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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于是又仔细观察起笔体,这次她竟哭了起来:“他,看得出他写字的时候运笔不畅,可想而知,这一路上他吃多少苦头……”
看她又哭又笑的,鹤儿着实不安心。可贤妃要赴南苑之约的心,非天崩地裂不可阻。她早早就换上鹤儿的装束,一刻刻盼着时辰。
距子时还差半个时辰,她便交代好鹤儿后迫不及待的出门了。灯火昏暗下,守夜的下人只当是鹤儿出来,无一过问故一路畅然。
鹤儿身着贤妃娘娘的寝衣在内阁中踱来踱去,难以安定,往常这个时间她也在挖洞,如今心里又十分担忧贤妃,因此更无睡意。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忽听外殿有声音。是贤妃回来了?鹤儿正欲去迎,却听见雪葵的声音:“娘娘已经安歇了。”又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你先下去吧。朕自己进去!”
“是。”
鹤儿顿时如天雷入体,差点就炸开花了。他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形势已不容她多想,本想找地方躲起来,又想内阁内空无一人也不妥,于是决定先去吹灭灯盏。
只差最后两盏时,就听到内阁门上珠帘动荡的轻灵声音,她反应迅速一溜烟儿钻进了锦被。
刚蒙上头,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莞淳,朕来了。”
倒是情愿你不来!鹤儿动了动身子,表明她醒了。
“朕处理政务转眼已到了这个时辰,本不想来扰你,只是很久没来看你了。”说话间已然来到床边,试图拉下锦被。
鹤儿自然是死不松手,他又道:“怎么,你在怪朕?”说着将手伸入锦被中摸索起里面的温香软玉。
突然,赵恒只觉得手臂上一阵持续疼痛,本能地迅速抽回手。心中不免狐疑起来,莞淳一向温柔似水,绝对不会这般对他。
“来人啊——掌灯—!!!”两盏灯在宽敞的内阁中作用不大,赵恒察觉事有蹊跷,非要看得清楚才行。
锦被中的鹤儿一听这话,心中慌乱起来,顶着锦被缩到一角。锦被中空气本不多,她一紧张更是呼吸困难,不过双手仍是把被子抓得死死的,丝毫不肯放松。
宫女掌上了所有的灯,内阁一下子变得明亮通透,犹如白昼。赵恒挽起衣袖,只见手臂上满是指甲印和牙齿印,他不禁惊惑地皱起眉,这锦被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再多想,两步迈上床,双手并用扯下锦被,尽管鹤儿每夜挖洞做身体锻炼,可她的力气在自小练武骑射的赵恒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锦被被高高甩起,飞扬落地。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一刻。
接着赵恒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早该想到的,这锦被里的东西这般“凶悍”,不是野兽就是梅鹤儿啊!
打量着她,只见她俊俏的脸上流露出少有的惊恐之色,竟比往日更显得楚楚动人,衣衫有些许凌乱,酥胸半掩,几缕秀发垂至面前,这是一种意想不到,难以抗拒的诱惑。
着实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莞淳善解人意至此,给他准备这样一个惊喜,真是煞费苦心。
历朝历代后妃为争宠不折手段,勾心斗角,而他却拥有这几位如此通情达理的娘子(宋代皇帝对妃子的称呼),得想齐人之福,一种人生得以圆满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既然如此,良辰、美景、人意他一样也不能辜负,况且面对她,他更是无力辜负。想罢,开始宽解自己的腰带。
鹤儿看得傻了眼,原本还在忧心该作何解释贤妃娘娘的去处,他到替她省力气,问都不问,索性将错就错了。这还得了!!??
鹤儿欲下床,可他却向前迈了一步堵在床边,她一看硬来是不行的,于是又退回了里面。搜索一周,只找到只枕头可供利用,她观察下周遭形势,不假思索地举起枕头便向赵恒砸去。
不料他反应极其敏捷,一个侧身,轻松躲开。露出一脸“你敢对朕动手”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过很快,取而代之的是嘴角出现的那抹狡黠的笑,似乎鹤儿此举不足使他恼怒,她如此一反妃嫔温婉顺从的常态,反倒激发了他的新鲜感和征服欲。
他宽衣解带向来是由人伺候的,如今自己动起手难免生疏。不过他发现鹤儿似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只是双手抱膝安静地坐在床上看着他一件件脱去外衫只剩下明黄色的寝衣,她似乎在欣赏,又像在等待。
他一点点靠近她,不知为什么感觉很紧张,这种刺激奇妙的感觉连他娶王妃时都不曾有过,可谓是破天荒。也许在他潜意识里没有完全打消来自鹤儿的安全警告,即使她什么也不做。就好比钻入深草中寻找被射中一箭的猛虎,不确定它是否仍具有攻击性,会不会突然窜出将人扑倒。
他离她足够近了,近的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当然他不会认为那是从自己胸膛内的发出的声音)。这种距离看她,他的心都醉了。
可就在他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她突然伸出双臂作交叉状挡在自己面前,他一惊,没看懂是什么意思,只见她平静地指了指他身后:“官家,走水了。”
赵恒心下一惊回头看,果然,梳妆台旁的幔帘烧了起来,火势不大,甚至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原来,她要砸的不是他,是烛台。
他翻身下床正欲叫人,转头看她,发现她正得意一笑,他心中不由得怄火。此时,她的美都变的那般可恨。
他再次一跃跳上床,逼近她:“怕什么,还烧不到这里。”说着向她扑去,鹤儿早有所料,闪身避开,冲着门大喊道:“来人呐——走水啦——”他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可已经来不及。
很快,两名宫女跑了进来,望见床上“热闹”场面,不仅脸一红,跪到了地上:“官家恕罪。”
赵恒无奈只好下床:“跪在那里做什么,灭火!”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