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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元却仔细感应过了。
两股不同力量冲撞时，师侄身周的灵力每次撞上内力，他体内的内力都会微不可查地一顿。
那是灵气，对内力存在的天生压制。
确认到这一点，天元直愣愣地呆站在了院子里。
腮帮子上的肉微微哆嗦着。
嘴唇蠕动了两下，想说什么，最终却是什么声音都没能够出来。
喉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一样，许久沉默。
他就这样，呆愣在院子里，足足站了一个多小时。
老者的背影萧瑟又苍凉。
一三看的心头沉重，肃穆地垂敛目，站在他身后，不敢出声打扰。
连平素古灵精怪的一晨都乖巧地站在一侧，安安静静地跟师兄们站在一起。
“你们跟我来。”
天元丢出一句话，便直接往院外行去。
三个弟子不敢多言，沉默地匆匆跟上。
主殿。
这里供奉着天剑宗的开派祖师，以及已经坐化的诸位掌门长老。
天元面色严肃，身周弥漫着一股令人压抑的负面气息，砰地在蒲团上跪下。
空洞的眼大睁着，里面空空旷旷仿佛什么都没有，又好似是盛了什么足够压垮一切的东西。
身后，一三等人跟着，安静跪下。
大殿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丝丝缕缕萦绕在人鼻间中，静到落针可闻。
只能隐约听到天元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他双眼分明空洞，却又仿佛涌出了能让人捕捉到的情绪。
那抹情绪里，掺杂着压人的黑沉和黯淡。
天元点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拿在手里。
“祖师爷在上！列位宗门长辈在上，天剑宗沉寂了数百年，终于等来了这一抹曙光。”
“还请诸位祖师爷保佑，保佑天剑宗能再次光复！弟子们能够再登仙途！”
天元一字一句地说完，将燃起来的香插进香炉。
再次恭恭敬敬地弯腰，磕了三个头。
“去！将门中所有弟子都召集到大殿来！”
“好的，师叔！”
＊
帝都，殷宅。
殷芒悠悠闲闲地翘着二郎腿，半靠在沙上，咔嚓咔嚓，毫无形象地啃着鲜红大苹果。
连着三日，她耳朵里不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时不时加上五点或是十点潜能值。
累积起来，不单单还清了欠小破盘子的债款，反而还积攒了一些。
不多，也就五六十。
弥漫着迷雾的白色空间里，巨大的金色轮盘缓缓转动着，盘面上金光闪烁跃动，不断散出极为古老悠远的文字和气息。
盘子身上，明晃晃写着。
我牛逼！
我高大上！
快，看我！
“主人，潜能值已有53点，请问，是否立刻升级？”
殷芒轻轻扬起精致的眉目。
啃下最后一口苹果，少女白皙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弹起。
“砰！”
苹果核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完美抛进垃圾桶里。
少女目光清远悠长，单手撑腮，精致的眉目连张扬着肆意的笑。
她右手食指在虚空里扣了扣。
分明扣到了空气中，却仿佛敲到了什么实质的东西一般，出嘟嘟嘟的声响。
“升级。”
“好的，主人。”
小轮盘欢快应了一声，巨大的轮盘高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