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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吹拂着参天台下方大约十米外的攀壁而张的枝条。那颤抖的枝条连带着挂在下方的两人也跟着颤抖。
暗帝死命地抓住唯一的救命枝条,傅云杰则因为下落时,正好跌在枝条内侧,而喘息地靠着山石。流红的血水从她的五官处溢出,显得那样的诡异。望着那正奋力想要爬上枝条的暗帝,红唇边勾起了讥讽:她不会让他得逞的。既然她就要入幽明了,那么暗帝岂有活着的道理。
她凝聚起真气,缓缓的站起身。
因为受力面减少,而压强增大的枝条开始承受不了,那深扎入崖内的根开始出现了晃动。
暗帝惊恐地望着那在风中显得异常轻飘的红色身影,望着那张苍白泛血的脸孔上对生死的淡漠,他清楚地知道傅云杰的意图。
感到着狂风拂面的微微刺痛感,她此刻的心境非常的平静。是不是人到了绝望时,反而会将所有的事情给看淡呢?生与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到了幽明,她还有宝宝陪伴,她会一直等着澈的到来。即使那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能团聚。
眼角的余光扫到暗帝正艰难地伸出一只手。红唇边勾起了讥讽:他以为伸手就能够到自己吗?愚蠢!他们两人相距的距离足有两米。
但是,那本应该伸向她的手臂却忽然一转,到了他的脸边。而后用力一掀,暗帝本来的面目终于展现在她面前。
明眸大睁地望着那熟悉的相似脸孔:“你居然是”
在她失神的瞬间,暗帝忽然凝聚体内仅剩了的真气,一个翻身,脚横踢向傅云杰的腿部。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身体早已达到极限的她斜道而下。本来眼角够到暗帝裤脚的手最终还是松开了。这是她能为澈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暗帝神色复杂地望着那急下降,最后消失的红色身影。
京都城外一处偏僻的农舍里:
“不,杰,请你不要离开我!”范阳澈猛得翻身而起,喘息地大叫道。
“南相,你醒了!”一直守护在一旁的李胜南连忙上前道。
“杰,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范阳澈一改书生的脾性,伸手紧抓住李胜南的衣领,大声质问道。
“傅将军已经死了!”李胜南长叹口气。
范阳澈神色迷乱,松开了手,面色似狂若颠地抽颤了下,脑袋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
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杰,她怎么可能舍得留下他一人呢?
他恍散抬眼,瞪着李胜南那一身的白色丧服。
瞬地,身下像破了大洞,扯着他的魂魄直往下坠,他的心在重震几下后,趋于平静,有如停止跳动。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对待他?!
不可能的!
“不可能!”他厉声喊道,仿佛这样就能将那残忍的事实给抹毁灭一样。
“傅将军的遗体已经在参天山脚下的河流中被御林军找到。傅将军的遗体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已经面目全非。属下昨夜夜探过那具遗体,她的一身嫁衣,相同的身形已经三个月身孕都证实了那人就是傅将军!”李胜南沉痛地低声道。至今,她都不愿意去相信那如神般存在的傅将军已经死了!
李胜男从怀里掏出一物递过去道:“这是属下从那具遗体上得到的,就戴在傅将军的右手上。”
黑眸大睁地直瞪着李胜男手中的那枚银戒。
“在我的家乡,互许终生的两人相互戴戒指。”
颤抖地举起自己的左手,望着那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目光线的相同银戒。
“啊”他痛苦的吼声有若裂雷震天,震动着人心。
李胜男心惊地望着范阳澈那乌黑的急地从根开始变白,顷刻间,满头的乌成为了白丝。
“杰”在最后轻喃出声后,范阳澈再次陷入了昏迷。
李胜男正想上前扶好范阳澈时“碰”的一声,大门被人撞开。
一名亲卫兵神色慌张,焦急地大叫道:“李队长,暗卫找到这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从后贯穿的利剑给打断了。
而后十几个暗卫冲入屋内,将他们给团团围住。
一身妖艳红装的南宫启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道:“其他亲卫兵呢?”
“你以为我们会坐在这里等你们抓吗?”李胜男冷哼道。其实,这次她只留了大约十个亲卫兵下来,帮忙收集傅将军的消息,顺便照顾南相。其他的亲卫兵已经踏上了返回岩城的路上了。
“报告护法,找过了。没有其他人。”一个暗卫冲进来道。
秋眸了闪烁着杀机,红唇轻启:“杀!一个不留!”
暗卫们开始迅地执行命令。
李胜男拔起自己的佩刀,牢牢地守护在床头,朝着那些冲过来的暗卫砍去:她不能让南相出事。她要完成傅将军的最后一道命令。
刀光剑影,李胜男凭借自己凡的功夫愣是让那些暗卫无法上前半步。
南宫启冷眼望着眼前的局面,拉开衣袖,从中抽出那把特制的精巧弓箭,上了三支短箭后,瞄准了床上的范阳澈。秋眸里闪烁着杀机,而手按动了上面的机关。范阳澈必须要死。在他利用机关下攀爬下了悬崖,见到那终于显露真面具的暗帝后,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范阳澈,杀了那跟暗帝有着绝对相似面貌的范阳澈。
“咻”三支箭齐。
李胜男本想挥刀将那三支箭被到挡掉的,但是那三支箭却穿过她的刀身,直飞向床上的范阳澈。没有一丝犹豫,她飞身扑在范阳澈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那三支箭。
箭入身体的声音,令她知道那箭有多厉害,自己的要害已经被伤到。
拼尽最后一阵力气,她抱起昏迷的范阳澈,豁然起身,挥舞着佩刀,破窗而出。
眼看着本来就要达到的目的被人破坏,南宫绝阴沉着脸,冷声道:“给我追!一定要确保他们死了为止。”
“是!”暗卫领命离去。
可恶,就差一点,那么一点,就能将范阳澈给除掉了。秋眸里闪烁着不甘,立马离开。
偌大的房内只剩了满地的狼藉
“呼呼”急喘声回荡着京都郊外的树林里。
李胜男肩上抗着范阳澈,急地飞行。
她必须要快点,再快点,要让南相安全才行。
鲜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道血痕。
“咻咻咻”暗卫已经沿着血迹跟踪而来,并把他们两人给包围住了。
李胜男抗着范阳澈勉强挡下来暗卫的进攻。只是那动作已经不如方才的敏捷,变得越来越缓慢。
“咻”的一声,她听到了箭飞射而来的声音,想要马上转身避开,但是身体的动作好缓慢,箭的度好快。
“嘶”箭入体的声音再次传来。
蔚蓝的天空中浮现出那自信的身影,李胜男扯着僵硬的唇角,对着那身影轻声道:“傅将军,对不起!”
“碰”的一声,李胜男终于倒在了地上,而她肩上的范阳澈也跌在了地上。
南宫绝踩着得意的脚步走近,怨恨地望了一眼那已经失去生命光彩的脸孔,然后拣起地上的刀,准备给仍昏迷的范阳澈最后的一刀。
“咻”忽然飞来的小刀直入南宫绝的手腕,令他无法握住手中的刀。
一身黑衣,仍旧带着斗笠的暗帝飞身而来,抱起地上的范阳澈,起身,冷冷地望了一眼一脸苍白的南宫绝冷声道:“这次仅是警告,如果有下次的话,本帝是绝不留情的。”话音落,暗帝已经抱着范阳澈飞身离开了。
美艳的脸孔上浮现出不甘:就差一点点,他就能永远除去范阳澈了
烈日犹如嵌在天际的火球,几乎灼伤范阳澈的碧眼,脱去他身上一层皮脂。
漫漫长日,无穷无尽,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寻找那抹自信狂妄的身影。
在哪里那狂妄的身影在哪里?在哪里啊?
暗帝心惊地望着范阳澈眼角流出了血水,焦急地朝暗阁里最好的大夫陈大夫问道:“怎么样?”
陈大夫放下把脉的手,叹息道:“宰相大人是走火入魔了!先是白,后是流血泪。不出三日,只怕”
“三日?!”暗帝的身躯摇晃了一下,而后怒吼道:“本帝命令你一定要医治好他。不然,本帝让你跟他陪葬!”
一个转身,暗帝对身旁的暗卫下令道:“全力寻找鬼医。”
“是。”那暗卫领命离去。
该死的鬼医,自从那日之后,就消失了踪影。以鬼医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只怕找到很难。以阳澈目前的情况,只怕撑不了多久。暗帝的脸上浮现出了担忧。
“那个,暗帝陛下,臣有一方法或许可以医治好宰相大人!”陈大人颤抖着身子道。
“什么方法?”暗帝欣喜地冲到他面前。
“忘情花!”陈大夫伸手抹着额头的冷汗道:“只要让宰相大人服下忘情花,忘记一切的前尘往事,一切的恩爱情仇,就能从魔障中走出来。”
“那还不让阳澈服下啊?”暗帝焦急地喊道。
“只不过,服下忘情花者,会连自己本来掌握的见识,本来的能力都会消失,就如同新生婴儿一样。”陈大夫不敢隐瞒,低垂着头坦言道。
服下忘情花,等同于那个能力卓越的南相消失,等同于他费尽心思培养的优秀儿子消失!
“让阳澈服忘情花吧!”暗帝沉声道。至少,阳澈他还活着。
“是!”陈大人马上转身去准备。
暗帝转望着范阳澈的一头白,望着他眼角仍旧溢出的血水,叹息道:“阳澈,也许忘记一切,重新来过,对于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幽幽的叹息声回荡着整个房内
百日的岩城还是那样的热闹。
傅威在巡视完傅家军后,马上回到傅府。不知道为何,最近几天,他的眼皮老是跳个不停。
“碰”的一声,踢开书房的大门。
入眼的熟悉的身影令他开心的大叫道:“吴浩,你回来了!云杰,她怎么没有回来啊?怎么你今天一身白,穿得跟丧服一样!”
吴浩,亲卫队的副队长,脸上带着浓郁地悲伤道:“傅老将军,傅将军死了!”
“你说什么?”傅威微颤着声音道。
吴浩低垂着头,哽咽道:“傅将军死了!”
死了?!
他狂妄、贴心的孙女死了?!
不可能!
大手一伸,傅威紧抓住吴浩的衣领道:“婕儿,怎么可能会死呢?给我讲清楚!”
吴浩哽咽地将事情讲述出来。
当最后讲到傅云杰遗体被找到,因为河水浸泡而面目全非时,傅威粗壮的身体不自觉地晃了两晃!
吴浩连忙上前想要扶住他,但是,却被他一身给推开了。
强压了内心的悲痛,傅威抬起仿佛一瞬间苍老无比的脸孔道:“吴浩,传令下去,军表,让傅家军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婕儿时怎么死的,让岩城的百姓都知道自己的守护将军是如何被杀害的。”
“是。”吴浩难隐脸上的愤恨回道,而后转身离开。
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傅威一人。他踉跄着脚步走到那摆放在:“儿子啊,父亲对不起你!没有将婕儿照顾好,保护好!”话到这里,傅威已经老泪纵横,再也讲不下去了。
凄凉而悲伤的哭声久久地回荡在书房内。
扑倒宰相恶女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