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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明本心所愿,把反派掐死在摇篮里,不使其造成更大麻烦。
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各种各样的掣肘让你不能肆意而为,
别看他此时一腔怒火,逮谁杀谁,若证实一切乃王道杰在背后搞鬼,
真能下狠手报复吗?
需知,王道杰可是姐姐未来夫君王泰成的儿子,
一旦杀了,张元音与王泰成之间没有转圜,就难做了。
……
王家门口,黑压压聚集不下三十人,尽皆贺家村赶过来,替曾阿牛伸冤的。
其中贺三、曾翠兰当仁不让站在人群最前方,
贺三挥舞扁担叫嚣:“王家主事人出来,还我大舅子一个公道。”
“我可怜的阿牛哥,你死的好惨啊。”
曾翠兰跌坐一旁,掩面泣声,亦是演技一流。
王家院中,王道辉听到府外喧嚣,心中暗暗得意,
眼下事情闹大,不管张德有什么泼天功绩,老爹之前忌惮三分,现在总不至于再包庇他儿子。
可恶的曲辕犁,害他前功尽弃,这回看看能不能帮张元明掩饰杀人罪行。
王道辉在幸灾乐祸,但他亲爹王泰安站在家门内却一脸焦急,抹去额头冷汗,朝管家询问:“曾阿牛不是没有亲戚了吗。”
曾阿牛家确实和曾翠兰家断亲了,可现在曾翠兰自己不提,又过来替堂哥出头,别人也没辙。
王管家无法回答,只能沉默以对。
贺三不见王家开门,厉声催促:“把我大舅子交出来,不然我们冲进来自己取了!”
王泰安顿时大急,顾不得自身危险,打开大门出来说情:
“诸位别冲动,事情已经清楚,曾阿牛死于意外,王家已经代为下葬。”,
贺三冷笑:“才一天你们就迫不及待地毁尸灭迹,意外?糊弄谁呢!”
“糊弄谁呢!!!”
助威的贺家人,齐齐吆喝呐喊。
王泰安再三解释,众人不信,只好反问:“那你们说谁是凶手,你们找出来!”
曾翠兰泣道:“哥哥托梦告诉我杀人凶手是张元明,就在你们王家村。”
她自然不会出卖德顺。
王泰安心中一惊,这泼妇梦得挺准,
可很快意识到不妥,一定有人把曾阿牛临死前的话泄露了。
“那你们去找张元明。”
“还我大舅哥尸身,我们会去找张元明的。”
贺三大喊。
“还来尸身!!!”
贺家众人再次助威。
动静之大,王家村在家之人皆能听到,纷纷走出门来看热闹。
很快,王家门口聚集过百人,幸好王家门口空地颇大,不然绝站不下这么多人。
眼看事态朝着不可控发展,王泰安暗叹一声,只得死道友不死贫道。
“好,曾阿牛尸体可以还给你们,但你们要保证不牵连王家。”
“可以。”
贺三猜测报信之人大概为王家某人,不想波及那人。
王泰安大喜,当即吩咐家丁带贺三等人去埋葬曾阿牛的坟地。
“且慢,本里正有话说。”
骆文安终于姗姗来迟,自爆身份,众人顿时一静。
“人竟然埋了,你们无权再开棺,想要验尸,请长安县仵作来。”
贺三眼珠一转:“里正说得对,那我们守护在阿牛坟墓边,等待朝廷到来,行吗?”
骆文安不由大感意外,这人脑子这么清醒,竟然没有和他争吵起来。
这下不好继续浑水摸鱼:“既如此,我无话可说。”
贺三心里冷笑:“通知我那人可说了,只需针对张元明,弄得他身败名裂,便能再拿五十两,我和你一个里正较什么劲。”
对于骆文安以报官要挟,他更求之不得,
再无人阻,贺三一行往坟地而去。
只三五里,不久便到了。
贺三让族里兄弟占住地方,才再次发难:“骆里正,请你交出张元明。我们要拿下他等待长安县到来。”
骆文安眉头一挑,沉下脸反问:“我好说话,却让你觉得好拿捏了?”
贺三浑身一滞,终于意识到刚才放肆了,今天占据人数优势,让以前的一些地主老爷客客气气,使他产生了误解。
当即道歉:“骆里正误会,我的意思是张元明是重大嫌犯,我们必须保证他不能逃跑。”
骆文安也没想过借机发飙,神色稍缓:“抓人不是你平民能做的,连我也不能,还是让长安县捕快来吧。
我得提醒一句,张元明有些能耐,不是你们能惹得起,没有证据最好别去招惹。”
这会,骆文安也知道了张德在长安的所作所为,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与张家为敌的事情来。
张德一行随王泰成从京城返回,还没来得及回家报喜,就从王泰安处惊闻张元明被控杀人,
儿子会杀人,而且贺家信誓旦旦指其为凶手?
荒谬!
不久前二明还患失心症差点自尽,哪有能力杀人!
火急火燎回到家,见到儿子和妻子具在,惊讶道:“你们没被抓?”
张母脸上丈夫归来的喜悦凝固:“没有啊,你听谁说的我们被抓了。”
张元明替张父解释:“爹怕是误会了,贺家怀疑我杀人,却不敢轻易来抓我。
目前只占着曾阿牛的坟墓,等待官府处理呢。”
“原来如此,这贺家人还算冷静。”
张德松一口气,不过很快又紧张起来:“二明你杀没杀人?”
张元明淡定回答:“杀了,他要拿我,我不小心把他反杀了。”
张德震惊得嘴巴张开,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你怎么敢……”
张母维护儿子:“怎么了,难道儿子只能任人宰割,正当防卫懂不懂!”
正当防卫不愧是儿子发明的词汇,天然带着正义凛然,杀人都有理起来。
张父懦懦不敢反驳。
但再看向张元明却换了一种心境,似乎与之前有了很大不同。
自从儿子宣布遇到神仙,便频频做出异于常人的事情。
曲辕犁是如此,杀人也是如此。
抚摸道怀中的四百两,张德回想每次张元明出手,好像都是家里遇到危难,
眼中忽地出现一抹心疼,接着涌起更多自责。
“都怪爹没用,保护不了你们。”
张元明顿感愕然,不能理解老爹的脑回路。
不过此时不是探究时候,长安一行的收获才是关键:
“爹,朝廷对于曲辕犁到底如何看法,王泰安说的不清不楚。”
张父收拾心情,开始讲述长安之行具体经过。
张元明很快明白皇帝意思。
终究张家底蕴太浅,没有让人信服的过往,才需要反复自我证明。
心头暗忖:“等我土豆大成,看你李世民还这样怀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