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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回来后不久便是宋明寒22岁的生日了,萧然将提前准备好的太阳能充电手机送给了宋明寒当做生日礼物,宋明寒并不想收。
他完全不觉得一个手机能够使用太阳能充电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功能。先不说能不能用到,光是为了装太阳能板,这个手机就比别的手机重了三倍不止,拿在身上像是揣了一块铁疙瘩。更何况,宋明寒不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能够收这种贵重礼物的地步。
萧然心里生气,可是又说不过宋明寒。攒了一年的钱好心好意的帮他买了一部手机,他还看不上。萧然心想,现在不要,等末世来了,有你求我的时候。
却还是学着自己的手机,给宋明寒在里面装了离线的地图,下载了很多部电影、电视剧、动画片,几十g的小说,还安装了一些时下流行的手机游戏。
距离末世只剩下半个月了,萧然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先是在卖场购买了两个结实耐用的军用背包,顺便买了军用水壶,背包和水壶的样子看起来是丑了点,可是挡不住人家耐摔抗打啊。
萧然试了试水壶的硬度,感觉拎着水壶直接往丧尸头上砸都可以了!保准一砸一个坑。玩笑是这么开的,但是不能真的拿军用水壶砸丧尸吧,萧然又买了四根钢管备用。
家里能塞吃的地方全都被萧然塞满了,为了怕被宋明寒怀疑,萧然年初刚搬进来的时候就告诉宋明寒自己喜欢囤积食物,然后更是用半年的时间让宋明寒知道了她有多么喜欢囤积食物!
厨房不用提了,客厅的茶几柜里,一整个储物间,还有阳台的角落里,哪哪儿都有吃的。有时候宋明寒打着电脑游戏都能不小心踢到一大袋子大米,宋明寒嘲笑萧然像是一个小仓鼠一样,到处屯粮。
这两个星期的萧然更是丧心病狂,直接把萧爸给的信用卡刷爆了,反正末世也不用还信用卡了。大米和面粉各买了五大袋,十箱方便面,压缩饼干等等,凡是萧然能想到的,都往多了买。
除了吃的,萧然还另外买了几套羽绒服,末世的极端天气比末世前更加严重,热的时候能有三四十度,冷的时候零下三四十度。羽绒服除了防冻防寒,在防丧尸抓咬方面也有显著的作用。
食物和衣服之外,萧然还准备了很多药品。当然最应该准备的是车子,但就是把萧然卖了也买不了一辆最便宜的小轿车。只好等末世来了现撬了,反正末世多的是无主的小轿车,萧然别的本事没有,在上一世的记忆里,经过末世磨练的她,撬车门那可是一把好手!
前世的时候,末世是在睡梦中突然到来的。萧然当时没有注意,只知道一觉醒来,世上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逃亡到曙光基地后,听别人讲,末世来临前的征兆是一场旷世难遇的大范围流星雨,也有人怀疑人之所以会变成丧尸,正是因为感染了陨石中带来的外星病毒。
最开始一批异能者便是在那天晚上觉醒的,在末世到来之后,面临死亡威胁之时,也有一些人意外的觉醒了异能。还有人被丧尸抓咬之后,没有成为丧尸,反而觉醒了异能。
宋明寒是最开始的一批觉醒者,那波人除了意外死亡的,都成为了世间少有的强者,所以被称为天赐者。而萧然是在末世到来半年之后,在一次濒死之际,突然力量变得很大,一拳砸死了袭击自己的丧尸。
在萧然死前,据说首都基地已经在研究激发人体觉醒异能的药物了。不过结果如何,萧然却是到死都不知道了。
有些信教的老人说末世来自于上帝的愤怒,让神所愤怒的是,身怀原罪的人类非但不好好赎罪,反而犯下更加深重的罪孽。神已经厌弃了这个充满罪人的世界,所以降下神罚,只有最善良的人才能活到新世界的到来。
这是上帝降下的又一场大洪水,唯有真正的信神者才可以登上诺亚方舟。
萧然并不太认同这种说法,如果说异能便是上帝给的诺亚方舟,凭什么前世那么多的奸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人也是异能者呢?在这场劫难之中,善良没有起到甄选的作用,反而是人性中的恶,彻底的撕开了往日覆在它身上的面纱,以一种和平年代难以想象的姿态,肆意的狂欢着。
2019年6月17日,气象台预报今晚将有一场大型狮子座流星雨,其数量之多,范围之广,或为历年之最。萧然一瞬不瞬的盯着气象预报员,在这之前,尽管萧然不停的做着关于末世到来的准备,甚至为了活命,不远千里来到淮安市。
然而在她的心里,未尝没有安慰过自己,那可能只是一场梦罢了。可这场有史以来最大的流星雨还是如期而至了,那么明天醒来,世界还会是一派平和吗?
宋明寒已经去睡了,萧然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把身体摔到床上,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理智上,萧然告诉自己应该好好睡觉,毕竟第一批异能觉醒者便是在今夜的睡梦之中。然而情感上,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入眠。
她的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播放着末日到来之后的那些场景,一会儿却又是父母尚未离异之时妈妈抱着自己唱摇篮曲的模样,最后竟然定格成了宋明寒难得一见的笑颜。萧然最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夜不睡的人有很多,千年万年难遇一场的大型流星雨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更有天文爱好者准备彻夜不睡,只为了捕捉那最美的镜头。没有人能够想到,第二天会怎样惨烈的到来。
2019年6月18日,宋明寒没有像往常一样被萧然叫醒,反而是被混杂着女人的叫喊声、男人的咒骂声、孩子的哭声等奇异的声音吵醒了。
他的头格外的沉,浑身上下既酸又软,还夹杂着一种痛感,放佛是被大卡车碾过一遍。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又像是身体被切开又重组了。这种感觉照理说应该是非常孱弱的,可他莫名的觉得身体里多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
是什么力量呢?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指节修长,掌心脉络分明。宋明寒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摇摇头,嘲笑自己胡思乱想。
他起身,准备下楼去做晨间锻炼。然而那吵醒他的声音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在他耳边响起,使的他不由自主的掀开了窗帘。没有晨练的老人,没有熟悉的鸟鸣,没有上学的孩童,有的是一具具木偶般的尸体在走动:他们耷拉着流血的嘴巴,双眼无神,面色青黑,口中发出嗬哧嗬哧的叫声,就像是没有上够劲的发条的摩擦声。
宋明寒看到一具男性尸体抓到了一个逃跑中的女人,她可能是特殊工作者,才会在清晨归来。因为极度的恐惧,无法像平常一样轻松的驾驭10多厘米的高跟鞋,在奔跑中不幸摔倒在地。
那具男性尸体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感,他急切的扑向了高跟鞋女人,张开了血红的大嘴,咬向她的胸部,只是一口,高跟鞋女人的左胸就被咬下了大半。
男性尸体大力的咀嚼着,高跟鞋女人剧痛之下惊叫救命,连踢带打的想要逃开,却因为力量的悬殊被死死的禁锢着。因着她的挣扎,地上流下了一道鲜红的血迹,那血迹竟让宋明寒感到一种妖异的美艳。
他知道这种想法不太对,连忙拉上了窗帘,起身去找萧然。
萧然昨夜睡的太晚了,以至于这种程度的叫喊声都没能吵醒她。宋明寒使劲儿的拍打着木门,窗外发生的一切让他迫切的需要找人去分享,同时也在担心,萧然迟迟不来开门,难道她也变成了那样行走的尸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