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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小姐,我有些冷,您介意请我喝一杯酒暖暖身子吗?”

    这个叫卿九的青年,眉眼含笑,没有一丝低人一等的忐忑,反而彬彬有礼的对我提出了请求。

    他的笑很暖,很温柔,只是看着,就会让人忘记忧愁,沉迷其中,但我没有沉迷,他虽然给人的感觉很暖,却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暖,他的暖,是给所有人的,无论是谁,都可以享受到这种温暖。

    我要的暖,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不介意请你喝一杯酒,你介意穿件衣服把身体遮住吗?”

    我抱着手臂,若有所指的看了看纸盒里露出的黑色衬衣,有些凉凉的笑了笑。

    青年弯唇温和的笑笑,一点不尴尬的捡起地上的衬衫,当着我的面儿,就那么旁若无人的穿戴起来,他的动作轻缓,明明那么优雅从容,却处处透出勾搭之意。

    他眉眼含笑,偶尔抬头与我对视的眼神,明明清澈明亮,我却总觉得他的目光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勾引,就像小猫的爪子,在我的心尖儿上来回轻挠。

    这是一个备受*的男子,他的气质再怎么温润,也无法改变他是夜色众多陪酒小哥儿中一员的事实。

    不得不说,比起之前在包厢中陪酒的几个小哥儿,夜色送给我的成人礼物卿九,不管是涵养还是场面掌控能力,都要比他们出色太多。

    我想,我并不愿意接收他这个“成人礼物”的态度,已经表示的相当明确了,但是卿九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自在或者是不自信。

    他自然闲适的走到包厢的小吧台,在酒柜里抽出一瓶红酒,慢条斯理的擦拭完高脚杯,偶尔会抬头笑意盈盈的看我一眼,满眼的宠溺。

    “何小姐,喝一杯如何?”

    卿九微微弯腰,显得绅士有礼,他嘴角抿出一抹醉人的笑意,将其中一杯红酒递到我的面前,语气自然的仿佛我们是相交多年的老友。

    这是一个自来熟且脸皮极厚,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男人。

    “我怕喝醉了误事,你自己喝吧。”

    尽管拒绝了卿九的提议。但作为一个世家千金应有的涵养,我依然伸手接过了酒杯,只是转手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若是别人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大概会觉得难堪尴尬,但是卿九没有,没有一丁点这样的情绪。

    他包容的笑着,仰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性感的喉结上下耸动,豪爽而动作优雅的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不可否认,卿九确实有吸引女人的资本,只是我现在心止如水,他使再多的手段,我都不为所动。

    我按响了包厢的呼叫器,很快就有人接听,我刚想让对方到包厢外把门打开,卿九却一改之前的悠然自在,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眼神变得惊惶不安,他几步迈到我面前,将呼叫器一把关闭。

    “何小姐,拜托,请和我再多待一会儿,好吗?”

    我被他困在沙发和双臂之间,我坐着,他弯着腰双手按在沙发靠背上,眼睛渴求而期盼的死死盯着我,终于撕掉了温润如玉的面具,在我面前露出了他的脆弱。

    虽然,这可能是他戴在脸上的第二层面具。

    但那又怎样?

    我自始至终就没相信过他,我们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逢场作戏而已。

    “对于你贸然打断我的行为,说实话,我很反感。”

    我面无表情的微仰起头,在卿九尚且紧张的注视下,坦然的张开手掌抵在他的胸前,淡漠的看着他那双略带忧郁的深邃眼睛,毫无眷恋的将他一点点推开。

    我讨厌陌生人的接近,我讨厌身上沾染上,不被我内心认可的男人的气息,我更讨厌被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动不动就把我圈在他们的手臂之间,企图对我造成精神上的压迫。

    卿九是第二个对我这样做的人,第一个,则是苏瑾文。

    我知道,我太不近人情,也太没有同情心,卿九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我竟然还不为所动。

    他脸上的神情,转换的那么天衣无缝,无懈可击,温暖自在一下子变成了惶恐惊惧,甚至露出了一丝哀求,但凡有点儿好奇心的人,都会对他如此转变的原因感兴趣。

    但我是例外,我从来不是那种心地良善的女人,也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别人如何,与我有毛线关系?

    更不要说,我现在自身难保,哪有心思可怜一个陪酒小哥儿的遭遇?!

    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自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各自不同的活法。

    只要没死,还有一口气在,那就是天大的幸运,比如穿进书里,成为恶毒女配何苗的我。

    仿佛是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冷酷,卿九的表情有些惊讶,下一秒,他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撑一般,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手掌盖在脸上,发出了自嘲的轻笑。

    状况有点儿不太对劲儿,我暗暗捏紧手里的袖珍水果刀,强自镇定的按响了包厢的呼叫器。

    呼叫器接通的那一刻,卿九放下手掌,眼眶有些发红,眼神茫然无措的看着我,表情很悲伤,他抿紧嘴角,显得很紧张,我莫名的就有些心软了。

    不管他这副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他这样出色的容颜和气质,都不该出现在夜色这样肮脏暗黑的地方,不该以一个货物的身份出现。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我不知道卿九的苦衷是什么,但我想,如果可以,他大概也不愿意成为一个随意被送出的“货物”,失去自由,只能任人宰割。

    “我这边事情结束了,把包厢门打开。”

    我在卿九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冷淡的对着呼叫器提出了开门的要求,得饶人处且饶人,一直是我的原则之一。

    夜色,我是不准备再来了,卿九,大概也不会有打交道的时候,与人为难就是与自己为难,何必呢?

    “你要走?”

    我冷淡的点了点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的不是废话吗?我都让人开门了,不是要走,难不成还想在包厢里过夜啊!

    “能再多呆一会儿吗?”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卿九死死的咬了咬下唇,语气艰涩近乎哀求。

    我挑了挑眉,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话说,我是走是留,是我的自由,跟他卿九并没有什么关系好么?

    他这两次三番的请求我留下,到底想要干毛?

    我看着温暖不在,满腹心事一般的忧郁青年,满脸的疑惑不解。

    “抱歉,我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非走不可。”

    我的再次拒绝,仿佛压断了卿九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像受到了某种刺激,皱着眉头表情痛苦且决绝。

    他当着我的面儿,恶狠狠的撕裂了身上的衬衫,抖着手解开了皮带扣子,一把扑到了我的身上,动作猛烈顺畅,猝不及防间我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

    “卿九,你在做什么!”

    被一个大男人突然扑到身上,简直就是人生噩梦,力量的绝对压制,让我几乎动弹不得。

    但比起被何逸那个蛇精病压在身下,被卿九突然扑倒,我倒是吃惊多余害怕。

    我在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恐惧,是后怕,是放手一搏的决心,是放弃尊严的无奈,唯独没有男人对女人的欲望和渴求。

    我知道,卿九扑倒我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扑倒我,还主动宽衣解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何小姐,我没有办法,除了这样做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你别怪我……”

    卿九扑在我身上抱着我的腰,在我耳畔喃喃的念叨着,语气很痛苦很仿徨,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站在罪恶的十字路口,迷失了方向的小孩,茫然无助。

    唉……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爱怜的拍了拍青年的后背,决心拯救这个迷茫的孩子,做一次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有话好好说,我要知道问题的根源才好帮你,那什么,能不能麻烦你先起来,你太重了,压的我喘不过气。”

    咱一直是个能动口坚决不动手的文明人儿,尤其是穿成恶毒女配何苗以后,为了不重蹈覆辙,避免像原主那样作死处处树敌,我更是一步一行都要三思而后行,生怕被人诟病记恨。

    我可不敢小看遇到的每一个人,指不定某一天人家就飞黄腾达,麻雀变凤凰,丑小鸭变白天鹅了,小白花女主韩小蕊不就是*裸的例子之一吗?

    我一个披着凤凰毛的假凤凰,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我表现的如此和善平静,还是起了一点作用的,卿九皱着眉头,抿着嘴从我身上缓缓的直起了身子。

    但这家伙心眼儿特多,竟然像是不相信我似的,还执拗的用两条大长腿死死的压着我的下半身。

    “说吧,说不定我能帮你。”

    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语气有点儿凉。

    话说姐这辈子最讨厌那种“我弱我有理”,“我有苦衷你必须包容我”的人,卿九的所作所为,和那类型的人挺符合的。

    卿九眼睛一亮,那种暖洋洋的浅笑又回到了他的俊脸上,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为难,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我有些不耐。

    一个两个,怎么都是这样?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啊!

    不想说我也没逼着你说啊!至于一副挤牙膏一样的表情吗?

    你不觉墨迹,老纸还觉得心烦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