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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杜岭又在打着他的健身拳。
“洛大哥?”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杜岭回头。
“你是谁?怎么在洛大哥的院子里?”一个俏丽的小姑娘站在不远处,皱着眉,不高兴的问。
“我昨天就住这里了。你又是谁?”杜岭停下动作,擦了擦汗。
小姑娘低头,自语:“洛大哥昨天到的,小桔子明明看见了。”说着,也不管杜岭,跑去主屋。
“喂、喂,那里是我住的地方。”杜岭在她身后喊住她。
“那洛大哥呢?”小姑娘回头,生气的说:“你怎么能住这里?这不是你的地方。”
杜岭有些不高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我就是住这里。”灵光一闪,“洛大哥,洛云石?哈,你说的不会是南宫瑾吧?他昨天留在主院了。”
小姑娘想了想,又飞快的跑出院子。
“蓉蓉,跑这么快去哪?”成兆锋看到跑的飞快的赵蓉蓉,笑着喊住她。
赵蓉蓉停下,喘着气、擦擦汗:“成爷爷,我去爷爷房里。”
“哦,”成兆锋坏笑起来,“怕不是去请安的吧?”
赵蓉蓉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说:“是去请安的。”
“是吗?不过,你洛大哥可不在那里。”成兆锋笑看着赵蓉蓉。
“他在哪?”赵蓉蓉急道,又觉不妥,红着脸低头道:“是这样,好久不见了,上次他走,我也没送,怪不好意思的。人家是客人嘛,见面问个好也应该。”
“洛云石嘛,好像没这个人……。”成兆锋假装望天。
“什么?洛大哥没来?不会呀,小桔子昨天就见到了,她不会骗我。”赵蓉蓉急了。
成兆锋仍慢条斯理的说:“倒是有个叫南宫瑾的。不过,这人你也不能喊大哥,论辈份该是叔叔,你爷爷昨天刚收的义子。”
“义子?”
“是啊,你请安的时候随便见见,说不定还能骗到点见面礼。哈哈,平阳南宫氏可是了不得,出手应该不会太小气。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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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大哥!”赵蓉蓉刚进主院就看到了正帮着赵凤鸣除草、捉虫的南宫瑾,开开心心的跳到他面前:“刚才成爷爷还骗我说你没来呢。”
“蓉蓉,”南宫瑾抬头,站起身笑着说:“哈,一阵子不见又长高了。”
成兆锋悠悠上前:“蓉蓉见到叔叔,怎么不要见面礼?”
“什么叔叔?”
成兆锋指了指南宫瑾:“当然是这位啰。南宫家的二公子——南宫瑾,也是你爷爷的义子,你不就该叫叔叔?”又看了看南宫瑾,贼贼的笑笑。
南宫瑾略略迟疑,表情尴尬。
成兆锋恶作剧般搭着他的肩,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小子,连汾酒都没带几坛,嘿嘿。我们蓉蓉可是喊你叔叔的,大方点。”
蓉蓉睁大眼,生气的跺跺脚:“他是洛大哥,我才不要喊他叔叔。”
“蓉蓉。”赵凤鸣站在一边一直不做声,“爷爷和你说过的。”
蓉蓉仍是一脸不情愿的睁大眼睛看着南宫瑾。南宫瑾笑了笑,直接从脖子上除下一块玉佩,放到蓉蓉手里,“不好意思,我真没准备什么。这个你收着,以后不管什么事,叔叔都给你撑腰。”
蓉蓉看看手中的白玉,还有他身上的温度,拿在手里不想收,却又舍不得还他。
成兆锋在一旁笑嘻嘻的说:“哟,羊脂白玉。这刻的是南宫氏的族徽吧?这玩意儿……”看了看南宫瑾,“你大方!”
赵凤鸣摇摇头,示意蓉蓉还回去,“阿瑾,兆锋就是开玩笑的,不用这样。”
“这也不算什么贵重之物。既然是蓉蓉的叔叔,那蓉蓉这里也该有信物才对。”南宫瑾笑着说。
“可是、可是……。”蓉蓉一脸委屈的轻声说:“我不想你当我叔叔呀。”
赵凤鸣不再反对什么,看到身后正从一旁书房出来的林实,对南宫瑾道:“还记得一剑派吧?”见南宫瑾点头,示意林实把写好的文稿给他,“这几个月,他们也不太平,你仔细看看。如果他们愿意参与,后面会有很多好处。但他们一直对荆州置身事外,包括五年前。另外,你去找找来发财,他这里有很多我们荆州的故事,包括三堂的。说不定,会有收获。你先有计划之后,我们再谈。”
南宫瑾点头:“明白。”
“你今天也很忙了,不用陪我们,去忙吧。”之后,又转头对蓉蓉道:“蓉蓉,来陪爷爷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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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岭决定留下给赵凤鸣看腿,但让南宫瑾再三保证不会跑。不过,成兆锋嘻嘻哈哈的跟着出了门。
“你一起,义父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义父并没表态,成叔要一起,那不等于告诉人家栖凤庄站队了?”
成兆锋一脸‘你赢了’的表情,“大哥收你当义子,无非嘴上讨个便宜,可那玉佩代表的是南宫氏本家长房,就这么给了蓉蓉,我们还能不站队?”接着耸耸肩,“人家一剑派可不知道南宫瑾是谁,洛云石的名声在那些所谓正派眼里,也不见得有多好。万一人家不见,二公子尴尬不?”
“那就,多谢成叔了。”南宫瑾笑起来。
一剑派的问题,在南宫瑾认为完全是家务事。一剑派原本属于衡山剑派,因为几十年前的一次分家,成了分支。上次与南宫瑾的比武之后,名义上的掌门李强收到师门命令,要求他将一剑派重新归入衡山剑派,但事实上掌管着一剑派的是大师姐李蔷,她不同意将祖上努力而来的产业归入衡山剑派。但最大的问题是,李家似乎并不善于经营,这几十年来发展缓慢,隐隐有了坐吃山空的趋势。如此一来,本就不大的门派分成了二种意见,激烈到要分裂的地步。
一剑派虽然人不多,但也有几十号人,这几十号人的武力在荆州排得上前三。好在他们除了上次的护市行动,其它任何纷争都没参与。当然,上次的事,要不是栖凤庄出了钱,他们怕也不会参与。说到底,荆州太乱,商业环境不太好,要养这几十号人不容易。
想到养人,南宫瑾感同身受。
南宫瑾与成兆锋坐在一剑派的会客厅喝茶。茶是绿茶,不知放了多少年,真不如白水,连成兆锋都微微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怎么会事,坐了一刻钟,不论是李强还是李蔷都没出来招待客人。
又过了多时,之前放他们进来的弟子匆匆赶来,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成先生、南宫公子,我们掌门不方便见客,二位不如先回吧。”
“掌门?李少侠在荆州?”南宫瑾忍不住问。
那名弟子点点头,又再次说:“实在抱歉,二位。”
南宫瑾笑了笑,“对了,在下与李小姐有几面之缘,不知可否通报?”
“这个,”那弟子为难了,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大师姐说,不认识南宫公子。”
南宫瑾无奈,“洛云石是在下化名。上次来时,我也曾见过你,你不会没提吧?”
那名弟子,头低的更低了,小声说:“我,我其实、其实,也不认识洛公子……。”
成兆锋笑起来,“那我老成想见见李小姐,你不会说,连栖凤庄的成兆锋也不认识吧?”
“怎么会,成先生,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先进来了。只是、只是,二位还是先回吧,总之,二位,还是先回……。”那名弟子已经为难的要死,早就后悔放他们进来了。
南宫瑾突然问:“听说,你们一剑派有个鱼塘是吧?”也不等他回答,拿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这是定金。我要你们鱼塘里产的黑鱼,有多少收多少。如果你们有兴趣,明天可以来栖凤庄找我谈细节、定契书。”
那名弟子愣了愣,盯着桌上的五两银子,迟疑道:“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
南宫瑾微微一笑,“你不过就传个话。南宫璞是我大哥,就算不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平阳南宫氏?定金,放下了,其它明天谈。”说完,示意成兆锋走人。
“这个、这个……。”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拦了拦南宫瑾,问:“南宫公子,是想约我们掌门还是大师姐?”
“你觉得这笔生意,谁能做主?”也不等他回答,略一点头,和成兆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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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成兆锋疑惑的问:“他家好像没鱼塘?”
南宫瑾回头看了眼后面关上的大门,对成兆锋道:“瞎说的。幸好你一起,不然,连这门都进不去。”
成兆锋愣了愣,“真有你的。”
“去扁担帮听来发财讲故事?”
“行啊。其实,我也知道些,听听是不是一样。哈哈。”成兆锋笑着说。
还没走出多远,身后一声怒喝,“南宫瑾!”伴随着暗器破空的声音。成兆锋瞬间出手,截下那个暗器。
“呵!”成兆锋看看南宫瑾,一翻手握着的正是刚才南宫瑾放在桌上的五两银子。
“你是看不起我们衡山剑派?!”李强一脸怒容。
南宫瑾摇摇头笑道:“李掌门好久不见。”
“我不是掌门,我是衡山剑派精英弟子李强!”李强仍是怒气不绝。“南宫氏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有些臭钱,我李强根本不放眼里。”
南宫瑾仍笑道:“李少侠不用这么大火气,本就是做生意而已,你不想卖鱼给我,不卖就是。原来还想着上次一剑派这么帮忙,总算大家也是一回生二回熟,要不是相信你家信誉,哪有第一次做生意,没看货就直接下定的。”
李强哼了声,“混身铜臭、市侩样。”
“哦,在下到是不知衡山剑派什么时候也修仙了?”南宫瑾假装不解的问。
“我堂堂衡山剑派,是中原名门大派!不要胡言乱语污蔑。”李强横眉竖立。
“啊,李少侠没修仙,也能不食人间烟火?”接着又恍然大悟道:“对了,李少侠平时没事,一定是种田、养猪、织布、养蚕了。”
“你胡说什么?”李强瞪着他。
“怪了,难不成李少侠平时吃的、穿的都是抢来的?”南宫瑾又像是记起什么:“哦,你有姐姐。唉,幸福啊,有人供你吃、穿,不高兴了还能骂骂人市侩、铜臭。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李强总觉得南宫瑾是在说他不好,偏又听不懂,皱眉问:“你、你在说什么?”
“麻烦李少侠转告你大姐,就说南宫瑾要向一剑派收一年的黑鱼,价格好说。如果有兴趣,可以约个时间大家谈谈。”
“你没听到吗?我们衡山派不卖鱼!另外,我没大姐。那个贱婢之女,根本不配姓李!”李强冷冷的说。
南宫瑾看到李强身后,李蔷满脸悲愤的走来。李强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不对,猛然回头,见到李蔷缓缓在他身后站定,表情悲愤、无奈。
“小强,正因为你在衡山剑派,所以一剑派更要存在。这里,才是你在衡山能成为精英弟子的根本原因。”
“哼,我成为精英弟子,是我有天赋、够努力,连师父都说我的资质百年不遇!”李强瞪着李蔷:“你不就是想要污蔑我师门!你听清楚,这里我当家!不是你!”
李蔷不理他,走到南宫瑾面前行礼:“二公子,这回不会又是你们兄弟唱大戏,要搞的我们荆州不安宁?”
“李女侠,此言差矣。荆州一向不太平,这不是我们兄弟的问题。”南宫瑾笑着说。
李蔷面无表情的说:“没做过行侠仗义之事,不用以女侠称呼。”
“李小姐,刚才所说卖鱼之事……。”
“小姐更是谈不上。”李蔷打断他的话。
一旁,成兆锋抿了抿嘴暗笑,而李强一言不发,直接转身走了。李蔷看看他的背影,继续:“本派事务繁忙,暂不考虑。而且,本派并无鱼塘。”
“有没鱼塘不重要,在下看中的是李姑娘的人品。再说了,事务再繁忙,总要吃饭的吧。这么大一家子,养人不易啊。”南宫瑾一幅感同身受的样子。
李蔷瞥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唉……。”南宫瑾语众心长的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叛逆。多吃几次亏,也就好了。当亲人的,尽量为他做些准备,就算他现在不领情,将来回头的时候,至少不会什么都没。”
“这是我的家务事,二公子管的太多了吧。”李蔷冷冷道。
“哈,我在说,我和我家大侄子。”
李蔷朝成兆锋、南宫瑾一拱手:“告辞。”
“如果你愿意,我们有生意可以合作。看我不顺眼没关系,一剑派上下能更好的生活才是关键。特别是,你还要养一个衡山剑派精英弟子的弟弟。”南宫瑾在她身后说。
“你到底想干吗?”李蔷再次回头,有些生气的问。
“不想一剑派就此消失。告辞。”南宫瑾拱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