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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原本想找陆海空询问些消息,至少要确认一下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孙郁州。他本来只是以为楚歌因为多年走不出那个圈子才将相似的人错认成孙郁州,而当自己身处其境见到鲜活的人时,才明白有多么不可思议。
若不是孙郁州的五官还带着十年前的痕迹,以及鼻翼旁一颗痣,否则赵大当真只会认为对方和十年前死去的那个人只是长的相似而已。
赵大压下心中疑惑,决定这件事先对楚歌隐瞒下来,等见到陆海空将事情讲清再说。如果对方确实是当年的孙郁州的话……赵大握紧的拳头微微发抖,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
警车走后不久,围观的群众三三两两地谈论着离开,赵大找到楚秋后,刚想喊对方一起,却见楚
秋气冲冲地往家的方向跑
“喂,楚秋你等等我。”赵大不明所以地赶紧追上去,“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赵大觉得面膜是白做了。
楚秋噔噔噔跑上楼,打开门后见楚歌在坐在沙发上,怒目看向他,“哥,你要是骗婚我就跟你拼了!”
楚歌愣怔一下,显然还不太明白楚秋这股无名火是从哪里窜出来,犹犹豫豫地问,“嗯……你要不要先喝点水冷静冷静?”
“冷静个屁。”楚秋坐在沙发上,抄着手气鼓鼓道,“你说那个男人到底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居然外面一直有着同性情人,家里还有着妻子儿子,这么多年来双面间谍做的够带劲儿啊!”
“对方怎么样了?”楚歌赶紧给楚秋递给她瓶水。
“送医院去了,还不知道结果呢。”赵大走进来,伸出手,“我也受到了刺激,需要倒水服务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
楚歌把赵大的手拍掉,“被骗婚的又不是你,你瞎凑合个什么劲儿?”
赵大从冰箱拿出一听啤酒,“你说本来咱们就不是主流性取向,路也不好走,怎么还非得有人搬座大山挡在我们这条路上呢?”
“谁跟你咱们咱们的。”楚歌手托着下巴,沉思道,“大概是既想在父母那边‘忠孝两全’,又想在爱人身边扮长情吧。”
“人渣。”楚秋咬牙切齿道,把矿泉水瓶咬的咯吱咯吱作响,“难道为了成全自己,就要牺牲别人的人生和生命?他爹妈当初生他还不如把他……”
赵大赶紧捂住楚秋的嘴,紧张道,“你这个未成年少女注意措辞啊!”
楚秋吱吱唔唔好不容易挣脱了赵大的魔掌,“你脑子里都是什么污秽的东西,我想说他爹妈当初生他还不如把他塞回去再重新生一遍呢。”
赵大点点头十分赞同道,“这话说的没错。”
楚歌都要被气笑了,“你们俩这生物到底跟谁学的?”
赵大倚着沙发靠垫,感叹道,“优生优育这句话真是太对了,回头我弄张海报贴咱家墙上。”
“那你就出去睡大街吧。”楚秋站起来把身后的抱枕丢在赵大身上。
赵大轻轻松松接过抱枕,忽然转头对楚歌说,“我用一下你的手机,我那手机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打电话找一下。”
楚歌拿出手机丢给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气说,“等会给我就行,我先回去睡了。”
“哎,你先别走啊。”赵大拿过来手机,见也没有密码便直接打开,又问,“今天这事儿对你一点感触都没有?”
“有啊。”楚歌停下脚步看向他,“感触还挺深。”
赵大:“那咱说说呗?”
“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将<幼儿园小朋友规范>让每个人坚持下去。”楚歌说着走回房间。
赵大一面搜索手机里面的号码,一面喃喃自语,“你说的还真对,这年头还真有不少人十年长八岁,越活越倒退。活这么多年,做人还不如三岁小朋友呢。”
赵大翻着楚歌手机的通讯录,第三个名字就是’c罩杯’,不由地胸闷道,“怎么还是这个名字没换啊?”
有些毁他的英明,赵大把名字随手改成了[健美美男子]后,发现陆海空的名字居然存的是[陆老中医]。要不是整个通讯录只有一个姓陆,赵大估计翻五遍都找不出来。
把号码存下后,赵大走向楚歌的房间,把手机放在他床边,“手机放这儿了,别忘记设闹钟。”
等赵大出门后,楚歌从被窝里伸出手拿过来手机,刚打开通讯录便看见[健美美男子]五个大字。
楚歌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把名字改成[健美操少女]。
“估计今晚他回去得加班吧。”楚歌把名称定在[陆老中医]上,“算了,估计这么忙明早也不会来送药了,还是別打扰他了。”
楚歌刚设好五个闹钟,准备把手机放在一旁时,陆老中医来了电话。
“睡了吗?”陆海空声音有些哑。
“刚打算睡,你那边忙完了?”楚歌往被窝里钻了钻,“那个女人怎么样了?有生命危险吗?”
“已经抢救回来了,”陆海空稍微松了一口气,静默了片刻后忽然说,“如果你是同性恋的话,会选择这种方式吗?”
“什么方式?”楚歌从被窝里爬出来,半座在床上,随手把灯拧开,“骗婚吗?”
“骗婚你倒是做不出来,”陆海空笑了几声,“会和家人出柜吗。”
楚歌对着台灯用手做了几个投影,皱了皱眉头,诚实道,“我不知道。你呢?”
“我已经出柜了,”陆海空说,“挨了好一顿揍,不过也挺值,现在倒是不用被催相亲结婚。”
“那我和你的情况还不一样,”楚歌补充道,“你只是挨父母的揍,我身后还有一座庙呢,担心
被打死……哎哪里不对?你等会,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假设?”
我分明是一个大写的直男啊!
陆海空低沉地笑着,忽然转移了话题,“今晚用药渣洗脸了吗?”
楚歌这才想起来,支吾地说没有。
“快洗脸去,不能只治标不治本,也不能只治本不治标,咱双管齐下。”陆海空叮嘱着,“现在快去吧,我这边正好有点事儿还需要处理一下,等会再给你电话查勤。”
楚歌磨磨蹭蹭地下床,见陆海空又在安利,打趣道,“你猜我第一次在医院见你那会儿,以为你是干嘛的吗?”
陆海空:“是做什么的?”
“我以为你是中医的托儿。”楚歌说着打开门,突觉眼前压过一个黑影,他迅速倒退几步,看着摔在地上的两个人心中一阵无奈。
对面的陆海空听见楚歌那边传来重物砸地的声音,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从门上抠下来俩只耳朵,”楚歌叹了声气,“你先忙吧,我挂了。”
楚歌挂断电话,从赵大身上迈过去,头也不回道,“幸好你们几个人不是做特工的,不然国家得让你们坑死。”
楚秋从地上爬起来,无所谓道,“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为国家效忠的。”
赵大坐在地上忠心耿耿地点头。
楚歌:“加入敌方阵营吗?那的确是给国家争光了。”
楚秋赶紧追上楚歌,“先告诉我们下文啊,说书说了一般不给结局,这种人是会被太监的你知道吗?”
楚歌把保温瓶拿过来,忽然发现上面还贴着纸条,字体刚健有力,上面只是简单地写着药渣用法。
他找出一个脸盆,将药渣和水兑好后,刚把脸埋在脸盆里没有一秒,被刺鼻的药味呛的迅速抬起来头。
赵大探头探脑地过来,“咱打个商量,你告诉我们结局,我告诉你用药渣洗脸的快速方法好不好?”
楚歌和赵大合了个掌,“成交。”
赵大取来几个纸膜,蘸满药汁后让楚歌坐到沙发上,一片一片给他贴在脸上,又拿出条毛巾垫在楚歌下巴处,以防药汁流下来。然后和楚秋两人乖乖坐在一旁,紧张兮兮地问,“那自杀的人到底……?”
楚歌:“抢救回来了。”
俩人绷紧地身体瞬间松垮下来。
赵大:“我忽然不知道该不该跟家里出柜了。你说,我父母爱我这么多年,我为什么还要去拿刀子捅他们的心?”
楚秋白他一眼,“所以你要选择骗婚?”
赵大:“我做人还是有底线的,出柜最差也就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但骗婚可是牺牲别人的一生,我还做不到这么丧尽天良。”
楚歌斜眼看向赵大,“你确定你首要问题是担心向家里出柜?”
“那是什么?”赵大问。
“你连个出柜对象都没有,现在就闲吃萝卜淡操心的,麻烦你担心油价问题的时候先买车?”楚歌轻嗤了一句,“同一个世界,同是单身狗。”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赵大说,“我刚找的男朋友,你当是摆设呢?”
楚歌啧啧几声,“你跟那位能坚持五天,我就跟你去玩真人cs。”
“当真?”赵大挑眉,乐滋滋道,“咱这可说好了啊,小秋你给我当见证人。”
楚秋纳闷地问,“不就是去玩真人cs吗,你至于这么兴奋?”
“我跟你哥去玩,和跟别人搭档那能一样吗?”赵大兴奋道,“带着你哥,那就是一路开挂啊,虐死对手狗。”
说完仰天大笑几声。
楚秋戳了戳楚歌的胳膊,“哥,到时候我也想去玩儿,能叫着朋友吗。”
赵大:“没问题,想叫多少喊多少,算你赵哥的。”
楚秋笑着跑到赵大身后给他捶肩膀,“赵哥,您看这个力度合适不?”
“这边这边,哎对对,就那儿,再用力点儿。”
楚歌哼了几声,“你们这才在一起一天吧,整的跟恋了上下五千年似的。”
说完还不甘心地唱了一句,“太阳下山明天还是一样爬上来,赵大明天还是单身不能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