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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殷却是一愣,不解道:“我为何要打你骂你?”
林思柔黯然道:“夫君不必客气。”
荀殷忍不住失笑:“柔儿,你看着我。”
林思柔依言看他。
荀殷笑道:“你是我妻子,向来做事都是为我好,你这次忘记禀告皇上,也是因为见我病得严重慌了神,这才忘记的。错根本不在你,若真要论对错,也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你早就劝我劳逸结合,可我没听,结果病倒。”
林思柔眉头紧蹙,突然明白了,心里更难受。
荀殷道:“况且,你说的,一家人无需论对错,无论谁错,还是一家人不是吗?承让才是家庭和谐的奥义。”
“噗!”
林思柔忍不住笑出声,每次他都能用这些现代话的词汇逗笑她。
荀殷笑着抚摸她的头,道:“事情即已经发生,我们着急也没用,待我精神好点,我便进宫面圣。”
林思柔道:“帝皇之怒,非同小可,夫君,咱还是要有心理准备。”
荀殷笑笑:“我一直都有心理准备,伴君如伴虎,历来没少先例的。”
林思柔望着他,略惊讶。她本以为,皇上偏爱荀殷,他会觉得皇帝对他是不一样的宽容的。
可听他现在这么说,事实上他时刻都有伴君如伴虎的危机感?
荀殷道:“我有点累了,先睡会,你别担心,我能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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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番简单的交谈,竟然就让林思柔安心下来了,林思柔猛然发现,现在的荀殷,言行举止都自带安全感了,仿佛无论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都在预料之中,给人一种无上的信赖。
第二天一大早,荀殷便起床了,他本来打算偷偷起床,可林思柔一整夜都没睡,他稍微一动,她便发现了。
看着荀殷眼里闪过的那抹心虚,林思柔沉下脸,道:“你打算去哪?”
荀殷道:“没有,我想喝水。”
林思柔瞪他,手放在他额头上,愠怒道:“你还在发烧呢,还想偷偷进宫?”
荀殷被抓包,求饶地说:“你别生气。”
林思柔将他重新按在床上,可荀殷又爬了起来。
不等她说话,荀殷便认真道:“昨天休息了下,我好许多了,今日我必须进宫见皇上。”
林思柔眉头大皱,却无法反驳。
荀殷根本就没有好多少,他整个人还是虚空的,但到底比昨天要好些,至少不昏倒了。
而昨天皇上派张公公来了后,便一直没有声响。若皇上不责怪,按照皇帝向来对荀殷的态度,早就在派人来探望询问了。
可昨天一整天,谁都没来。
鲁迅先生说过,不再沉默着爆发,就会在沉默中死亡。
荀殷和林思柔都清楚,皇帝的沉默足以证明事情的严重性。
荀殷见林思柔半晌没作声,心知她明白,道:“好了,我又不是起不了床,待会进宫时,我时刻让人搀扶着便行。”
林思柔叹气。
荀殷笑笑:“你扶我起来,替我更衣吧。”
这口气,淡定如水,一点听不出也看不出,他此次进宫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