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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微微叹了口气,挽紧了桥松。她曾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还是留下一丝深情。为情所困的那种恐怖和悲伤,与倾尽所有的死相碰撞,最后的终点是生的喜悦吗?
为了能和他在一起,我牺牲了近乎所有。
然而当这一夜降临时,似乎又开始畏惧未来的日子。
林绮说过她和桥松不能轻易发生关系,她的元神原来越虚弱,每一下用情都会对身体造成毁伤。
热烈的情事,两人恐怕已经无法指望。
一种比第一次还要强烈的恐惧感。
如剑一般,如雷一般,将我的身体贯穿至死。
然而她想要尽量接近那种状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这样的死法是她很期待的。
在一切开始之前,沈伊就度过了漫长的抑郁期,她怕高,怕水,也想过坠落而死,但从未想过能和爱人相拥至死,这无疑是最幸福的死法。
为了这一天,她甚至研究过渡边淳一的书里所提到的死法,即两人用传统的姿势拥抱着,在高X到来时咬下氰化物胶囊。
夜深了,两人心照不宣、各怀心事地来到公寓楼,或许是有些紧张,沈伊迈着不稳的脚步。
"喂,你有想过自杀吗?"在电梯里,突然地,沈伊抬起脸问了。
"没有,我也不允许你想。"桥松察觉到她的异状,用力拥住她。
"傻瓜,我是随便一说呀,假设啊,假设我的病还是治不好,而且还有更可怕的事发生...如果我还活着,所有人都会死,但如果我死了,就能够拯救大家的话,我还是挺想自杀的。"
"...别说了。"
"桥松,我真的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正是因为这份珍惜,才没有自杀的勇气。我曾以为自杀很轻松。但站在楼顶却不敢往下跳,最后还是放弃了,我现在特别怕高楼,怕窗边,怕我一时想不开..."
沈伊缩在桥松怀里,泪流不止。
"沈伊,自杀只是一种撒娇,是一种没有结果的抗争,无论你的初心怎样,我都不允许你有这个想法,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我也会留在你身边。不管你的父母对你怎样,不管你的事业怎样,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完美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胡思乱想,你听到没有?!"
沈伊连连点头,不住哭泣着,心里却是甜的。
"我之前都没给你买花,我今天买了花,你去卧室看看。"
打开门时,一句话把沈伊说红了脸。
"真的?"
"嗯。"
沈伊打开房门,看到床上洒满了红白夹杂的玫瑰花瓣。两个枕头中央则是一束红玫瑰。
"你真好!"沈伊偷偷轻笑,旋即扑到床上,"好香!"
桥松从背后轻轻覆上她的身体,感受她每一寸曲线。
沈伊转过身,两人拥吻了良久,沈伊起身去洗手间。
屋子里还有些冷,桥松也冲洗完毕后,进被窝抱着沈伊慢慢温存。
"老实说?你是不是想X我想很久了?"沈伊说着没羞没臊的话,此刻却充满魅力。
"你呢?看情况好像比我更久。"
"讨厌...不过你这么温柔,我还真的有些过意不去了..."沈伊撒娇似的说完,又把桥松按下去,"我怕痛,我想自己来,行吗?"
"嗯。"
"...那好吧,不过...累了的话你别嫌我慢,也不能猴急。"
桥松想不到她如此主动,又怕自己忍不住,仍旧对她的状态心有余悸。
"你别猴急就行了。"
"你这变态!我是第一次好吗..."
"你骗了我那么多,谁知道真的假的。"
"...爱信不信。"沈伊狡黠一笑,一抹霞红浮现在脸颊。
桥松静静地欣赏她。
"关灯,我身体不好看。"
桥松关了灯,月下沈伊的身躯显得苍白。
温存一阵后,沈伊慢慢为他的XX套上,又突然凑过脸。
用忧虑甚至悲伤的眼神盯着桥松,迟迟不动作。
"怎么了?"
"桥松,我们做完就分手吧。"
相顾无言,恋情如飞蛾扑火一般。
"...说什么傻话!"
"桥松,我认真的,我不爱你了,我喜欢上别人了,我一旦得到你就不会再对你感兴趣。"
"...沈伊!"
"冷静点桥松,都放手吧!你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
"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我甩了你,事实就是这样。"沈伊开始不耐烦。
沉默片刻后,沈伊吻住他,又在耳边说,"爱过就可以了。"
桥松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缓缓点头。
然后一用力,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
良久。沈伊依偎在他怀里。
桥松回味着,忽然觉得心里满是苦闷,像全身被锁链束缚着的感觉。初时以为是别离的愁思作祟,但又觉得不是。
"你之后什么打算?"桥松问。
枕在他胸膛的女人盯着窗外,沉默了许久。
"我会把我妹妹接回家,她不会来烦你,家里的房子已经保全了。"
"我是说你的身体。"
"放心,我不会寻死,想等欣然上大学,她上了大学,我也没什么牵挂了。"
"没什么牵挂,然后呢?"
"如果还有机会活着,那就换一个城市,重新活一次。"
桥松又自后悔,他觉得刚刚不该答应沈伊分手。
"生日快乐,沈伊。"
一点都不快乐,这谎话简直糟糕透顶。
桥松觉得刚刚的分手只是沈伊的矫情话,还在琢磨这事情该怎么补救。
然而沈伊毫无怨言似的,抱着他胳膊慢慢亲吻着,又平静地打量他。
"说真的桥松,之后删了我吧,我们不是一路人,永远走不到一起的,其实你一开始的决定最正确,我这个人很要强,我觉得被人甩很耻辱,所以我想提分手是认真的。"
"甩我的感觉很爽吗?"桥松调侃道。
"爽,太爽了!"沈伊颇有些兴奋的点头,又轻轻地说,"我还是没明白你到底哪里好,把我勾的魂不守舍的,而且你一点都不尊重我,刚刚我说了我来,你又来硬的,差点被你弄死知不知道?"
桥松没回答,心里暗暗道歉,又把沈伊搂紧了一些。
"其实你什么都不懂。"沈伊忽然抱怨道。
我什么都懂。桥松心里答着,却没说话,轻轻抚着沈伊的头发。
沈伊轻声诉说着,"我真的无路可走了,我不希望你承担,我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也不想爱上你,因为爱你爱得太痛苦..."
等待某个东西是是一件相当辛苦的差事,这是沈伊这样的女人无法容忍的。与其小鸟依人地窝在一个地方等候,不如干脆地离开,自己闯出一片天也说不定。很多女人就是这样摧残家庭,摧残爱情的。
"不过总之我还是先等下去,我才十九岁,现在死还太早了,而且至少我不愿意死在这样的出租屋里。"
说完,沈伊突然取出一把小型左轮枪,抵着桥松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