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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以前应该是被揉皱的成了一团,纸上还有着压条的痕迹。伍一心展开一看,上面仅有八个字:沈深先生期每政独
伍一心皱着眉头说:“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沈深先生是谁?政独,穷兵黩武?还是独政?期每?这是人名吗?”
玉易莲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曹一尔想知道这信是从哪里来的。
玉易莲说:“这信是半夜扔进来的,根本不知道是谁。”
“这看起来像是字谜,难道跟刺客令一样?”
聂萧萧道:“我们原先也以为是这样,可是刺客令会有数来对比找字,这个并没有,只有一行字。”
曹一尔点点头道:“的确,这样又不是刺客家族的密语。”
“可是,我们还是查处了一些蛛丝马迹。”
伍一心哦了一声:“怎么说?”
玉易莲吐了一口气,一改平时潇洒的态度,凝重地说:“首先,我认为这是我爹发出来的讯息。第二,我能确定的是,这封信,是从北方发出来的,并不是南方。”
聂萧萧来之前已经知道细节,所以在旁拼命点头。玉易莲接着说:“我找了做纸的师傅来看,他一看就说这纸是北方的纸,粗且磨手,掺了麻和稻草。不像南方的纸。南方的纸会含青檀皮、褚皮和蚕丝,更加细致。”
但接下来玉易莲沮丧地说,“可我虽然解出了纸的来源,但我还是解不开这字谜。”说到这,玉易莲差点泫然泪下。
伍一心起身安慰她,曹一尔也拍拍她的肩头。玉易莲平日娇蛮霸道,但是思念父亲,还是露出其柔弱的一面。
“至少你还抱着一线希望,我们三个都失去了父亲,早就绝了这条心。你跟金还圣和姬水坤一样,都还有个希望。继续努力,看有没有可能找到。”
玉易莲抹了抹眼泪说:“姐姐,你说如果我爹还活着,为何不来找我们?”
伍一心知道玉易莲很难过这个坎,毕竟玉萧源失踪时,她才三岁,等于懂事之后就没见过父亲了。她抱了抱玉易莲说:“小莲,你父亲一定还活着,等着我们去找他。你们一定还有机会再见的。”
此时,四叔领着一个伙计进来。四人围着这师傅,递这块茶块给他,就等他发言。
这师傅姓贾,他拿着这茶块捏了捏,揉碎了其中一块,又拿起来凑近鼻子闻了闻。再拿起一个杯子,倒进嘴里,漱了漱口。
贾师傅眼睛闭了起来,手指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伍一心首先问:“贾师傅,您怎么看?”
“这是云南的普洱茶。”
四叔估计跟这师傅很熟,一巴掌打在这师傅后脑勺上,“小兔崽子,这还用你说。这我都知道是普洱。”
贾师傅摸摸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没说完呢,这是云南的普洱茶,正确的说是大理的茶树。但是因为普洱都会存放,越久越好,所以难以判断年份。可是依这口感来说,这是上品,但非极品。您尝这茶味,糯糯的,也有可能存放出问题了。”
没想到这师傅是来论茶的,伍一心没好气地说:“我就想问问,这茶块上面的云水是什么意思?”
贾师傅愣了愣,回答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没有一个村叫云水,我也没听过。”
曹一尔问:“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叫做大理云水宫的地方?”
贾师傅偏着头说:“云水宫我从来没听过,至于大理,不太可能,大理都不产茶呢。也许这是茶商收了普洱茶,压上自己的商号呢。”
伍一心给了一点银子,算是谢谢贾师傅跑一趟。
众人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各自长叹一声。看来这又是一条断掉的线索。
就在大家陷入沉默时,伍去尘拿了那张信纸看了看,说道:“沈深,这不是刺客列传里有吗?荆轲虽游於酒人乎,然其为人沈深好书。”
听闻伍去尘这一说,仿佛雷电惊醒梦中人,曹一尔惊呼,“是的,我们以为沈深是人名,我们完全忽略了,这还是刺客列传里的字谜,只是不是用我们惯用的数字。”
伍去尘闪着聪颖的眼睛,继续说:“政独,会不会是【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得嘿然而已乎!】
聂萧萧也说:“於期仰天太息流涕曰:“於期每念之。是樊於期每的其每。”
曹一尔挠挠头说:“这先生就多了,好几处都有先生。”
伍一心反身回房里说:“我去拿本书来。”
他小碎步拿了刺客列传原文来,这先生两字到处都是。不知道说的是哪一段。
伍去尘将刚刚念出来的句子写了出来,试图看出其中含义。
玉易莲念道:“【燕有田光先生,其为人智深而勇沈,可与谋。”太子曰:“愿因太傅而得交於田先生,可乎?”鞠武曰:“敬诺。”出见田先生,道“太子愿图国事於先生也。”后面还有一大堆。】”
又念道:“你看,这里有一段说【太子逢迎,却行为导,跪而蔽席。田光坐定,左右无人,太子避席而请曰:“燕秦不两立,愿先生留意也。”田光曰:“臣闻骐骥盛壮之时,一日而驰千里;至其衰老,驽马先之。今太子闻光盛壮之时,不知臣精已消亡矣。虽然,光不敢以图国事,所善荆卿可使也。”太子曰:“愿因先生得结交於荆卿,可乎?”田光曰:“敬诺。”即起,趋出。太子送至门,戒曰:“丹所报,先生所言者,国之大事也,愿先生勿泄也!】”
玉易莲将书放下,气馁地说:“老金家这一段,全是先生、先生。”
“留?得?先生勿泄也,就是勿字!哦,我看出来了,这里说的应该是这几个字的后面一个字,会不会是好、安、念等字。
玉易莲听闻伍去尘这么说,也凑过来看。只听得伍去尘念道:“好安留念,好安得念,好安勿念?不是好安,是安好。安好留念?安好得念?”
此时玉易莲突然懂了,她哭了出来,上蹦下跳地,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喊着:“是我爹,这一定是我爹,是安好勿念,是安好勿念。我爹在告诉我他还活着!”