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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渊一听此言,顿时怒到脸色涨红。
公孙渊是谁,那可是世代镇守辽东的公孙家族豪门公子,生平除了父母之外,又何曾跪过他人。
让他给吕布下跪,这自然是莫大的耻辱。
受此刺激,公孙渊冷哼一声,傲然道:“我公孙家族世代镇守辽东,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能够经得住我的跪拜1
公孙渊的这般傲然之词,毫不掩饰他高贵的出身,言语中充满了高傲与不屑。
如此傲慢之词,顿时将臧霸激怒,这位酒醉三分的猛将,当场抄起腰中弯刀就要杀公孙渊。
公孙渊没想到臧霸竟生杀气,一见这猛汉提刀跳下堂来,不禁吓得神色大变,哪里还顾得什么傲气,本能的就欲闪避。
“臧霸且住手,本将可不想让天下人说我是杀俘之人。”
吕布淡淡一语,立时喝住了臧霸。
臧霸虽有一腔怒气,却不敢不听吕布之令,只得愤愤的退了座去。
公孙渊见吕布出手阻止,以为吕布还顾及着他公孙大将军的身份,脸上的惶恐旋即收敛,转眼又显露出傲慢之色。
“公孙渊,你若识相的话,就赶紧放了本公子…………。”
“不愧是公孙大将军,好大的派头。”
吕布淡淡一笑,向臧霸招了招手,“臧霸,公孙大将军不是不想跪么,还不快伺候着。”
公孙渊还以为吕布想要奉承他,正微微有些得意,猛听到后半句话,脸色刷的就是一变。
“你蔼—”
嘴还没来得及张,臧霸那大粗腿一抡,一脚就踹在了公孙渊的后腿窝子上。
公孙渊脚跟着一软,一个没站稳,“扑嗵”就跪了下来。
这一跪让公孙渊感觉到了莫大的耻辱,惊觉的他也顾不得腿痛,一脸恼怒的就爬了起来。
公孙渊眼色一扫,臧霸又是一脚,再次把刚刚站起的公孙渊踹倒。
“吕布,你怎敢如此对本公子……”
公孙渊腿痛得呲呀咧嘴,骂骂咧咧的又挣扎着直起身。
吕布冷笑道:“不愧是名家公子,果然是有骨气,本将倒要看看,你到底是骨气硬还是骨头硬。”
言罢,吕布笑脸顿后,凛烈之色顿生,狠狠的向臧霸使了个眼色。
臧霸早对公孙渊的狂傲无礼深为厌恶,等的就是公孙渊的点头,这下他可兴奋了,大粗腿毫不留情的向着公孙渊踹去。
臧霸的气力在军中那可是数一数二,他那几脚下去,寻常人谁受得了。
公孙渊只苦撑了片刻,挨过七八脚踹后便痛苦难当,两条腿几乎要断掉一样,再也没有勇气强作硬气,只能气乎乎的跪伏在了地上。
这位公孙家大将军,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跪在了吕布的面前。
尽管他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打到不得不跪。
吕布一杯酒饮起,欣然起身,缓缓走到公孙渊的面前。
他俯视着一脸憋屈的公孙渊,微微笑道:“公孙大将军,本将看你这一脸怒气,似乎是不服啊,你若当真不服,本将就打到你服为止。”
吕布手段有多狠,公孙渊是深有体会,耳听这看似平淡的言辞,公孙渊如芒在背,慌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心知吕布绝非说笑,绝对是说到做到,畏惧之下,便只好强把脸上的怒色è压下去,只能委靡的低垂着头,不敢再有一丝的傲色。
吕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身回到嘴上,他摆手道:“公孙大将军既然如此有礼,本将自当以礼相待,来呀,把公孙大将军送下去,好好的招呼,不可慢担”
令下,几名虎熊之士上前,连拖带扛的把腿痛到站不直的公孙渊拖走。
吕布轻描淡写间,狠狠的打掉了公孙渊的嚣张气焰,左右诸将看着那个解气,无不是拍手称快。
“将军打得好,像姓公孙的这种人,就该打到他服为止,不过将军何必还留着他,不如一刀宰了痛快。”
臧霸还嫌不够出气,咬牙向吕布劝杀公孙渊。
吕布却淡淡道:“公孙渊虽然讨人厌,却是公孙家的大将军,若是把他宰了,辽东可能都要开始奋力一搏,那么我多少西凉将士可能要把自己鲜血洒在这里,我希望自己的西凉子弟都能够返回家乡去。”
吕布一席话,道出了他不杀公孙渊的之因,正是为了给自己,给楚王留下一个比较好的局面。
臧霸这时才恍然而悟,不禁拱手赞叹:“没想到将军如此深谋远虑,末将当真是愚鲁不及。”
其余众将,也纷纷赞叹。
面对诸位的赞不绝口,吕布却只一笑付之。
正当这时,外面亲兵来报,言是马良已经赶到辽阳城。
吕布精神又一振,笑道:“马良来得正好,本将正有事要他去办,快请他进来相见。”
马良本在易京,安排幽州的地方实物,吕布攻破辽阳城后,派人飞马回新野报信时,又命其星夜赶到辽阳城。
眼下这酒也喝得差不多,吕布便叫罢宴,稍稍醒了醒酒后,却在偏堂召马良前来要见。
“恭喜将军大获全胜,一战一雪前耻。”
步入堂中的马良,一脸喜色的向吕布拱手而笑。
吕布也不假装谦逊,毫不掩饰内心的些许得意,却是招手令马良近前相坐。
“幽州方面如何,匈奴可有动静?”吕布先问道。
马良笑道:“将军放心,易京稳如泰山,那匈奴自前两次失利以后,现在已经老实的很,昨天还主动又送了数万斛粮来。”
吕布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难得匈奴如此热心,待我抚定辽阳城,全据辽东之后,定要抽空好好谢谢他才是。”
吕布语气中暗藏杀机,似乎在暗示着辽阳城之役后,他有将兵锋转向匈奴的意图。
“听闻将军此役生擒了公孙渊。“
马良提及了公孙渊。
吕布眉头微微一挑,摆手笑道:“不用你们提醒,本将当然知道要留着公孙渊一条命,不然我们不能够彻底平顶辽东之地。”
“原来将军早有主张,倒是我等多虑了。”
马良面露奇色,却为吕布的深谋远虑所折服。
“但不知将军招属下前来,却是所为何事?”
马良这时才想起了此事。
吕布眉头微微挑动,嘴角扬起一丝诡笑,“先生能言善辩,本将此番招先生来,正是想让先生一展所长。”
马良顿时兴奋起来,忙问公孙渊有何差遣。
“本将想让先生做一会说客。“
……………………
辽东朝鲜边境上。
几天前,吕布命令臧霸率领的两万大军,兵不血刃的逼降了些城,然后又耀威扬威的南攻朝鲜和辽东的边境。
几天后,那一支威风八面的大军却已烟销云散,只有仓促撤来的几千副将惶惶之军。
退守边境上的慕容昭,面临着一种进退两难的处境。
退兵。
大将军公孙渊还在吕布手中,若然就此退军,就等于放弃了营救公孙渊,必会授人以柄,被谋士等一派趁机攻诘。
不退。
兵不过数千,士气低沉已极,几十里外是斗志昂扬的六千臧霸精锐,若然来攻,却当如何以应。
房中来回踱步的慕容昭,刀疤脸上皆是焦虑。
正当这时,亲兵来报,言是有一叫做马良的慕容士,声称是奉了吕布之命前来。
“马良……”
慕容昭心头微微一震,心中诸般狐疑尽起。
沉吟片刻,慕容昭低声道:“将那马良请进来,小心着点,不要走露了风声。”
“是。”
亲兵退去,亲兵强按下焦虑,端坐于座上,目光沉沉如霜。
过不多时,便将一位慕容质彬彬的儒士引入,正是马良。
“马良见过慕容将军。”
马良信步入内,拱手施礼,一派淡然从容。
慕容昭盯着马良,沉声道:“你既是吕布属下,便是我慕容昭的敌人,来此有什么目的?”
“马某此来有两个目的,一者是代我家吕布将军,向慕容将军转达问候,这二来嘛……”
马良也不待副将赐坐,如进自家门一般,边说边主动寻了一座坐下。
“……这第二桩事,则是来救将军的性命。”
轻描淡定一语,慕容昭闻之却神色一变。
堂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冷肃无比,慕容昭死死盯着马良,眼眸中闪烁着几分如刃的寒光。
半晌,慕容昭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将面前大言不惭。”
慕容昭到底是骁将,骨子里有着一股粗傲,被马良一激,立时便恶语相向。
马良却也不以为怪,只淡淡一笑。
“马某虽无名之辈,不过却知慕容将军若再这般犹豫不决,必遭杀身之祸。”
徐徐一语,只听得慕容昭心中一寒。
马良接着缓缓道:“慕容将军乃辽东名将,为谋士等人视为眼中钉,耳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慕容将军军坐看公孙渊被擒却不得救,试问以;辽东军民能饶过将军你吗?”
洋洋洒洒一席,只令副将心头为之一震,冷峻的眼眸中,不禁闪过几分悚然。
震动瞬间,慕容昭却又冷哼一声,“大将军被擒,乃是中了尔等奸计,与本将何干,焉能怪罪于本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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