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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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来了?”老专家推了推眼镜看向楚歌,又见旁边站了一位,查了查电脑问出一串问号,“陆海空?你什么毛病啊?让人给开瓢了?不去外科来皮肤科干嘛?”开瓢开傻了吧,老专家盯着陆海空。

    陆海空略微有些无奈,他出来的时候比较紧急,完全忘记脸上带血这件事。怪不得来到本来拥堵的医院,却走的畅通无阻,病患都自动给他开出一条绿色通道,“不是我,我来拿些药,朋友这个季节皮肤对菊花过敏。”

    专家没三分钟开好了病历,递给陆海空,“行了下去交钱拿药去吧,平时别往菊花堆里凑,出门带个口罩。”

    楚歌觉得陆海空接过病历时,嘴角有些抽。

    “我先出去了,”陆海空对楚歌道。

    楚歌点点头,小声说了句,“慢走啊,平时别往菊花堆里凑。”

    陆海空挺拔的背影硬生生地顿了一下。

    “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出门怎么也不洗把脸呢,”老专家翻出来楚歌的药,在上面写着数字,“这药口服,一日三次一次六粒。外抹的这管,你晚上睡前用,用完别再用护肤品了知道不?”

    楚歌点头,“医生,我平常什么护肤品都不用。”

    老专家略微低着头正往药盒上写字呢,听到这话眼睛从老花镜里往上瞄了楚歌几眼,“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男的个个比女人爱美。我家孙子跟你一样,脸上长了一颗痘痘整个人屁股就跟点了火箭炮似的,刚才那位海陆空是你男朋友吧?小伙人不错,感情得珍惜啊。”

    楚歌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医生啊,我有女朋友。”

    老专家没理他,继续自言自语道,“平常别吃海鲜羊肉,忌辣生凉,饮食注意些,平时多锻炼。”

    楚歌赶紧站起来接过药,道了声谢正准备走人的时候,老专家在后面补充了句,“那外抹的药用了可能刺疼,有可能出现发红发痒发痛蜕皮的现象,这都正常。”

    楚歌被吓的背有些发凉,发红蜕皮他忍了,又痛又痒是什么情况?

    “医生,这药涂了之后……不留印儿吧?”

    “不留不留”老专家摆摆手,一脸果然如此,“还说不是男朋友呢,现在的年轻人,可骗不了我这火眼金睛哼哼。”

    楚歌忍了忍,走出皮肤科,刚出门就碰见站在门外的陆海空。可能趁着工夫洗了把脸,水珠还没全干,从俊朗英气的脸上划下一滴。

    楚歌慢吞吞地回头往皮肤科瞧了一眼,正巧对上老专家‘姜还是老的辣你跟我玩这个?’的笑容。

    楚歌:“你立这儿干嘛呢?还我创可贴啊?”

    陆海空笑了笑,嘴角上扬将脸上几分肃穆打破,显出些许柔情,“答谢你给我创可贴啊,我给你介绍个老中医吧,肠胃得好好养,不然老了难受的慌。你总不能让你老伴儿一天到晚揪心你的胃吧?”

    楚歌白了陆海空几眼,心想有你嘛事儿?心疼的那也是我老伴儿,这叫老年人的情趣懂不懂,“我吃这药一会儿就好。”

    陆海空问,“有笔吗?”

    楚歌记性不好,而且对一切电子产品具有毁灭性的能力,手机两个月丢三回掉两次马桶都是家常便饭,为了补齐记性上的余缺,只能天天带着小本子和碳素笔。

    楚歌掏出来本子和笔给他。

    陆海空接过来,翻到空白页上写了一串数字,“那药不管用的话你就打这个电话,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迈着大长腿下了楼,也没做电梯,楚歌估计他也是被电梯大妈说烦了。

    楚歌摸摸脑袋,心想怎么有人还在医院祝别人的病一次性治不好呢?真不是让人揍了脑袋揍傻了?

    中心医院南面正建一栋新的住院部,南门封上没路走,只能往西门去。西面又在建地下停车场,虽说快建好了但路面还是乱的让人心烦,加上又是上班时间,堵的要命。

    楚歌打算打车回去,刚走到门口见一交警正在陪着一位乘客跟出租车司机讲价。

    这都什么事儿?交警这也太贴心服务了。

    “嘿警察叔叔,去星河蓝天能给讲价便宜点吗?”楚歌也凑上前准备找个热闹。

    “警车免费送你去,你坐不?”交警扭过头说。

    楚歌:……刚才为人民服务的好交警呢!

    司机赶紧从车里出来,“在这站着干什么呢,还不执你的勤去。还免费警车呢,下班别想我来接你。”

    交警委委屈屈地走回了路中间。

    司机又赔笑对楚歌说,“小哥别介意,他脑子不太好使。”

    脑子不太好使还当交警?麻麻我以后还敢在大马路上走吗?

    “去星河蓝天对面的健身俱乐部,”楚歌迈上车,“就那个叫天健的。”

    “行,算你便宜点,我瞧他也堵心。成天没事儿干陪乘客来讲价,赚的钱就跟他不花似的。”司机一踩油门出去了。

    天健是赵大上班的健身俱乐部,楚歌觉得自己也该健健身了,近几年没怎么活动,肚子上的腹肌有明显趋于整体化的趋势。

    下了车,楚歌正准备买点垃圾食品做‘正常生活’前的最后一次放纵。忽然觉得身后有些发冷,正准备纵身一个回旋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楚歌脖子上。

    一阵铺天酒气袭来,身后的人死死攥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有些发疼。右手拿着刀,正搁在大动脉上,楚歌觉得自己的血液突突地顶着刀子锋利的刃。

    “啊!”闹市来来往往拥簇的人群,忽然像炸开了锅,尖叫着逃散开,把楚歌和行凶者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楚歌觉得自己像前几天街上看见的耍猴子。

    “哥们,咱打个商量。”楚歌忽然开口,“我这个姿势腿有点麻。”

    “你闭嘴!”身后的男人明显醉酒,一张口一股浓重的酒气,右手的刀又逼近几分。

    楚歌镇定下来,“你要是想要钱的话,钱包在我上衣左口袋里。”

    “钱?!我不要钱!”男人语气颠三倒四,“不!我要钱!要命!让她来!不来我就杀了你!”

    “好好,没问题。”楚歌缓慢地说着,“他是叫什么名字?你把他电话号码给我,我把他叫来好不好?”

    “你不许动!”男人掐着楚歌的肩膀,固定着他一动不动,“让别人打电话!快点!”

    楚歌本来也没想一计行通,便冲着围观人群喊,“谁来帮忙打个电话?”

    男人嘟嘟囔囔在身后说了一串数字,楚歌赶紧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有聪明的人把电话号码记了下来,不过没拨出去,拨了个妖妖灵。

    楚歌心想这哥们不但长得好看脑子还好使,中看又中用。

    中看又中用的同志,趁着打电话的工夫安慰行凶者,“你先不要急!我电话马上打通!”

    然后用手肘拐了拐旁边的人,那人赶紧拿起电话,他悄悄掩到身后报了警。

    “她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行凶者情绪有点激动。

    “也不能怪人家,”楚歌还跟唠家常似的,“现在上下班时间路多堵啊?也得考虑考虑客观因素是不?他是欠你钱了?”

    “钱?”男人在后面怔怔道,“对!她是为了钱跑了!贱人!”

    正说着话,警车来了。楚歌心里松了口气,心想纳税钱没白交。

    此时异象突生,行凶者没有被警车威慑到,反而愈加暴躁,楚歌觉得脖子上一痛,一股热流往下淌。

    “她呢!她人呢!打电话叫的人呢!妈的谁报的警!”男人头脑被酒精麻痹。

    “人在南边!”楚歌话一出,感到身后的人忽然一动,大约是中了楚歌的套往南方看去。

    楚歌趁着这个工夫,手捏住对方胳膊上的穴位,一个回身,膝盖生生顶上男人的腰眼。

    当啷一声,刀子掉在地上。行凶者腰间生疼,被楚歌压到在地。

    正准备拿出喇叭喊的警察同志:“……”

    围观群众:“……”

    中看又中用的同志:“……”

    尼玛会功夫你不早说?

    楚歌一只手压着行凶者,另一只手摸了下脖子,还好只划了一道小口,贴个创可贴就行。

    警察很快跑了过来,给行凶者带上手铐押进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