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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雅笑着点了点头,问天一手指着耳朵,一手指着嘴巴,雅雅笑了一下,摇了摇手。
天叹了一口气,原来这女子又聋又哑的,跟住转念一想,幸好她懂得写字。
于是,问天开始慢慢地问她,她看了他说话时的唇形,马上在他的掌心划着。这样一问一答,花了足足一个时辰,问天终于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离武陵山最远的一个山寨,叫铜水寨,武陵山一共有九个山寨,以武陵山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折射开去,名字分别叫云水寨、白水寨、寒水寨、清水寨、石水寨、流水寨、金水寨、银水寨和铜水寨。
眼前的雅雅是铜水寨寨主的小女儿,九岁时因患了一场重病,病愈后即变成又聋又哑,从此专心学做巫医,经常到山上采药替人治病。她就是在山上采药时,发现问天的,因为不忍心他冻死山头,虽然明知他不是人,也救了他回来。
最令问天吃惊的是,这里的寨民都奉圣魔为神明,细问之下,才知道圣魔的娘亲是以前一直守护着武陵山的仙子。
天听得眉头大皱,死后化为蛛巢林的上古蜘蛛精,竟然是这里的守护神?!他忍不资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圣魔杀人如麻,专采少女鲜血的吗?”
雅雅一脸不悦,本来不想回答,过了一会,她才在他掌心写字。他看后才知道,圣魔从来不伤害九寨里的人,雅雅最后写着:圣魔大人是他们最尊敬的神明,请不要再污衊他。
天还想再问下去时,屋外传来一阵杂沓的人声。雅雅大惊,马上拉着被子盖在问天的身上。
两个黑衣男人凶神恶煞地走了进来,一看见雅雅就咆哮地说:“那个男人在哪里?”
雅雅挡在问天的前面,不断地摇着头。
跟住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瞥了雅雅身后的床一眼,担心地说:“他是圣魔大人要找的人,你快走开﹗”
那两个男人见雅雅毫无让开之意,不满地说:“寨主,你的女儿再不让开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银发寨主哼了一声,马上冲过去想拉开雅雅。
就在这一剎那,雅雅的脖子上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尖刀,锋利的刀刃向着她的喉咙。那银发寨主吓得怔住了,急忙地说:“不要伤害她﹗”
天在床上趁那些人在争论时,迅速地从雅雅的腰间扯出了那把银刀,一下架在她的颈上。他本来不想恩将仇报的,但情势危迫,无法不用这方法脱身了。
那两个黑衣男人抽出了大刀,完全不当是一回事,一步步地逼近来,问天心里暗暗叫苦。
寨主紧张地站在两方中间,伸手劝止说:“大家放下刀﹗不要伤人﹗有事慢慢商量﹗”
其中一名黑衣男人冷嗤一声说:“你叫他先放下刀,束手就擒,我们保证不伤害这里的人。”
天心想此人说得真动听,自己先放下刀的话,还会有命见瑶瑶吗?于是,咬紧牙关,明知雅雅是聋的,也在她耳边低声地说:“不好意思,我也不想伤害你的,我找到安全的地方,就会放你。”跟住一声不响,抓着雅雅的肩膊,一跃而起,撞开了屋顶的茅草。
内众人如梦初醒,黑衣人哼了一声,马上撇下寨主,也跳上屋顶。
站在屋顶上,只见二人向着南方而逃,黑衣人马上吹了一声长啸,跟着五六名黑衣人从远处飞至,其中一人叫道:“快追﹗不要给他逃脱﹗”
寨主这时已跑出了屋外,气急败坏的看着众人远去的身影,大声地喊道:“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天只管没命似的抓着雅雅,在山道上飞驰,但他元气未复,始终跑得不快,眼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他心里也越来越焦急。雅雅似乎明白他的用意,也没有挣扎,只见她忽然用手向左一指,问天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从这边走吗?”
雅雅不断地点着头,问天会意,当下不再细想,身子斜斜向左边的山道奔去。
面的黑衣人追到来的时候,看见前见有岔路,其中一名黑脸的吩咐道:“你们全部人到左边去﹗”说罢飞驰到右道的山道,心想天色渐晚,如果仍找不到他们的话,入夜就更难找人了。
天和雅雅走在左边的山道上,一拐弯,就是一个密林,他暗地里叫好。他把雅雅放了下来,手脚并用地比划着,慢慢地问道:“现在往哪边走?”
她看也不看,就指着前方,问天马上拖着她的手拚命地跑。她平时出外采药,这一带的地形她了如指掌。
然一道白色杀气从左边划过来,问天大惊,急忙拉着雅雅低头闪避,头顶掠过一阵凉风,跟卒隆几声,抬头一看,几棵老树已被拦腰斩断,一前一后的夹着他们,幸好没有击中他们。
天暗抽一口凉气,正想拔腿而逃,骤见雅雅嘴里不知何时叼着一个短笛,林中忽然传出一下震天的嗥声,如狼似虎,令人胆战心寒,接着一条白色巨影窜飞而过,轻盈地落在他们身前两丈远的地方。
天定神一看,打了一个突,是一只硕大的白毛巨犬。
此时,雅雅不慌不忙地抓紧问天的手掌,在他掌中写字,问天一看,吸了一口大气:“妖王馆犬?”问天半信半疑地问:“你认识它?”
雅雅点了点头,更着用人再问天的手掌写来写去,问天才明白过来。
因为她是寨主的女儿,从小一个朋友也没有,聋了之后更是不愿和其他族人交往,整天在山林间出没,一次偶然机会,她发现自己可以和林中妖精心灵沟通,就是在一次采药时,她被妖王馆犬所擒,几乎要成为它的盘中餐,她求它放过自己,说将来一定会报答它。
馆犬听后大笑道:“区区凡人,竟然口出狂言﹗”它见她长得瘦小,也不屑吃她,随便把她扔到地上就走了。
谁知有一天,她在山上采药时,听到有树妖密谋要对付林中妖王馆犬,她马上跑到密林中找它,找了一整天,才在一个树洞底找到它在睡觉,心里急得跟它说:“有妖怪要对付你﹗你要小心﹗”
馆犬听了之后也不理她,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这时,林中瞬间黯黑起来,雅雅只觉得四周阴风阵阵,转头一看,几条火舌忽然从后疾射过来,直扑向树洞,雅雅吓得以身挡着树洞。
一声怒吼,一条巨大白影已从树顶跳下来,落到她的身前,正是馆犬。站在它面前的几只树妖,张口舞爪,枯枝般的手霍地抓飞过来,一把缠住了它的四足。
馆犬仰天怒吼一声,四足上的枯枝全部噼啪断掉,然后张开血盘大口,直扑上去,她站在一旁,早吓得目定口呆,只见眼前枝叶横飞,几只树妖被它咬得支离破碎,散落一地,然后化作几缕黑烟消失了。
馆犬满口是血的走过来,噗的一声,吐出口里一根残枝,冷眼瞧着她说:“我早知道他们包藏祸心想趁我睡着时害我了。”
临走时,它给了雅雅一支短笛,叮嘱她道:“下次找我的话吹这根笛子。”
雅雅其实也不知道这根笛子管不管用,此时尽管放胆一试,怎料那妖王馆犬果然如言出现。
馆犬转过头来,一步步地走近她,两眼闪着精光。雅雅瞧着它一会,它皱了一下眉头说:“明白了。你想我救这个男人,因为你救了他。如果圣魔大人知道了,你和我都会没命的。”
雅雅起劲地摇着头,馆犬叹了一口气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