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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振宣转身看樱谷:“下棋?什么棋?”
樱谷:“飞行棋。”
魏振宣:
于是两个人摆开战场下棋。魏振宣手气绝好,上来就是几个五五六六,偏偏樱谷丢出来的筛子不是一二就是三,两人迅速拉开差距。
魏振宣很得意,樱谷笑笑,慢悠悠地一步步往前走。
很快魏振宣的三架飞机都要到达终点了,但偏偏他丢出来的点数总是差那么点,进进退退的老是在原地打转,相反樱谷倒是稳扎稳打一步步追了上来,最后反倒是樱谷的两架飞机率先进了终点。魏振宣棋差一步最后输了,气馁地丢了飞行棋:“不玩儿了,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游戏,纯粹靠运气。”
樱谷笑笑把棋盘收起来说:“规则虽然没有技术含量,但却是很磨人的游戏。其实这飞行棋就像人生一样,一开始顺风顺水又怎么样,人生如舟,不进则退,快并不等於好。小鲜肉还是心浮气躁啊。”说完抱着棋盘走了,留下个魏振宣一个人撅着个嘴不满意:“靠,下个棋还下出人生道理来了。”
吃过午饭,樱谷找他喝茶。功夫茶,一人一套茶具。落茶洗杯一系列功夫做下来,樱谷怡然自得地给自己沏了一杯,却把魏振宣晾着。魏振宣只好学着他的样子一步步做,樱谷就在午后的阳光中眯着眼,看着魏振宣的一举一动。
这是他的习惯,在喝茶聊天等琐事中慢慢地观察他的客户,挖掘他们身上隐藏着的能与他的设计相融合的气质。
人类是复杂的动物,没有哪个人是单一性格的,所以也存在着多重气质,只是往往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最外露的那一层,而樱谷要做的,就是拨开最外面那层,找到他要的那种气质。
这个魏振宣看上去很阳光很青春很霸道,甚至还带着青年的浮躁,看上去并不适合他的古风,然而他也会因为下棋的时候偷偷耍个小赖多走了两步而露出天真的眼神,会因为要努力给自己泡上一壶好茶而流露出专注的眼神,甚至也会像现在这样,像只慵懒的猫一样偶尔侧过脸迎着阳光眯一下眼。所以其实,只要抓对那个感觉,一切就都可以很烫贴。
于是这一天的午后时光,便在喝茶和闲聊中度过,间或樱谷还会抚上一首古琴曲。
魏振宣很惊讶,想起裘易说的话,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叫樱谷涉海啊?”
樱谷看着自己抚琴的左手,头也不抬:“是啊,怎么?”
魏振宣惊叹道:“那你是日本人?”
“是啊,怎么?”
魏振宣看着他抚琴的样子,觉得樱谷在这个时候有种别样的美:“一个日本人却做中国古风的服装,还会抚琴,真是太牛叉了。”
樱谷一曲抚完,收回手看着他笑笑说:“这有什么奇怪,我从小就在这里生活,和中国人没什么区别。”
魏振宣好奇心起还想再问两句,樱谷却看了看天色,站起来说:“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吃过晚饭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可以回去了。你的设计图和报价明天你们离开的时候给你。”说完回自己房间去了。
魏振宣知道他这就是要开始动笔了,于是也回了自己房间,经过高蕾蕾房门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她看电视的声音。
魏振宣嗯了一声,敲了两下不等高蕾蕾应声就推门而入。果然,高蕾蕾正坐在床上看电视看得起劲。
“你房间怎么会有电视看?”魏振宣激动道。从昨晚开始到现在这种闲得发慌没事儿干的感觉实在太差了,一看到现代科技产品他立刻激动起来。
高蕾蕾一脸莫名其买哦,瞪着他嘟哝:“啊?什么?电视?这……这房间里本来就有电视啊。”
魏振宣瞥眼一看,高蕾蕾床上还放着台电脑,开着email,激动道:“还有网络?”
高蕾蕾眼珠转了下,轻轻说:“一直都有啊~~”
魏振宣都快抓狂了,冲出去要去找樱谷理论,为毛他的房间神马都木有,正碰上来给他们送晚饭的厨子,厨子一把拉住魏振宣淡淡说:“这是这里的规矩啦。来找樱谷先生做衣服的人,都是因为在外面的世界中太辛苦了,想寻求份简单舒适才来的。樱谷先生说,如果这些人来了还是被电视和网络所淹没,那他们的心又怎么能安静下来,享受人生最本真的宁静,又何必穿他做的衣服呢。所以定做衣服的客人的房间是没有这些的。”
高蕾蕾听完明白了,哦了声说:“所以我这种陪客还是可以被淹没在电视和网络里的。”
厨子笑笑,放下他们的晚饭转身走了。
魏振宣看着厨子慢吞吞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地方的人都有一种特点,跟他们很不一样,就是慢慢地,什么事情都慢慢地笃悠悠地在做,但却都做得很好,很不错。
晚饭后魏振宣坐在窗前给裘易打电话,说起这个特别的小院,他告诉裘易在这个地方的时间好像过得很慢,慢到似乎可以捉住阳光划过自己脸颊的瞬间,慢到今天一天在他的感觉中比在上海一周都长,慢到他好像已经没看见他很久很久一样。
裘易问他:“那这种感觉怎么样?”
魏振宣思索着说:“一开始很空虚,但现在又觉得好像挺不错,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太赶了,连好好感受生活的时间都没有。”
裘易沉默了一会儿说:“那还真是个不错的小院啊。”
魏振宣笑了,说:“是啊,还真是个不错的小院。”
那天夜里魏振宣早早就睡了,这个地方让他突然升起种远离尘世喧嚣独自隐居山林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他莫名安心,然后就睡着了。
结果由于睡得太早,半夜三点他醒了。醒来后一时间睡不着,就只能在静夜中瞪着天花板。然而万籁俱寂中,却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奇怪的呻|吟。
魏振宣心里一惊。这小院在树林深处,地处偏僻,别进了什么小偷之类的。蹑手蹑脚地下床,他研究了下屋子里也没什么趁手的东西能打架的,只好抄起屋子里的茶壶,走到窗帘边挑开帘子往外看。他的屋子不像高蕾蕾那间,是背朝小院的,他的屋子窗外就是铺着白色小石子的院子,只是窗前有片稀稀拉拉的竹子,略微挡了点视线。
结果挑开窗帘一看,院中上演的一幕简直令人血脉偾张。
院中的假山边的石桌上,一个穿黑色绸缎袍子的短发男人,正把个长发的男人摁在桌上操。魏振宣吓得忙缩回来躲到窗帘后,心说我靠,什么情况,野战?过了会儿反应过来,忍不住又挑开帘子偷偷地看。这回看清楚了,长头发的一看就知道是樱谷,身上穿着的日式睡袍被解开铺在石桌上,他躺在上面昂着脖子一手勾着短发男人的肩膀,一手抓着石桌的边,两条腿被摁倒自己肩膀前,正叫得哼哼唧唧的。短头发那个看不见脸,只是身上披着的袍子已经滑到了腰际,在月色下运动着的背部肌肉在冲刺间现出漂亮的形状,袍摆下两条健康有力的小腿随着节奏往前微微动着。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很投入,短发男人还时不时地低头去吻樱谷,樱谷抓着桌边的手也偶尔松开,痴迷地去摸那个男人的身体。
樱谷似乎很爽,叫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后半夜,说实话破空力还是不小的,魏振宣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就仅仅这个声音就已经听得他有点受不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裆,扯了扯底裤的边,放下帘子骂了句“妈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骂骂咧咧爬回床上,两腿夹着被子,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