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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
罗先生“此番地动,可真是你小子在街头听来的?”
李怀江睨了眼老狐狸,微笑“那是当然,不然先生以为我还会有预测天象的能力不成?”
就见,罗先生一脸高深的摸着胡子,看得李怀江嘴角直抽抽。
“整两盘?”李怀江实在不想跟成精的老狐狸继续这种敏感的话题,故而借下棋转移目标。
罗先生自然是乐意的“好,今日看老夫如何收拾你这老小子。”
“呵!”李怀江拿来棋盘和两罐棋子“先生您老小心风大闪着舌头。”
这下换罗先生无语,暗暗发誓今日定要让这小子哭着讨饶。
可结果……
李婉到院中查看土豆的发芽情况,大部份都已经飙出了新芽,还有小部分闷着,估计还得过个几日。
“你谁啊?”
这时,紧闭的院门外传来李怀河急吼吼的警惕声。
李婉微微一怔,让身旁的思婳把明昭抱回屋里,凌氏与陈氏也听闻了动静从灶房里探出身子。
“大哥——”
李怀河的呼喊声打断了下棋中的李怀江和罗先生,二人微愣之下起身走出堂屋,就见院门被李怀河推开,同时两只手揪着一名个头比他还高的壮小伙进来。
明显那名壮小伙没有使出全力挣扎,半推半就的被带进院里来了。
李怀江一眼就认出了这名壮小伙,不正是粮铺里的那名劳力,李婉也认出了他身上穿着的坎肩粗布衣是粮铺里搬重物的伙计。
“大哥,这人在咱家院外鬼鬼祟祟的,看着像是今日县城粮铺里的伙计。”
进了院里,那名壮小伙微微一抖就挣掉了李怀河的束缚,就见他箭步往李婉跟来。
李怀江见状,快步来到自家媳妇身边,把人护到了身后。
“姐姐!”
顺子来到二人面前双膝重重落地一跪,吓得两人眉心不由一抖。
姐姐?
这声称唤惊掉了众人的下巴,李怀河本还想着到族里找来帮手收拾这名壮小伙,可对方当下居然称呼他们大嫂为姐姐,是怎么一回事?
李怀江微惊的回头看了看李婉,李婉一脸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懵逼。
她哪来的弟弟?
她这一世不是个孤儿吗?而且对小时候的事情根本没有记忆,还是听老爷子提起她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如何被老爷子从尸堆里发现,又是如何捡回一条命,老爷子养了她快一年才会开口说话,对自己如何被埋在尸堆里的事情一概想不起来,也记不起自己还有没有亲人。
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倒是能清晰的说出一个[婉]字。
所以,李老爷子才给她冠上李姓,取名李婉。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
李怀江眉头紧皱,警惕性的望着面前的壮小伙“这位小哥莫不是认错人了,内子不曾有兄弟。”
顺子摇头“没有错,我刚在村子里打听过了,姐姐是在五岁那年被逃难中的李老爷子所救,我与姐姐便是在五岁那年失散的。”
李怀江心道,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聪明,事情你都打听了,你爱怎么说都行,哪来的可信度。
李婉也觉得可笑“你说你五岁跟你姐姐走散,时隔多年,你又如何断定我是你姐姐?”
顺子见姐姐终于开口说话,一时间有些激动“记得的,我别的都忘记,姐姐你耳朵后面的胎记我一直没忘。”
李婉;……
呐呢?!
狗血的胎记认亲戏码,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
“而且,您不觉得咱俩长得挺像的吗,姐姐与我可是同胞所出?”
李婉:……
虽然小伙子的确长相不错,要放在现代也算是个精神的阳光大男孩,可她真的没觉得自己与他相像。
李怀江不由的多看两眼面前的壮小伙,也没觉得哪里像。
罗先生这时开了口“神色间,确实有些相似。”
李婉和李怀江:……
老东西,请保持你惯有的看破不说破的高傲姿态好吗。
好奇的陈氏大着胆子,捧着肚子颠颠的走了过来,还特意探头打量了一番壮小伙的相貌,乍一看竟觉得这名看似粗壮的汉子,长得还挺眉清目秀的嗨。
又看了看自家大嫂,再看了看那小伙,然后摸摸下巴,一副柯南上身的模样。
“大嫂,他与您确实有些像。”
凌氏和李怀河闻言,也纷纷过来查看,皆都是一愣,然后同步点头。
如果一个二个这么说,李婉和李怀江不会相信,三个以上的人都这么说,他们俩不得不怀疑几分。
小夫妻再次打量了眼跪在地上,双目有神的小伙子,还是没感觉哪像。
李怀江略略松开了眉宇“你先起来吧。”
“好!”顺子麻溜从地上起来,按捺不住的往前两步。
“姐姐,我……”
顺子刚上前一步,李怀江便直接把李婉整个人护在了身后,语气不善且冰冷“要说话站在那好好说。”
顺子有些憋屈,但看在对方应是自己姐夫的份上,不得不心生尊敬之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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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屋里读书的李怀溪,悄悄的跟着两个侄儿扒在堂屋门角,偷听屋里的谈话。
堂屋里,李怀江和李婉正襟端坐在上首的两张椅子,顺子则挺直了背脊站在夫妻二人两步开外。
“小叔,他是谁?”铭意嗡声嗡气的眨巴眨巴眼睛问
李怀溪做了噤声的动作,才小声的回应“听说,是你们的舅舅。”
铭意不太明白的偏头想了想,还是不明白。
在铭意的小脑袋瓜里并没有舅舅这样的词汇,接着又问。
“什么是舅舅?”
“舅舅就是,我大嫂你们娘的弟弟,也是你们的长辈。”
这么一解释铭意总算明白了,但明白的还不太透彻就是了。
而同样在旁探听屋里动静的铭笙就显得淡定许多,毕竟已经是个七岁的小大人了,同时非常好奇那个背身粗壮的舅舅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跟他们的娘一样好看。
在小铭笙的眼中,娘亲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娘,娘亲也是这个世上对他和弟弟妹妹们最好的人。
李婉看顺子的眼光中带着三分警惕,三分好奇,三分打量,还有一分的不可置信。
毕竟任谁一时间都无法接受突然崩出来的亲人,原身的记忆全是有关老李家的,包括儿时她与李怀江青梅竹马的感情,还有让人脸红耳热的成亲生子画面。
呃,抱歉,跑题了。
李怀江神色淡淡的打量面前的顺子,“你可还记得,你当年是怎么跟你姐走散的?”
顺子立马回道“小时候的事我也记不太清楚,当年我是在河州定县被我师傅所救。”
河州?定县?
夫妻二人大为震惊的互视了一眼,河州定县也是当年老爷子发现李婉的地方。
这么说来,李婉和眼前这名叫顺子的壮小伙,怕是真是亲姐弟无疑了。
李怀江想了想,清着嗓子又问“可还有别的能证明你与你姐姐的关系属实?”
顺子忙取出脖子挂着的那枚云腾玉佩,双手递到二人面前“这枚玉佩是师傅发现我时,就已经戴在身上了。”
李婉不懂玉,只微微扫了眼,像是有些透白的羊脂玉,面上镶着云纹,也没啥特别之处。
李怀江接过玉,拇指指腹在玉佩面上摸了摸,他能看出这枚玉佩材质不凡,不是属于普通老百姓的东西。
看了看一旁的媳妇,见李婉摇头,表示没印象。
相比顺子的热切,李婉的淡定与茫然让认亲心切的顺子内心焦急不已,在顺子的心里认定,眼前的娘子就是自己的亲姐姐无疑了。
都说血浓于水,他越看李婉心里的亲切感就更深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