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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躲在原始森林深处的野兽,正在伺机扑上来咬破了黎妍儿的喉咙,撕碎她吞噬掉她。
那个眼神看得黎妍儿心惊胆战。
前面开车的人是江少爵,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他。
一想到这里,黎妍儿浑身都很不自在地,蜷缩在角落处问南锦屏,“现在我们是去试婚纱吗?”
“明天我们再试婚纱,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和怀瑾要请你吃饭。”
南锦屏轻拍黎妍儿的手背,发现她的温度很低,“妍儿,你怎么了?整个手都冷冰冰的,感冒了?”
黎妍儿总不能告诉南锦屏她是被江少爵的眼神吓住,只能扯了个谎言,“最近天气冷了,我穿得有些单薄。”
南锦屏体贴地从车抽屉里拿出一条毛毯,“那你先披着毛毯,可不要着凉了。你有轻微的鼻炎,一旦感冒了,个把星期都好不了。”
此时,南锦屏越是体贴,黎妍儿越是感到不安。
她怀揣着局促不安的心情在车内坐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酒店。
餐桌已经约定好了,黎妍儿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吃着面前的食物。
“你觉得这些菜怎样?”
南锦屏扮演着东道主的角色,很是关心黎妍儿,时不时还用公筷夹菜给她。
其实黎妍儿吃不出什么味道,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六星级酒店的食物,总是不会出错的。”
南锦屏满意地点头,“能够得到你的赞美多不容易,那样我们就在这家酒店举行婚礼好了,你说好不好怀瑾?”
说话时,她扭头去看江怀瑾。
江怀瑾淡然地点头回道,“你喜欢就好了。”
黎妍儿没想到三人是来试吃菜品,太过惊愕,牙齿咬到舌尖,传来钻心的疼痛,眼底都冒起泪花。
她连忙故意装出被辣到的样子,故意咳嗽出来,“这个水煮牛肉太辣了,都辣得我冒出眼泪。”
南锦屏体贴地递给黎妍儿纸巾,“你那么能吃辣都受不了,那我们就不要这道菜。”
她接过纸巾擦拭泪花,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定又从容。
直至手机传来震动,黎妍儿随意地拿起手机,看到江怀瑾回复了她信息。
【好,我们现在谈一下。你先去隔壁的包间地等我。】
黎妍儿看得头皮发麻,惊慌地看向旁边的江少爵。
他正低头地夹掉鱼骨头,放入南锦屏的碟子里,动作温柔亲昵,任谁看了都认定两人是无比恩爱的情侣。
可前一秒,江怀瑾约她单独去隔壁套房见面。
而她的身份是他的前妻!
如今江怀瑾要娶的人是她的堂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江怀瑾都应该避嫌,不要在私底下见她。
黎妍儿死死地攥住手机,掌心渗出汗珠粘在屏幕上,给她一种非常黏腻感,很不舒服。
她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复江怀瑾的信息。
很快,江怀瑾又发来信息。
【看来你打算让你爸爸等死了。】
杀人诛心便是如此!
黎妍儿的眼睛剧烈地瑟缩了下,惊诧地看着江怀瑾。
他正好抬眸,两人的眼神撞在一起,他的眼泪非常冷,冷得没有任何的温度。冷血动物的冷。
冷得黎妍儿心生不安。
同时,那句话也在提醒黎妍儿,全国只有傅老能够做如此危险的手术。
即使是傅老成功率可能也只有百分之七十。
母亲的唠叨,爸爸病恹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像是剪辑好的电影一帧地浮现在黎妍儿的眼前。
生病的人可是她的爸爸,无论如何,她都要为父亲试一试。
黎妍儿竭力维持着笑容,淡然地解释,“我去外面打个电话和爸妈告知一下。”
“好,代我向叔叔和婶婶问声好。”
南锦屏关切地说道。
在看见南锦屏那双清澈亮丽的丹凤眼,黎妍儿感到深深的愧疚感,低下头匆匆地离开。
她走进隔壁的包间,里面只亮了一盏微弱的烛光灯,浅蓝色的光芒在微微地跳动,像是在寒风中跳舞的少女,无助又柔弱。
黎妍儿讨厌这种被人拿捏住命运的感觉。
想要挣脱出来,但一张无形的铁网死死地缠绕住她,令她挣脱不出来。
她不安地坐在沙发,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紧咬着下嘴唇,讨厌等待的感觉。qqxδnew
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等到第八分钟后,门从外面推开了。
黎妍儿回过头看见江怀瑾叼着一根香烟走进来。
在昏暗的包间内,他嘴角的猩红尤其显眼,让人想起激光枪对准了人,随时都可能扣动扳手,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黎妍儿嗖地从沙发站起身,戒备地盯着江怀瑾。
相较于黎妍儿的惶然,江怀瑾显得镇定又从容,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
一缕细长的烟雾从他性感的红唇溢出,模糊了他那张立体深邃的俊脸,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迷离感。
一时间让黎妍儿觉得陌生得很,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冷声质问江怀瑾,“傅老在机场被人抓走是不是你安排的人?”
“我们算不上旧情人叙旧,也算是旧夫妻叙旧,一见面,你就问敏感的话题,不太好吧?”
江怀瑾散漫地坐在沙发上,那双腿抬起来放在茶几上,全然不像长久以来的贵公子优雅形象,身上带着一股陌生又危险的痞气。
黎妍儿咬牙,硬是让自己冷静下来,“江怀瑾,你曾经说过不会对我的家人下手,你鄙夷那是无耻下流的手段。你要是对我不满,就直接针对我。我父亲患上了肺癌,癌细胞离动脉血管极近。现在癌细胞日渐暴涨,晚一天动手术,他的生命就会危险多一分。”
“那又如何?他是你的父亲,并不是我的父亲。”
江怀瑾无情地回道。
黎妍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没有否认,就是你做的。”
江怀瑾捏着烟蒂,坦然地承认,“是我的做的。我是答应过你不为难你家人,前提是你也守规矩。在你五年前背叛我时,我们之间的约定全都作废。”
黎妍儿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江怀瑾,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现在南锦屏回来了,你们快要结婚,一切不都是如你所愿吗?”
“如我所愿?”
江怀瑾咬着烟蒂,斜眸去看黎妍儿,“还不够。”
黎妍儿不解,“你还要什么?”
江怀瑾缓缓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黎妍儿,“你!”
“你疯了吧?我是你的前妻,你又要娶南锦屏,我们再搞在一起算什么?你现在是我的姐夫。”
“姐夫和小姨子才更好玩不是吗?人都是怀旧的,对于你的身体,我还是满意的。当然了,你想要重新成为江夫人是不可能,成为我的情人也是有可能的.......”
安静的包间响起啪的巴掌声。
黎妍儿的掌心火热地疼,她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打了江怀瑾。
如今,江怀瑾可是江氏真正的主人,江城说一不二的霸主,而她居然打了他。
他一定不会饶过她!
她惶然地抬头,看见江怀瑾的眼里闪动着嗜血的光芒,直直地朝着她射过来,“黎妍儿,你敢地打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黎妍儿想要开口为自己打人的行为道歉,对上江怀瑾暴戾阴冷得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再也说不出来。
她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旋即,她转身要往门口走去。
在她扭动门把拉开缝隙,即将逃出生天时,江怀瑾从后面使劲地一推,门从里面关上。
“黎妍儿,你不该回来的,不该让我再见到你。你回来了,我就不会再让你好过,我要拽住你一起下地狱。”
耳后传来江怀瑾阴幽的声音,还有炙热的男性气息吹拂在耳根。
黎妍儿全身都僵硬在原地,寒气沿着脊背攀爬上去。
她没有勇气回头去看江怀瑾,“你又何必对过去耿耿于怀,人都要往前走,拥抱新的生活。你的新生活有着光明的未来,你即将成为江氏的董事长,南锦屏的外公也认回她,你是霍家的女婿,你也要娶南锦屏。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爱有爱,我就是个过时的前妻。”
江怀瑾听见黎妍儿的话,身上的暴戾之气暴涨,“听说余家父母对你很满意,你果然很有手段,一出手都能勾着周子熙,余以木这种男人。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没有打算结婚。”
“也就是你想成为他的情人。”
“不是,余以木没你想的龌龊。”
“你都没和他结婚,就开始护上他。看来这次用了点真情,不像我们的婚姻,你连假装都不想假装下去。”
江怀瑾从后面贴近黎妍儿,头埋入她的脖颈,唇瓣擦过她敏感的耳根,“难道他在床上更让你欢喜?”
黎妍儿的脖颈处冒出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身体不由自主地微颤。
她闪身想要逃开,江怀瑾左手按住她的肩膀,重重地撞在门板上,发出砰地声响。
江怀瑾咬着黎妍儿的脖子,“他会不会也这样亲你?还是重一点?”
“不是。”
羞耻感扑面袭来,黎妍儿剧烈地扭动身体,拼了命想挣脱出来。
江怀瑾右手死死地环住黎妍儿纤细的腰肢,细得不足一握,任谁都看不出这是生育过孩子的身材。
一想到孩子,他对她的恨意更加浓烈。
他原以为两人有了孩子就能留下黎妍儿,她不爱他也没有关系,她总会喜欢两人的孩子。
最后,黎妍儿生下了孩子,以6亿卖了两人的孩子。
她用事实再次告诉江怀瑾,她不爱他,更不会爱两人的孩子,孩子只会是她的累赘,她的包袱。
怨恨在江怀瑾的胸中肆意暴涨,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占有黎妍儿。
他恶狠狠地捏住黎妍儿精巧的下巴,强行掰回来,阴狠地讥嘲,“他会不会吻你的?”
那股子熟悉的危险感再次袭来,黎妍儿怨恨地瞪向江怀瑾,“别逼我恨你!”
“恨!”
江怀瑾不屑地冷嘲,“好,你恨吧,反正我不会让你好过。”
因为他恨她,恨透了。
五年来,他过得一点都不好,凭什么她能够过得好。
明明是她先招惹他,先亲了他,夺走了他的初吻,先向他表白,结果她转身就和别的男人好了。
她把他当作什么,就是肆意能够玩弄的玩具,她千不该万不该来招惹他。
他气势汹汹地俯身亲上黎妍儿。
她闪身想要躲开,可下巴被江怀瑾死死地掐住,动都动不了。
江怀瑾吻上了黎妍儿,她气恼地咬伤了他。
难闻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黎妍儿死盯住江怀瑾,“你那么做,有没有想过南锦屏?你爱她就不爱做出伤害她的事。”
江怀瑾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不以为意地笑道,“这是我们的秘密,她不可能知道。哪怕她知道了,以她的性子也会原谅不是吗?我说过不会再纵容你。”
然后,他低下头去重重地咬黎妍儿。
她的唇角也咬破了,那股子钻心的疼痛感在嘴巴蔓延开来。
黎妍儿觉得江怀瑾疯了,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下一秒,江怀瑾探了进来,她又咬他,他也咬了她。
这样的吻没有任何的快乐,只剩下疼痛和泄愤,嘴巴里全是浓郁的血味。
这种痛苦万分的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直至包里的手机响起,终于止住江怀瑾疯狂的行为。
他似笑非笑地说,“我们出去那么久,你说锦屏会不会怀疑?”
黎妍儿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人就是南锦屏。
顿时,脑子都大了。
江怀瑾吻着黎妍儿的后背,“你还是接吧,否则她会更加怀疑。毕竟她信任得邀请你担任我们婚礼的伴娘。”
黎妍儿觉得自己握住的不是手机,而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还是说,你希望我帮你接电话?”
江怀瑾咬着她的耳朵,手也不安分,轻车熟路地游弋,抚摸,亲密得两人从未分开过。
她还是他的妻子,他仍是她的丈夫。
要不是这个电话在提醒黎妍儿,江怀瑾不久要娶黎妍儿。
黎妍儿把心一横,手指轻滑接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南锦屏关切的询问声,“妍儿,你是不是遇到事了,出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
黎妍儿急得心都要从嗓门眼蹦跳出来,还得装出淡定地回道,“妈妈说爸爸的情况不太好,她很担心,向我哭诉了很长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婶婶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两人恩爱了快三十年,从未见过两人吵架,世间鲜少如此恩爱的夫妻。”
“我马上回去,啊~”
语调忽然变了音,黎妍儿不合时宜地喊出声。
她没想到江怀瑾那么疯狂,他居然做得出那种事情,惹得她惊慌地喊出声。
南锦屏的音调突然提高,冷声质问,“黎妍儿,你怎么了?”
黎妍儿死死地咬着手背,克制住自己,“没什么,刚才踩着一个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