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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梦蝶故意拖长尾音。
可下一秒，她也察觉了哪里不对。
刚才还以为是众人以她为首，但似乎并非这样。
因为包括宗文册在内，也在瞬间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
梁梦蝶顺着众人视线望过去，便看到高高在上的男人。
乔淞紧抿了唇，面无表情站在那里。
台下一众人，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有些紧张。
梁梦蝶此刻似乎被震慑住，也哑了口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在这里？
乔淞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他安静站在角落并不显眼的地方，却比这里任何人的气场都要强大。
“……”梁梦蝶顿了顿，稳住心神。
“乔总。”宗文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叫道，“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乔淞并未回答，只是插手在兜，转身慢腾腾下了楼。
他一步一步，在略有些昏暗的过道中走着。
现场安静极了，只听得男人做工精良的皮鞋，踩在木质老旧的楼道上的踢踏声。
梁梦蝶想继续说着，奈何边上的人抓了她的手，示意她暂时别出声。
乔淞的速度很慢，不过下面的人没谁敢催。
几分钟后，他才直接走到最前排位置，慢腾腾坐下来，淡淡开口：“可以宣布了。”
梁梦蝶愣在那里。
该宣布什么？
她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又看到了多少。
这会儿，反而拿不定主意了。
是继续强行扭曲事实，指出羽千夜能力不行，必须把她给淘汰掉？
还是他看过整个过程，明显知道羽千夜实力如何，让她通过？
第一种梁梦蝶不甘心，后一种明显把总裁当傻子糊弄。
怎么办？
宗文册这时也不安起来。
他之前那番说辞，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明眼人都知道强词夺理狗屁不通。
要是乔淞一早就来了，岂不是被他都看到了？
可刚才那么强硬地说不好，现在突然反悔不是打自己脸吗？
“怎么？”乔淞微微挪了下身子，倚在坐椅上，淡淡开口，“是没能力判断好坏，还是我出现让你不自在了？”
“……”梁梦蝶情不自禁哆嗦一下。
男人明明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却带着冰冷的寒气。
宗文册连忙握了她的手，替她答道：“乔总，这人还行，先留下来吧，如果没有比她更好的再说。”
这句话，该是天衣无缝的了。
梁梦蝶也松下口气。
至少，他这么说没什么漏洞，也合情合理。
“还行？”乔淞并没打算就此放过，淡淡看他一眼，“那你说说看，她哪里做得不够好？是什么让你觉得，一个‘还行’的人，也可以留下来？公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将就了？或者说，我这个人在你看来，比较好打发掉？”
“……”宗文册有些尴尬。
刚才的时候，他还是这里的老大。
导演都得看他脸色，其他人命运更是掌握在他手上。
可这会儿，之前的威风全都变成了笑话！
宗文册赶紧低了头，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