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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果然没有令圣魔失望,他斜卧在榻上,瞄了一下地上排列的各式头颅,有大有小,有黑有白。白虎低下头谨慎地说:“稍一不臣服的都全在这里了。”然后抬头看了圣魔一眼。
只见金色面具下的他闭上了眼睛,冷冷地说:“还有一个呢?”
白虎心里滴汗,马上解释道:“再给我多一点时间,属下一定可以说服他的。”
“砰”的一声,白虎猛地抬起头来,圣魔已嵬然立在面前,手掌覆在她的天灵盖上,她痛得脑袋快要被挤出来了,不断哀叫道:“圣魔大人,属下再去跟他说。”
“放了她。”一条黑影落在白虎的旁边,正是玄武,他单膝跪在地上,低下头说:“属下参见圣魔大人﹗”
圣魔白了他一眼,冷漠地说:“以后你负责看守云水寨,擅闯寨者,格杀勿论。”说完就转身离去。
玄武瞥了旁边的白虎一眼,只见她汗流满面,刚才如果来迟了一步,她肯定脑浆涂地。
入黑后,云水寨和其他各寨的寨民设宴欢迎圣魔,都是被玄武和白虎胁迫的,但是,圣魔当众宣布他娘亲原是守护武陵山的白衣仙子汝织时,一众寨民闻言都虔敬地跪地叩头。
玄武和白虎这一刻也震惊非常,眼前这个“怪物”的母亲原来是鼎鼎有名的魔界无明殿殿主,怪不得如此厉害,心里暗捏了一把汗。
一轮歌舞之后,差不多曲终人散,云水寨寨主恭敬地领着数人走到圣魔的面前,然后跪了下来,指着身旁的女子说:“圣魔大人早点休息,这是我的女儿,她会好好服侍你。”
那女子穿着一身孔雀蓝衣裙,银色腰带,双手双足系满银铃,一直低头不语,看不清她的面貌。
圣魔瞄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不用了。”
寨主面色大变,紧张地说:“圣魔大人嫌她不好吗?我再去找另一个巫女。”
白虎马上在圣魔耳边低声地说:“他们很迷信的,如果圣魔大人不要他们的贡品,他们怕会招来厄运。”
金色面具下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走吧。”白虎向寨主使了一个眼色,他会意地把跪在地上的女儿拉了起来,交给了白虎。
到望月峰,白虎把那女孩领到了圣魔的寝室,然后小心地带上了门离去。那女孩呆呆地站在圣魔的面前,一直低下头,没有说过半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圣魔冷酷的目光瞧了她一眼问。
那女孩声音发颤地说:“雅雅。”
圣魔指着床上说:“上床睡吧。”
雅雅如言走近床边,正要脱下衣服,忽然听见一声关门声,圣魔已走了出去。
黎明圣魔才回来,推开门进来时,一眼就看见雅雅和衣伏在案上睡着了。她听见门声,惊醒过来,抬起头来看着圣魔。
这时他才看到雅雅的脸,人如其名,长得很清雅,他别过脸去,冷冷地说:“你可以走了。”
雅雅为难地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能这样子回去的。”
这时,玄武正好在远处经过,圣魔招了他过来,沉着气说:“你去服侍他吧。”
玄武听了大吃一惊,马上低下头说:“属下不敢﹗”抬头只见圣魔鄙夷地看着自己,于是吞了一口口水说:“属下有事,先行告退了。”
圣魔看着玄武飞也似的走了,转过脸来,却看见雅雅咬着唇,脸上挂着两行眼泪,他叹了一口气说:“你留下来只服侍我一个吧。”
雅雅如释重负的擦干眼泪,对住他笑了一下。圣魔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自顾地走进房间,她笑着跟在圣魔的后面,圣魔盘坐床上,她只是站在一旁,恭敬地说:“圣魔大人需要什么,尽管吩咐雅雅。”
圣魔闭上眼睛冷冷地说:“清静。”
雅雅“嗯”了一声,不敢打扰他,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直至太阳西下,圣魔睁开眼来,四周一片寂寥,他安心地再打坐了一会,然后才徐徐下床,一打开门,倚着门打着瞌睡的雅雅整个人向后翻倒“啊”的一声跌进房间里来。
雅雅抬头看见站在门前的圣魔,不好意思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说:“对不起,我睡着了。”
圣魔也不管她,一脚踏出门外,迈开阔步就走了,雅雅匆忙地关上了门,跑着的跟在圣魔的背后。他走得极快,雅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足踝和手腕上的银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眼见他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转了一个圜,已不了人影。
雅雅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四处张望,忽地灵机一触,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指头,然后念念有词,把几滴鲜血掸向半空。只见那几滴血像有灵性似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她马上追着前去。
她追了一回,眼前的血滴停在峭壁之上,跟着垂直往下跌了下去。她走到崖边,只看了一眼,心已凉了半截,踌躇了半晌,吸了一口气,念念有词,纵身跳了下去。
急风吹得她眼睛也睁不开,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已控制不住了“啊”的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头下脚上俯冲而下。
“啪”的一声,她的身体撞断了山崖伸出来的树枝“啪啪”几声,连撞断了十根树枝,最后撞在一棵树的树顶上,再反弹掉到地上,跌势未止,然后一骨碌地滚下山坡去,跟着“噗通”一声,整个人掉在山下的碧水潭里。
她失去知觉前,喝了几口潭水,只记得一只大手抓住了她。
全身骨折,浑身伤痕的她躺在地上,只见满天星斗,她以为自己死了,于是微笑起来,心想原来死后的世界是这么漂亮的。
然,一把严峻的声音责备她道:“你是不是疯了?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她模糊之间笑着问:“你是谁呀?”
圣魔看着她的脸,没好气的掂起她的手,一运劲“啪”的一声,雅雅痛得皱紧眉头,哭着说:“好痛﹗”圣魔不理她,继续把她的断骨逐一驳好。待最后一条脚骨也驳好后,圣魔松开了手,看见她已痛到泪流满面,哭不成声。
“下次不要这样,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的。”圣魔白了她一眼说。
雅雅抿着嘴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