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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涉贺时的心愿,秦蛟积极的很:“我那里有一份警方卷宗复制版,我私下里也做过一些调查,都可以给你。”
秦蛟不愿提起当年的事情刺激贺时,但是他也知道贺时的心结,私下里偷偷做过不少调查,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古铭从始至终都没有赞成过这件事,见秦蛟积极他也不发言,脸色铁青默默坐在一旁。
君征点头派秦蛟去拿他搜集的资料,又看向祁阳:“贺时接受治疗的时候应该也提到过一些当年的事情,你先把记录拿给我看,改天再约个时间让贺时详细谈谈当初的情况。”
还好秦蛟已经被君征支走去取材料,要不然听见君征说他要贺时详谈当年的情况肯定要当场炸毛。
古铭事不关己,依旧阴沉着脸坐在角落,好像没听到君征要伙同祁阳对他的大舅子做些什么。
祁阳不敢惹可以手撕沙发的君征,但还是保持着该有的职业操守:“这还需要贺时的同意,但是我会询问他的意见的。”
君征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他会同意的,你也别说的好像你多有职业道德一样,就跟你没一直帮着贺时压制胡履之似的。”
祁阳脸色大变,古铭的眼神也陡然变得锐利,君征却满不在乎:“我只负责报仇,你们过去的勾当我懒得管,用不着吓成这样。”
说罢也不管在旁边眸色深沉的古铭,拉着祁阳聊起了胡履之记忆里的蛛丝马迹。
祁阳都快后悔死了,他当初就不应该贪图古铭和秦蛟开出的巨额诊金接下这种缺德的活儿,黑心钱果然不好挣,看看他这都摊上了什么事啊,他就是个心理医生抓罪犯这种事能不能不要再咨询他了啊!
还好秦蛟很快就带着资料匆匆回转,拍了拍脑袋想起贺时的要求向君征转达:“贺时说了他可以同意报仇,但是你要保护好怀乡。”
君征干脆的点头应下:“那是自然,我们共用一个身体,我当然会保护好他们。”要是有人连他都打得过,贺时和怀乡也就没救了。
古铭得到了君征的保证脸色稍霁,君征也放过出了一身冷汗的祁阳专心看起了卷宗。
怪不得当初的罪犯杀掉胡履之的父母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却依旧逍遥法外。
当初杀掉胡履之父母的罪犯名叫李三,因入室抢劫被胡履之的父亲逮捕归案,由于他们所在的县城地处偏远,李三的指纹并没有录入系统,只保留了纸制卷宗。
谁承想这李三入狱三年后趁着监狱改建的看守漏洞就伙同几个狱友逃狱了,巧的是他们逃狱之前警局的档案处失火,所有相关档案都付之一炬。
他们逃狱后在监狱晚上清点人数之前,警方还未察觉有人越狱的短短一段时间里,居然不试图藏匿而是直奔胡履之家中,虐杀他的父母并掳走了年幼的胡履之。
这件案子案发后引起了全国性的轰动,警方十余年来从未放弃追查,可是这几个罪犯居然就此带着年幼的胡履之销声匿迹,警方发动全城民众搜查了月余也没找到几个罪犯的踪迹。
后来警方调查发现,当初胡履之父亲抓捕的那个入室抢劫的罪犯极有可能是几起谋杀案件的罪魁祸首,他的手下还有一个忠心于他的犯罪团伙。
甚至入室抢劫一案并非这李三所为,胡履之父亲追查到的赃物其实是他杀死了真正的抢劫犯所得。
胡履之的父亲当年虽将这李三捉拿归案,李三对入室抢劫的罪行也供认不讳,可是胡履之的父亲却总觉李三有所隐瞒,三年间从未放弃过对李三一案的追查。
胡履之父亲执着的追查引起了李三的防备,李三放弃了服完刑期的想法,冒险越狱还亲手杀死了胡履之的父母。
手里血债累累,却在阴沟里翻了船,难怪李三如此深恨胡履之的父亲。
十几年间,警方对于李三及其团伙的追查从未停止,却只得到了与李三一起越狱的几个狱友的尸体。
李三就这么毫无痕迹的消失在了警方的视线中,十余年间再没有出现过。
君征看完警方的卷宗,也有些头痛。这李三销声匿迹十余年,当初入狱留下的指纹等个人资料又都付之一炬,犯下的旧案也都不留半点痕迹,甚至当初一起越狱的狱友也都被他杀死,简直是无从查起。
君征想了想,看向秦蛟:“李三冒着被当场击毙的危险也要逃狱杀死胡履之的父亲,一定不只是为了泄愤,胡履之的父亲当初查到了什么?”
秦蛟满脸苦笑:“警方早就追查过这条线索,可是李三在杀死胡履之的父亲后带走了他所有的资料,警方到胡履之父亲去过的地方盘查,李三却早就毁灭了相关线索。”
“那当初档案处失火一事呢?档案处前脚失火李三后脚就逃狱了,这肯定不是巧合,多半是李三的同伙做案。”君征继续追问。
秦蛟无奈的摇摇头:“档案处失火一案确实是人为,可是纵火之人后来和李三的几个狱友的尸体一起被发现,死无对证,几人的尸体皆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这李三心思缜密又心狠手辣,为了隐匿痕迹一个活口都不留,君征也有些头痛。
等等!一个活口都不留?君征意识到了什么。
“李三连同伙都不肯放过,对胡履之这个仇人的儿子怎么反倒留了活口?”
一直试图悄悄退散却在君征的瞪视下默默坐回原地的祁阳听见君征的说法也觉得有门,站在专业的角度分析道:“李三作为连环杀人罪犯并不是智商有多高,不然也不会因为倒卖赃物被捕,能逍遥法外至今主要因为他行事谨慎。这样一个为了掩藏踪迹连同伙都要灭口的人却没有将胡履之斩草除根,显然胡履之对他而言有特殊意义。”
祁阳见君征听的认真,分析的越发滔滔不绝:“李三一开始可能是出于对胡警官的报复,杀了害他三年牢狱之灾的胡警官和他的妻子泄愤还不够,还要绑架他唯一的儿子并施以虐待。可是后来警方全力搜查,为避风头他将同伙一一灭口却独独留下了特征最明显最不易隐藏的孩子,显然这个孩子对他而言已经成为了特殊的存在,特殊到他难以割舍,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也要将他留下。”
所以一定是在他囚禁胡履之期间产生了心理变化,至于这种变化从何而来,恐怕只有贺时知道了。
秦蛟也明白这一点,本来听祁阳分析的头头是道还有些兴奋的脸色逐渐变得像古铭一样铁青,想也不想就出言抗议:“不行!贺时绝对不能再受刺激,这么多年过去贺时好不容易才走出来,这仇我们不报了,罪犯还是留给警察去抓吧!”
祁阳不好违抗雇主,君征却不怕秦蛟,毫不留情出言反驳:“你怎么知道贺时真的走出来了?你问过贺时吗?同不同意可不是你说了算!”
秦蛟终于体会到了古铭的心塞,但是他和古铭不同,完全没有冷静接受的意思,跳起来梗着脖子吼道:“反正这事没门!谁都不能跟贺时说!”
“呵呵,你觉得不提起就是对贺时好了?他不说但是他恐怕没有一刻忘怀过!想让他真正走出来除非让他亲眼看到凶手伏诛!”
秦蛟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居然耍起了无赖:“我不管!我就是不同意!谁敢跟贺时说我就跟谁拼命!”
可惜君征上仙专治各种无赖:“跟你解释是给你面子,再撒泼我就自己跟贺时说了,反正他的记忆完整就行,伤到他我可管不着!”
秦蛟听说会伤到贺时一下就熄了火,垂着头又坐下了,显然是默认了君征的想法。
君征也不理蠢狗一样的秦蛟和一直在角落释放冷气的古铭,对祁阳嘱咐道:“今天贺时心理波动已经很大了,再深谈恐怕真的会受到刺激,你明天再来,今天先让贺时冷静一下做好准备。”
祁阳泪流满面的应下,一路狂奔落荒而逃。
君征送走了祁阳,回头看着秦蛟不放心的又嘱(wei)咐(xie)了一遍:“我这就换贺时出来,你跟贺时说一声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不然明天祁阳忽然提起来他别再受了刺激。”
秦蛟知道木已成舟无力反击,沮丧的垂头应下,一直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古铭却忽然爆发了:“你们一唱一和的倒是顺了意了,怀乡呢!他关心贺时才答应了报仇,你们用过就抛还不打算把怀乡放出来了吗!”
秦蛟受制于君征,憋屈着的战斗力都倾泻到了古铭身上:“怀乡被贺时保护了十多年,该完成贺时的心愿了你就受不了了?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只有你的怀乡需要保护,贺时受过的苦就连吭一声都不行吗!”
君征看这两个人像是要打起来了,虽然很想围观,可是又怕二人生了嫌隙影响任务,不得不出来打了个圆场:“祁阳明天才会来,这中间的时间一半归贺时,一半归怀乡,你们总没有意见了吧!”
二人听闻君征的安排放弃了针锋相对,转头面向君征就要开口讨价还价,君征挥手阻止二人:“有意见也没用,就这么决定了,再有意见他们都不用出现了,正好我在外面活动活动筋骨。”君征对于可以实力碾压的问题解决起来一向简单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