不实,陛下根本没有病重。
那内监的尸体也被人抬走,余下几名宫人在打扫地上的血迹。
王如侧身看向身后紧闭的寝殿大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