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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家的看法,燕鸿飞应该正是风得意马蹄急的时候。上海闸北火车站,号称上海的“聚宝盆”,那是多少江湖好汉、帮派众人眼中的肥肉,可眼下,就牢牢地把持在燕鸿飞的手中。
而仅仅在二年前,燕鸿飞还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个从安徽流浪到大上海的小混混,只能靠小偷小摸生活。
那时候的上海闸北火车站,由来自山东莱阳一伙人在掌控,莱阳人的老大外号叫做“独眼狼”,因为瞎了一只眼,所以大家都这么叫。可别小看了这个“独眼狼”,靠着手下的上百子弟兵,莱阳人把想染指闸北火车站的青帮势力、广东帮势力打得抱头鼠窜,连带着闸北火车站一带,都成为了莱阳人的一亩三分地。
“独眼狼”当初进军闸北火车站的时候,曾经放下这么一句话:咱们莱阳人人穷志不短,来这上海滩是要靠自己的本事赚大钱,凡是跟自己唱对台戏的,那没办法,刀子底下见真章。
那时的闸北火车站,帮派势力鱼龙混杂,但没能形成一门独大的情形。那时候实力比较强大的青帮一门心思经营租界,广东帮则专心开“花会”、赌档,洪门则忙于走私生意、开设实业,倒把这上海闸北火车站给遗漏了。
应了一句话:“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在闸北火车站的各个角落,几乎每天都能上演某个旅客被人偷抢,立马有人扮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角sè,最后免不了一阵混战,许多小帮派势力把整个闸北火车站搞得乌烟瘴气。
“独眼狼”刚刚来到闸北火车站时,其实还不是独眼,他一米八几的标准山东人身材,一身壮板的肌肉,刚毅分明的脸庞,也算是帅哥一个。
流落到上海的“独眼狼”也看中了闸北火车站这块地盘,有心要霸占这里,因此二话不说,仗着一副身板与不错的身手,一路痛打那些小帮派,让上海滩的那些小混混一时间叫苦不已。
但是在上海滩这些小帮派之间看来,互相之间的矛盾还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莱阳人怎么说也是外来口,要是这样将闸北火车站拱手相让,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因此,这些小帮派暂时联合起来,在一个深夜发起了对莱阳人的全面反击,突然袭击了莱阳人的聚集地,造成了莱阳人的惨重伤亡,“独眼狼”的一只眼也是那次火并中被刺瞎的。
措手不及的“独眼狼”狼狈不已,只身连夜仓皇逃回莱阳。那些小帮派拍手相庆,以为大害已除,又互相策划着重新开始争夺闸北火车站的行动。
谁也没想到,瞎了一只眼的“独眼狼”很快就卷土重来了。这次“独眼狼”带来了莱阳人混混界的全部jīng英,上百人的大汉,一水的硬钢大刀,刀头还扎上红缨,简直就是一个“29军大刀队”的翻版。“独眼狼”的那番狠话也就是他重新踏在闸北火车站的地头上说出来的。
也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那些小帮派的大哥们在无声无息之中,就被那些锋利无比的硬钢大刀砍跑了魂,不少人在那夜的变动中一命呜呼。无数的小混混被那些手拿大刀的汉子抓住,凡是还有点骨气的,都被“独眼狼”拿着一把大大的铁榔头敲碎了腿骨。
上海滩的这些小帮派那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之间都是六神无主,“独眼狼”轻而易举地率领“大刀队”将其压得粉碎,彻底霸占了闸北火车站。
莱阳人在闸北火车站风光了五年,五年之中也有不少帮派想来这里插一脚,可最终都灰溜溜地退走,在“大刀队”上百把硬钢大刀的寒光下,所谓的勇气、发财的梦想早已经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那时候,“独眼狼”老是叼着一根烟卷在闸北火车站广场四周转悠,那只嗜血的独眼不时往来去的人群中扫描,被他看到的人,几乎都忍不住后脊背发凉。
这一切,直到燕鸿飞的出现,才出现了改变。
燕鸿飞是从安徽来到上海滩的,这之前他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扒手,只是听说上海滩繁华之地,发财机会遍地都是,才来到了闸北火车站。
来到了闸北火车站的燕鸿飞,很快就知道了这里是谁的天下,所有在闸北火车站讨生活的扒手,每天收入的八成,都得老老实实地上缴到“独眼狼”的手中。燕鸿飞就亲眼看到,有个要钱不要命的扒手,被一把光闪闪的硬钢大刀敲断了脊梁骨,丢进了黄浦江。
所以当燕鸿飞联系来自安徽的扒手,说要将闸北火车站抢过来时,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疯了,钱少赚点可以,但也没必要为了钱把命送了不是,那些老扒手这么劝他。
不善言辞的燕鸿飞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带着仅有的几个有野心的人动手了。
燕鸿飞首先买了一大堆街头剃头师傅的用的那种剃刀,安排大伙将这些剃刀磨得锋利无比,就是在黑暗的夜晚也能发出悸人的寒光。
然后,按照燕鸿飞的计划,几个人化整为零,潜藏到了闸北火车站的各个角落,那些怀揣凶器的“大刀队”依旧在闸北火车站趾高气扬地巡逻,若是成群结队出现,燕鸿飞等人也不理踩,但若是有“大刀队”成员落了单,燕鸿飞等人就瞅准备机会,暗暗跟随着到那隐秘的角落,摸出剃刀就是在腰间一划拉。
可想而知,被这锋利的剃刀划在身上是什么滋味。由于刀锋实在太锋利,被暗算的“大刀队”成员往往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待到走了不远,才发现腰间鲜血狂飙,被划得狠的,甚至走着走着连内脏都掉了出来。
等到其他“大刀队”成员反应过来,根本就看不到人影。一个回合下来,“独眼狼”手下的上百jīng英,就倒下了十分之一,而对手是谁却没人知道。
一刀划过,必死无救。谁能想到燕鸿飞这个身材矮小、很少主动跟人说话的人心里,居然能构思出如此毒辣、冷血的计划。
“独眼狼”慌了,他这种强悍的人不怕面对面的撕杀,但对于这种零敲碎打的恐怖侵蚀方式,却没了主见,只好让“大刀队”的成员尽量结伴出行,一边让闸北火车站的扒手去调查这事是谁干的。
这种帮派争斗的事情扒手们自然不想掺合,何况这么残忍的手段让每个人都心中发冷,抱着明哲保身的态度,这些扒手们纷纷逃离了闸北火车站,远远离开了旋涡的中心。因为“独眼狼”他们也是得罪不起的。
扒手一跑,“大刀队”的收入来源就成了问题,“独眼狼”既也不可能让这些负责砍人的大汉们去干扒手这门技术活,也不可能让他们在闸北火车站公然抢劫。
而安徽的扒手逐渐都心服了燕鸿飞,燕鸿飞的队伍很快壮大起来,这样就算“大刀队”成员出双入对时也不再安全了。
又倒下了十条大汉后,气得吐血的“独眼狼”选择了屈服,就这样完完整整地接收闸北火车站的燕鸿飞,很大度地给了“独眼狼”一笔钱,算是他损失兄弟的开支,还和和气气地送这些来时意气风发、走时垂头丧气的“大刀队”离开了上海。
自此,以扒手为主的安徽帮,至此彻底控制了闸北火车站这块黄金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