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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了是什么样子?它裂开的缝隙会有多大,大得可否灌入我冰凉的泪?可否填满我对这个世界最无情的诅咒?
初夏绝望地缩在门外,她真的绝望了,她曾拼命地捶打过房门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她甚至听不见茉莉发出任何的声响,她害怕地摇着头,泪水混乱了她的脸庞,因为,她分不清自己是希望她有声音还是没有,而这无声亦或有声又代表了什么。
隐隐地,她像是听见茉莉在哭着对她说:“别丢下我,别??????”
她哭得更厉害了,她不顾会不会伤害到自己,拼命地撞到门上,却听见孔武压低嗓音说:“没用,这门防暴隔音,你做什么都没用!”
初夏疯了一样地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她抡起手臂打向他,根本不管轻重,也不管那些拳头是落在他的身上还是脸上,她大哭着骂他:“混蛋,混蛋,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你怎么那么狠心?混蛋!”
她哭得几乎晕过去,失重的身体突然向后倒去,他一把夹住她,大声质问道:“不然能怎样?把你留给他?还是把你们两个都留给他?”
初夏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她只是瘫在他的怀里,好久,才猛然想起,她抓住他的手臂说:“我们报警吧,你的手机呢?”
他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而她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从进入这家豪华酒店的那刻起她和茉莉的手机就被前台小姐以莫名的理由代为保管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如果她的手机还在,也许她还可以求救,也许她可以救茉莉,她顾不上避嫌地在男人身上摸索着手机,却听见男人冷冷地说着话,声音里全是无奈,“没用,就算你拨通电话,警察也不会管!”
“难道警察局是他们家开的?难道没有王法了?法律总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吧?”初夏激动地吼着。
“法律?法律只会尊重事实,只会看见证据,而不是同情弱者。”他说着,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份合约递给初夏看。
初夏不解地接过来,她轻扫了一眼,疑惑地说:“这??????不是我们签订的演出合同吗?”
孔武点点头,眼神晦暗地望了一眼初夏便低头说:“可是,在给你们签字的时候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合同被掉包了,如今这合同的内容就是说你们除了正常的表演还自愿提供特殊服务,就是所谓的??????性 服务,明白吗?即使你们报警,姓叶的顶多就是一个嫖 娼的罪名。”
初夏抓着那令她们陷入深渊的罪恶源头,无助地闭上眼,嘴里却骂着:“混蛋,茉莉怎么就成了娼呢?”
孔武却说:“你们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一天两万块?这种演出价格你觉得合理吗?你以为你们是明星吗?现在就算是警察来了,只怕抓起来的还有茉莉,卖 淫怕是比嫖 娼判的要重得多,姓叶的有钱有势,只怕过几天就放出来了,可茉莉以后怎么做人?她还想不想毕业?学校要是知道了,只怕她毕业都成问题!”
初夏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她们被算计了,被叶锦荣联合乔乔算计了,可这个罪恶的阴谋却本应是冲她而来的,只是在关键的时刻急转了方向,就像是一场离奇的屠杀,放过了她,却在她眼前无情地斩杀了她爱的人,那痛瞬间留在心里,蚀骨的疼,比死还要难过。
她一直静静地坐在门口,甚至不再掉下眼泪,因为她知道她没有哭泣的权利,因为她知道有一个人比她更加脆弱无依,她没时间也无权倒下,只要她的茉莉需要她,她就要坚强地活着,不是赎罪却是一种自我的惩罚。
原来,她对欧瑾瑜飘渺无着的感情,终于在她的不切实际之下给了她重重地一击,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一点恨他,可她却恨透了自己,因为那执迷的爱恋而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大的令年轻的她们承受不来。
孔武慢慢地低下身子,陪她坐着,不再说一句话,就只是默默地抽着烟,看惯了打打杀杀,死亡似乎都没有这一天这一刻可怕。
初夏沉默地如同待罪的羔羊,直到欧瑾瑜满手鲜血地冲进来,他的眼扫过她凌乱的妆容定格在她呆滞的目光上,他忽地紧紧攥起拳头,全然不顾那上面依旧淌着血的伤口,密密麻麻的伤牵扯着他微皱的眉宇,难道······
他几乎不敢再看她一眼,便冲过来紧紧地搂住她,他对她说:“别怕,有我??????”
可这话在此时看来却是这样的无力,这一句曾让初夏沉醉的话,像是刀钝钝地刺进初夏的胸口,她有气无力地说:“太迟了??????”
欧瑾瑜的身子一颤,却把她搂得更紧,她任由他抱着她,终于忍不住大哭着说:“怎么办?欧瑾瑜,我的罪孽要怎么办?我欠的债要怎么还?茉莉??????”
初夏泪如雨下,欧瑾瑜这时才明白受到伤害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叫白茉莉的女孩,他不知自己的心里有没有残忍到闪过一丝庆幸,就只能用自己温暖的身体拥着冰冷的女人。
初夏的耳朵突然像是失聪一样,什么都听不到,她没有听到欧瑾瑜在她耳边说:“别怕,我要他不得好死!”
“嘿嘿,欧总要谁不得好死?”房门忽地被打开,叶锦荣衣衫不整地走出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他低头边整理着衣服边说:“欧总,我可是给你面子,你的女人我可是碰都没碰,手下人不懂事,初小姐可能受到了点惊吓,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欧瑾瑜一把揪过他的衣领说:“你信不信我告到你死?”
“信!怎么不信?你们欧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叶某又不是没领教过,可是我也告诉你,你是富贵公子,我是蝼蚁一只,我混不吝惯了,什么混事都做得出,只要我有一点事,那个叫白茉莉的小妞的丑事就会传的满城风雨,到时你欧少爷就算是只手遮天也挡不住所有人的嘴巴吧?嘿嘿,不过我今天倒是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这妞还是个处,味道新鲜啊!哈哈!”他意犹未尽地笑着,张狂极了。
“啊!”白茉莉突然从屋里冲出来,尖叫着抓挠着叶锦荣,初夏慌忙紧紧搂住衣不蔽体的她,却听见叶锦荣故意大声说:“再闹,我就告你伤人,出来卖就得守出来卖的规矩!”
“茉莉??????”初夏拉住仍旧想上前冲的白茉莉,接过孔武递过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身上,茉莉的泪流到她的脸上,它们一滴滴流进她的嘴里,咸的有些苦涩。
叶锦荣得意地向外走,却在欧瑾瑜身边停下脚步说:“欧少,有时候运气不一定站在正义的一方,哈哈!”
肆意地笑着,叶锦荣简直太享受此时此刻的感觉了,原来这一切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推到一个就会惯性地倒下一片,伤了白茉莉,就如同伤了初夏,而初夏就会慢慢地恨欧瑾瑜,这一切光是想想就叫人惬意。
他笑得更加开怀了,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欧瑾瑜说:“欧少,也太小气了,你的女人竟然为了区区两万块就??????,嘿嘿,幸亏是遇见我,不然你那顶有颜色的帽子是戴定了,哈哈!”
欧瑾瑜沉默地看着叶锦荣潇洒地离去,沉默地看着在女人怀里的白茉莉,他恍惚起来,原来过去了这么多年,仍旧有一些事是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里。
孔武静静地瞥着欧瑾瑜这张脸,平静地回忆着,又平静地悄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他们眼前,他明白,也许有些事还是不清楚的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