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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操碎了心
和刘艺菲见过之后，韩家栋就来到了《好声音》在滨城的办事处。
对于他的突然到来，工作人员明显很是意外。
再一细想，这里值得韩家栋亲自来看的，大概也只有刘艺菲、周讯这两位大明星了。
想到这点，不少人都不禁有些心虚。
虽然他们让两位大明星都通过了第三轮海眩
但刚好，两位大明星所在的组，在海选结果上，都存在猫腻。
听到韩家栋说要看刘艺菲所在那个组的拍摄素材时，他们心里更是一咯噔。
但又不能说没有。
其他组如果漏拍素材，他们还能找理由搪塞一下。
要是有刘艺菲这种大明星所在的组也能漏拍素材，那从负责人到摄影组，就该全卷铺盖滚蛋了。
这海选结果，还真的是有黑幕。
以他们的水平，自然说不出陈絜和姚呗娜各有千秋之类的话。
尽管有些慌乱，朱涣还是嘴硬道。
是调查，不是说明情况！
一句话，瞬间把高延力脸憋得通红。
没办法，两人差距实在太大了，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气得刘艺菲直接就不理他了。
如果刘艺菲非要挤掉一个人，按正常情况，那个人绝不应该是姚呗娜。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他们能被选来当评委，自然是有一定水平的。
三位评审老师看他的目光也不禁有些异样。
有可能你觉得好听，但其他人就是觉得不好听。
当然，韩家栋对姚呗娜的实力也很认可。
他在来之前，刘艺菲曾问过他打算怎么处理。
在刘艺菲的追问下，也只是说道：“节目内部的事，外人谢绝打听。”
毕竟是人就免不了出错，万一确实是姚呗娜自己失误了呢？
歌唱得好不好，除了发音、音准、音调等硬性标准，其他方面都是偏向主观的。
不过事实证明，刘艺菲确实没说错。
等把素材看完，韩家栋看向两男一女的三位负责海选评审的老师。
甚至他们自认自己都不一定有姚呗娜强。
当时他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他并没有盲目轻信刘艺菲的一面之词。
韩家栋不客气道：“你们电视台的人，都是像你这样的草包吗？”
刘艺菲跟姚呗娜关系好，肯定会下意识偏向姚呗娜。
但也不能排除是姚呗娜自己发挥失常。
韩家栋目光转到他身上，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说说，这海选结果怎么回事？”
觉得仅在海选阶段的一个分组里就遇到实力比姚呗娜还强的选手的情况……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很小很校
高延力一张通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韩家栋不置可否：“那这个叫陈絜的呢？让他通过，能给节目，或者说能给你们带来什么？”
倒是旁边的滨城总负责人高延力帮着和稀泥道：“这個……应该算各有千秋吧，姚呗娜小姐也很优秀，但毕竟只有两个晋级名额，可能朱老师他们刚好更喜欢陈絜的风格，听说姚呗娜小姐和刘艺菲还是好朋友，好朋友能晋级，她应该也会为好友感到开心吧１
被问到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后，由看起来年纪最大，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朱涣磕磕巴巴回道：
“这个，刘艺菲按表现确实很难进前两名，不过考虑到她会给节目带来曝光和人气，我们几位评委经过商议，还是一致决定让她通过。”
韩家栋已懒得跟他废话：“你准备接受调查吧。”
朱涣顿时不说话了。
韩家栋也懒得跟他玩文字游戏：“我就问你，陈絜和姚呗娜，到底谁唱得好？”
高延力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勉强笑了笑。
当时他给出的回答是：“无可奉告。”
作为滨城地区的海选总负责人。
那简直就是对他们专业性的侮辱。
“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陈絜的表现确实能进分组前两名。”
比如刚才说话的朱涣，就是一位音乐学院的老师。
海选中有什么猫腻，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甚至他在里面也捞了不少好处。
当然，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
其他人在自己这个位置，肯定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甚至台里也知道会有这种事，对这种事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果由韩家栋跟台里反映，高延力毫不怀疑台里会拿自己杀鸡儆猴。
而且作为一个有编制的人，他的下场只会是所有人中最惨的。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立即跟韩家栋求起情来：“对不起韩导，我刚才语气冲了点，工作上也有一些失误，请伱再给我一次机会。”
“哦？那你说说，你都有哪些失误？”韩家栋好整以暇道。
高延力看了看其他人：“那个，我能跟您单独汇报吗？”
“行，你们都先出去。”
韩家栋朝其他人示意了一下。
等其他人离开后。
“说吧。”
高延力迟疑的看了看仍站在韩家栋身后的史正，见韩家栋没有让史正出去的意思，咬了咬牙，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了韩家栋面前：“一点小意思，还请韩导不要嫌弃。”
“所以你要汇报的事呢？”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有些选手可能参加了培训班，评委老师可能就会更偏向他们。”
“我记得我有规定，评委人选不得有开办培训班业务的吧？”
“这个您放心，我绝对严格按您的要求选人了，只是他们没办，他们的朋友难免有开办这种培训业务的，至于他们之间有没有金钱往来，我倒不敢肯定。”
“那你呢？”
“我绝对没有１
见韩家栋一直没去碰那张银行卡，高延力赶紧把自己撇干净。
韩家栋又问道：“以工作人员的名义，给报名的人打电话暗示报培训班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种事？这个我不太清楚，下去后我一定查１ “还有别的情况要说吗？”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看着韩家栋那张年轻的脸，高延力心里仍抱有一丝侥幸，没敢把收多少钱就保证学员进入下一轮，还有被淘汰的学员给多少钱就可以复活再次参加的事说出来。
“韩导，银行卡您看您是不是先收好？”
韩家栋看都没看一眼：“你知道我一部电影票房多少吗？”
听他这么说，高延力就悻悻然的想收回银行卡。
结果刚伸出手，一张大手就“啪”的一声按在了银行卡上。
高延力不确定的看了看按着银行卡的史正，又看了看韩家栋。
韩家栋道：“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那还是让你们电视台的人来问你吧。”
脸上刚有了点血色的高延力脸色又再次变得煞白。
两天之后。
事情就有了结果。
也不知是太猖獗，还是确实没把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当成一回事，高延力他们在做那些事时，根本就没想过要做遮掩。
顺着名下账户资金变动情况一查，就轻松查明了情况。
但事情要怎么处理，韩家栋却犯了难。
《好声音》这类选秀节目，最忌讳的，就是黑幕之类的黑料。
一旦染上这种事，离节目口碑崩盘也就不远了。
当然，韩家栋也没想过能杜绝这种事。
评委人选不得开办有培训班的规定，就是他想尽可能规避这种事。
原本以为这节目才第一季，应该影响力还没大到能让人砸钱来参加。
毕竟其他很多选秀类综艺，光是为拉人来参加就够策划头疼的。
结果没想到这种事还是发生了。
甚至很多人打出的还就是他韩家栋的名头。
忽悠选手说这节目是他韩家栋办的，肯定火，到时被他韩家栋看上了，还能有机会拍电影拍电视剧，当刘艺菲那样的大明星。
一通忽悠，就让不少人报了培训班。
还有人为了晋级花了数万甚至十多万。
还有复活赛的名额，仅第一轮就要两万，二轮五万，三轮更是要十万！
仅滨城这一个城市，在海选开始这一个月内，涉及的金额就高达数百万！
而显然，滨城绝不是唯一。
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当你在屋子里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说明暗处已经有无数蟑螂了。
也难怪前世《好声音》在导师站出来抵制的情况下，也避免不了黑幕频频发生。
也是，这么大的利益，谁能舍得放弃？
上影和电视台那边现在可能还没意识到这个利益有多大，所以能跟韩家栋站在同一战线。
等他们意识到了，他们还能忍住不动心吗？
甚至韩家栋就算有心杜绝，也很难办到。
就像他禁止评委办培训班，结果评委就让朋友办，或者那些办培训班的主动找上门，或者干脆评委自己去联系那些培训班。
还有选手给评委送钱保证晋级这事，韩家栋可以让每个地区的负责人到海选开始的头一天才确定评委人选，以保证评委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准备去和选手接触。
可又怎么保证每个地区的负责人不会阳奉阴违呢？
他们如果提前就跟他们定下的评委人选沆瀣一气，然后开始收刮选手的钱，到海选开始前一天再装模作样的公布早就选好的评委人选，韩家栋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一套，他们简直不要太熟悉。
甚至这一次的事，要怎么处理，韩家栋都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高延力作为杀鸡儆猴的对象，肯定要送进去。
但其他的事呢？
要不要对外公布？
一旦对外公布，这个节目都还没开始，本来就没什么口碑，再染上黑幕之类的黑料，基本就很难再翻身了。
最直接的影响，那些冠名费、广告费的报价，恐怕连腰斩都不止。
还会断了无数人的财路。
节目前期的投入也已经上千万了……
是鱼死网破，大家都没什么好下场，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一起赚钱？
但如果不对外公布，这种事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还有那些已经给钱了的人怎么办？
为了防止他们闹事，只能让他们晋级。
这对其他人显然又不公平。
傍晚。
石槽海边。
见韩家栋陪自己散步时都还紧缩着眉头，刘艺菲撅了撅嘴，还是没忍住关心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
韩家栋摇了摇头。
刘艺菲又换了个方式问道：“听说海选暂停了，姚呗娜姐姐的事有结果了吗？”
这次，韩家栋没有再跟她保密。
“有了，挤下姚呗娜的人花了十万块。”
“果然，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比姚呗娜姐姐唱得好？
顿了一下，刘艺菲又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总负责人送去吃牢饭。”
“然后呢？其他人呢？还有姚呗娜姐姐怎么办？”
“你觉得该怎么办？”
韩家栋把问题抛了回去。
刘艺菲立即道：“那还用说，肯定让姚呗娜姐姐晋级啊！最起码也要让姚呗娜姐姐再参加一次第三轮海眩”
“挤掉姚呗娜的人呢？他怎么处理？”
“这种通过不正当手段晋级的，当然是把他给淘汰了１
韩家栋叹了口气：“让姚呗娜晋级很简单，把那个违规的人淘汰也没什么，可全国有成千上万这种情况，他们怎么处理，都淘汰了吗？然后重新海选？”
“为什么不能？”刘艺菲不解。
按她的想法，既然违规了，淘汰不是很正常？
之前的海选不公平，重新海选不是应该的吗？
韩家栋此时正为这事心烦，便把刘艺菲当成了个倾诉对象说起来。
“首先，这种事如果大规模曝光，节目的口碑就没了。
其次，有句话叫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全部曝光，得罪人太多。
最后，那些拿钱参赛的人，基本都是冲着我的名字来的，如果按正常流程来，他们不仅会因为违规被淘汰，钱还会拿不回来，甚至有可能会涉及犯法。”
刘艺菲恍然，不过却并不认同韩家栋的观点。
“你这不是一档音乐节目吗？节目的口碑应该由节目的内容来决定，而且就算你现在把这事瞒下来了，以后难道就不会曝光吗？还有那些拿钱走后门的，他们哪里是冲着你来的？明明就是为了他们自己！现在既然犯错了，就该接受惩罚，你根本就用不着可怜他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