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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多来,为了女儿不在身边的老人,还未成年的儿子,正在苦读寒窗的孩子,自己不得不当了“和尚”,还从牙缝里偿还“税款”的同时去养小敬老,只有在工作中发奋努力,才能消磨时光,痛苦中有过彷徨,挣扎时也想过轻生,靠顽强信念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大姨看的真真切切。不过,她一直认为是岳父看我不顺眼。老人在家里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明着对岳父指桑骂槐,暗里对我有求必应,每个月还要领上乐乐回到她认为自己的家住几天,为我做上可口的饭菜,迎送着姐妹和战友们。
确实,纸包不住火。那个星期三的晚上终于露了“馅”!
我背着乐乐上了楼,去卫生间给儿子洗了把脸,刚走进书房,陆小璟已经闻声为我们父子铺好地铺。她躲进了卧室,还虚掩着门。
“志轩,”冯巧云让乐乐钻进被窝吃烤红薯,说,“丫头屋里有卫生间也有热水,你非让孩子……”
“我不知道。云嫂……”
说着,自己就感觉失了口,真是追悔莫及!
“信了吧。”乐乐摇头晃脑地边吃边说,“爸爸,让我玩小手枪。伯母,我爸还装着美国造的不锈钢小酒瓶,是我爸下棋赢我二伯的。我爸一喝就睡,一觉就到头儿!”
冯巧云见我不好意思地退下手枪的弹匣。她要过去,熟练地拉了两下枪机,交给乐乐,伸手往我要去酒瓶,转身就匆匆出了门。
怨天还是怨地?单怨自己没把好门的嘴!不得不听天由命。
在岳父家有大姨这顶保护伞,我和陆小璟逢场作戏已经三年有余,但这场戏再也演不下去了!
“丫头,你给我出来!”
大姨进门就喊出来早有准备的陆小璟。她从冯巧云手里接过不锈钢酒瓶,压了压火气说:“志轩,爷们不跟娘们一般见识,跟大姨说实话,你们俩到底是为了嘛?”
我无言以对,垂下双目。
“你哑巴啦!”陆小璟一腔怒火喷了出来,“姨妈,我就冤枉他花了我给你们的钱,差点跪下他还不依不饶,想等东东拿了文凭就跟我去离婚!他在报社不是抽就是喝,回来就摆弄他那片自留地!这都啥年月了,好像军装是花钱赁的,少将拿的烟连新兵都不抽,让人背后说他不穷装穷!丫丫出国前,他不是借了梅姐就是我二嫂的钱,气我说是他加倍还了花你的房租!东东是我接来的,我就知道他敢赌气不管!不管就不管,他还不让我去我二姐家,也不让我见我铠哥!……”
“放你妈的屁!”大姨推开冯巧云,激动地说,“你知不知道你爸你妈办的好事儿?大姐夫二姐夫才年年背着他们给我过生日。你犯浑没脸去二姐家,就有脸说志轩不让你去?还说志轩不穷装穷?你给了东东钱,东东月月把钱又给谁存上了?乐儿还差一个来月就整十三了,自打你出国到现在,我跟乐儿这十几年吃的是谁?喝的是谁?穿的又是谁?你那良心是不是早就让狗吃了!”
“姥姥,她还偷偷给彤彤钱,让我二姥姥臭骂她一顿!彤彤跟我说,我二姥爷让他听我爸的话。”
乐乐怒视着陆小璟,告了母亲的状。冯巧云眼含泪水,坦诚地说:“丫头,我没见过东东跟大姐和姐夫撒娇,为啥一见志轩就跟乐乐差不多?按理说我不该问你,可我看你还是不太明事理。卢阿姨为啥让彤彤跟着志轩?大燕儿和二燕儿周末放学,为啥就去跟志轩学外语?大宝星期天不回家,旭子他们连个喝酒的地方也没有?你想…...”
“他苦闷,我不苦闷?”
陆小璟说话不给自己留余地。冯巧云苦笑着,泪水夺眶而出,只好忍了忍才说下去:“丫头,志轩是穷,每个月就那么多工资,要养活姨妈和乐乐,我听你说他借了钱,是不是为了还债在后院开了哪片自留地?你光知道少将的烟新兵也不抽,你知不知道战士们敬佩将军还会种菜?你现在去看看他们写的黑板报!”
“反正你们都向着他。……”
陆小璟不服气地嘟囔一句,冯巧云拦住大姨,抹去泪水说:“我跟上叔叔和阿姨就认识了你,不是姨妈说你没良心,我看你真的变了。大姐和二姐心疼志轩,可你知不知道还有比姨妈心疼他的人?我去接姨妈回来过八月十五,二姐夫跟田阿姨说是不是因为你,我一听就说不可能,老叔还让我留点心。我想也想不到你能做出这种事情!*着志轩不会喝酒学喝酒,让乐乐跟上他爸在地下一睡睡了三年多!……”
“云嫂,,我还没那么贱!”
陆小璟紧咬嘴唇靠在门框上。说着,她两行泪水就夺眶而出。
“志轩,”大姨把手枪和酒瓶放进我的衣兜里,老泪顺颊而下:“谁让你跟大姨一个命!赶明儿让巧云算算房钱,我就领乐乐过去,谁让你答应给个穷老婆子养老送终来!……”
陆小璟发疯似去扑过来,却被身强力壮的儿子推坐在地铺上。
战友啊战友,人生一共过“三关”,是哪三个“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