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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扫了这个鞑子千户的家,搜出来粮食金银为数不少,分给了这百多人的村民们,孙阳一再的解释,总算是劝走了这些村民们,固然是故土难离,可是鞑子若是报复起来,只怕他们都要被塞进麻袋里被马踩死。
“入他娘的,这叫什么事!”韩老根狠狠的把手上抹了盐的肉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当村民们听说王师马上就要离开,无法保护他们安全的时候,那种失望,心碎的眼神,让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孙阳沉沉的叹了口气,村民们麻木的眼神在看他们以后才多了一些神彩,可是自己却不得不再亲手将它击碎,大宋数百年的恩泽,南望王师,岂止是用年来形容,几乎就是度日如年一般。
“我们的时间不多,最多在这里休整两天!”孙阳将手上的肉片成手指粗的薄片,抹上碾碎的盐粒放到火上哄烤着,直到烤得不见一丝水份才小心的收进袋子里,李平身手灵活,但是做起这种粮食准备的事来同样灵活,几个大锅子做出的炒米凉了之后装袋,一袋袋的粮食被准备利索。
宰了足足几十只牛羊,在村民的帮助下建起一个颇大的烘烤装备,他们现在有足够的马匹来搭载这些后勤补给,至于味道,已经不再重要了。
几块茶砖被砸碎煮出浓浓的一窝茶汤,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忙活着,总算是将搭载的马匹都准备好了粮食,将地上的烘烤炉踹翻毁尸灭迹,他们已经要准备出发了。
老狐远远的从村外骑着马走来,在他的后面,带跟着十几个棒小伙子,虽然是一脸的菜色,却同样一脸的坚决。
“怎么回事?”孙阳沉声问道。
“这几个小子想跟咱走,这大王村算是毁了,他们辞了家中长辈,想跟们去杀鞑子,几个小王八蛋,鞑子可不是牛羊,哪有那么空易就被宰掉!”老狐甩着手上的马鞭笑骂道。
“咋个不行,俺们都是精壮!”为首的小伙子挺着胸膛叫道,不时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倒还有几两肉,后面的几个小伙子同样跟着叫着,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胸口,证明着自己的强壮。
“你们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孙阳走了过去,用力的捶了捶几个十**岁棒小伙的胸口,虽然肉少了点,但是却十分的结实。
“只要杀鞑子,怎么样都行,俺是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连婆娘都被鞑子睡了还不放过,还抓了去当奴隶,不知卖到哪去了,小壮子更是被鞑子家的崽子给拿刀砍了,俺堂堂七尺男儿,只能看着,现在总算见到了王师,说什么也要随你们走了,反正俺也没什么牵挂,只要能宰几个鞑子给婆娘和小壮报仇,啥都值了!”为首这小伙子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却仍然把腰板挺得笔直,凭由苦涩的泪水流进嘴角。
“很苦”孙阳后面没有说,果然,还不等孙阳的话落,为首的小伙子就哈哈的笑了起来。
“苦?再苦能有俺们现在苦不成?俺们都是鞑子的奴隶,都是最低层的四等之人,随意砍杀,原本,俺们大王村二百多口子人,可是现在看看,只剩下一百多老弱,年青一点的女人,都被抓走了,生死不知!”小伙子将牙齿咬得咯咯做响。
“好,你留下,身无牵挂者留下,若家中还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顾的便回去吧,我们不是北伐王师,我们是去送死的!”孙阳沉声说道。
李平话不多,却很机灵,十多个人,劝回去四个,还剩下八个,为首那个小伙子叫王大铁,从前是个铁匠,是这千户鞑子最重要的奴隶之一,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活下来的原因。
本来还担心这些新加入的人不擅骑马,却不断纵马如飞,虽然生涩,但是骑马跟上他们的脚步还是不成问题的。
“嘿,俺们给鞑子放牛放马的时候,趁着无人,总能骑着跑上几圈,也算是暗中练点本事,有朝一日,王师北伐,俺们也能骑马投效!”王大铁挠着脑袋嘿嘿的笑着答道。
强大的中华民族,永远不会被异族征服,哪怕铁蹄弯刀临头,也有无数的志士默默的磨着钝刀,随时准备再踏疆场,争一个自由之身。
若大的北地,早已被鞑子折腾得残破不堪,一个只懂得破坏的民族,除了疯狂的掠夺,疯狂的破坏之外,根本就不懂建设,他们只是眼馋着江南花花江山,却不知道,繁华,都是经过几代人辛苦的努力才创造出来的。
鞑子将良田变成牧场,将一个充满了创造力的民族变成四等奴隶,当街杀死,也不过就赔一头驴子罢了,当孙阳带人出关之时,出来的五十九人,除了在路上偶尔碰上鞑子或是新附军战死五人之外,人数已经扩充到了二百人,都是沿途招募而来的志死之士,他们没有了任何的牵挂,甚至是报着必死的决心。
孙阳并没有急着带这些人深入敌后去送死,现在,他们只是乌合之众当中的乌合之众,只比流民强那么一丁点而已,所以只有粮食充足了,就会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曾经的斥候轮翻洒出去保证安全,而孙阳则带着这些人在拼命的训练着。
“都给我站稳了!”孙阳高声喝道,这二百多条精壮的汉子,有了吃喝之后,特别从蒙古人周边抢来的牛羊,大量的肉食供应下,一个个的脸上都冒着油光,力气也有了,而孙阳这会就在这片平地上拎着根棍子转悠着。
齐刷刷的左右转,然后就是仰卧起坐还有俯卧撑这些最基本的训练,当然少不了孙阳在军队里发明出来的木马练习骑术。
孙阳的明文规定,最后十名,罚十军棍,不过两指粗的棍子打到身上,每一下,都会让身上红肿一片,却又不会伤筋动骨,但是架不住这军棍是在所有人的面前打,丢不起那个脸。
一个个玩了命似的训练着,用孙阳的话来说,今天不用汗水将衣襟浸湿,明天,敌人就会用你的鲜血浸透你的衣襟。
二百人,编上一编,能凑个不满编的营,下面分成两个连,十人为一班,三班为一排,三排为一连,每一级都有正副两名长官带领,这些长官都是孙阳在训练中发现的好苗子。
“二排,李大牛,你没吃饭呐,给我上!”孙阳拎着那棍黑漆漆的枣木军棍怒声吼叫着,二排长李大牛哇哇的叫着,挥舞着手上的短棍向一排迎了上去,当头就是一棍子向一排长的肩头砸去,一排长随手一架棍子挡开,一脚就踹了过来。
两个排六十人在这块训练场上打得火热,不时的有人被木棍放翻在地,甚至打得鲜血直流,幸好都是包了软皮的木棍,伤得也不重,只要见血就当阵亡被拖出来,直到一方全军覆没为止,最轻的也是满头是包,训练是极其残酷的,但是只有这样,才会让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一个质的飞跃。
“都头啊不,孙营长!”李平不时的何时凑到了孙阳的身后小声的说道,眼睛骨碌碌的四下转动着,不时的会扫视着老狐或是韩老根他们那些老兵。
“什么事?”孙阳随口应道,挥着棍子又喝吼了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